单正这么一说,就连单薇雅也觉得好像有一点点不太对劲。
“因为思念,所以我一直请子玄帮我注意她,所以我大约知道她的状况,也知道她和郭允昊分手,所以我就回来了。”话一出口,单薇雅脑袋立刻把所有状况连结在一块。她失恋,非艳知道,非艳会告诉经理,然后经理会告诉他……天啊,学长的联络网阵容很坚强哪。
“若真爱了,对方还没论及婚嫁你就应该行动,等到有人退出你才来,你的爱情会不会太懦弱?我怎么能把小雅交给你?”懦弱?单薇雅瞠圆眼,觉得这两个字套在学长身上,真的是非常突兀。
“我只是以薇雅的幸福为重点,只要她能幸福,我就怎么配合。”季成灏站得顶天立地,眸色诚恳地看向单正。
“爷爷,请您把薇雅交给我,我有自信,一定可以给她幸福。”话落,他身于俯前,深深一鞠躬。
单正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两个男人像是在斗法,用气势、用气魄,谁都不再开口,像是谁先开口谁先输,所以两个人都不说话,急死了一旁的单薇雅。
她可不希望她这一生中最爱的两个男人把气氛搞得这么僵,正准备突破僵局,便见爷爷已经站起身。
“爷爷?你要回去了吗?”她赶紧搀扶着他。
“我不接受你们交往,如果你选择他,那就当没有我这个爷爷。”拉开她的手,单正缓步往门外走。
“爷爷!”单薇雅站在两个男人中问,不知所措。
“你送爷爷回去,我待会就到。”就在单正拉开门时,季成显适时推了她一把。
闻言,她一脸抱歉地看着他,咬了咬下唇,赶紧送爷爷回去。
客厅里,季成灏扬起浓眉细忖。看来,没有得到她爷爷的认同,他的追妻计划无法成功。
得要从长计议了,这第十分他非拿到手不可!
打季成灏生日隔天开始,他就天天往单薇雅的老家跑。
单家位在郊区,三十年屋龄的独栋房子整理得很清雅。
屋外庭院各种花树依时序绽放。
在这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卷起袖子,在烈阳底下负责庭院洒扫工作,下午时,收起晒干的衣物,晚上就开始准备晚餐,十足的男佣模样。
“……学长,对不起,让你天天往这里跑。”厨房里,单薇雅充当二厨,满脸歉意。
知道学长有意长期抗战,在公务之外,他逮到时间便到这里伺候爷爷,想讨爷爷欢心,她是觉得很窝心,可是让他这么委屈,她也好抱歉。
“怎么会?我觉得很有意思。说不定我很有男佣特质。”季成灏熟练的翻炒锅中的青菜。
“干么说自己是男佣?”有没有搞错?堂堂伊凡瑟丝的接班人,跑到她老家当男佣,这事要是被母公司知道了,她会不会被串啊?
“只要能让你爷爷点头答应我们的婚事,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单薇雅甜蜜地笑开。
“嗯,其实你不要看我爷爷很硬派作风,实际上他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你不觉得他最近的态度没那么差了?”
“可不是?连厨房都让我踏进来了。”于是,今晚他决定以擅长的厨艺让老人家另眼相看。
单薇雅笑着帮忙准备食材,把盛好的佳肴摆到桌面,趁机想偷觑爷爷的反应,可直到菜全上桌了,都不见爷爷的踪影。
她楼上楼下都找过一遗,确定人真的不见了,只好硬着头皮把这消息告诉男友。
“隔壁找过了吗?”季成灏沉吟了下.突地问。
“没。”
“定吧。”他牵起她的手走到隔壁逮人。
开什么玩笑,他准备了三个钟头的大餐,老头居然敢阵前落跑……用抓的也要把他抓回来!
隔壁郭家一家六口正和乐融融地吃着晚餐,单正也准备接受人家的款待,可就在他才入座时,就有人前来阻止了。
“爷爷,我晚餐都弄好了,你还不回来吃,干么在这里打扰人家?”单薇雅牵着季成濒登堂入室,瞥见郭允昊和祺儿都在场,一点也不觉尴尬,反倒是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不好意思,我爷爷打扰你们了。”
“我哪有打扰人家?瞧,人家允昊多温柔,就你不识货。”单正话一出口,瞬间变得尴尬的,可就不只有单薇雅了。
“爷爷,允昊跟我只是青梅竹马的兄妹情感,当初要不是你一直怂恿。我也不会跟他交往,人家现在跟祺儿在一起多好,多快乐。”单薇雅眯眼瞪着他。“他喜欢祺儿。当然对祺儿温柔,学长喜欢我,你怎么不看看学长有多宠我?”真是的,非得要在人家家里谈这种话题吗?
“我就看不出这男人有哪里好。”单正瞧也不瞧季成灏一眼,心里却自有领悟。
刚才小雅和允昊打招呼时一点都下尴尬,态度和往常一样,一点都不像情侣,反倒像是兄妹,而一旁的季成灏则落落大方地跟着点头招呼,目光始终落在小雅身上,彷佛心思都悬在她身上。
这男人,是真的喜欢小雅吧,否则不会连着数天特地跑来这里讨好他。
“学长很会作菜啊。”摆了满桌了好不好。
“一个男人会作菜有什么了不起?”单正呋了声,不屑得很明显。
“他还很会整理家务,爷爷,你没有发现家里变得干净整齐,就连庭院也非常清爽,连蚊子都不见了?”她藕臂一挥,炫耀着落地窗外。老家的庭院外头还多了个藤织秋千,是学长亲手打造的。
“你只是想要个男佣吗?”单薇雅嘴角立即垮下,但还是再接再厉地推销男友。
“学长还是我公司的上司,是公司亚洲区的执行长,也是未来的接班人,可是他一点架子都没有,为了爷爷做到这种地步,爷爷一点都不觉得他很用心吗?”真是的,态度非得这么硬吗?要是搞到学长翻脸怎么办?
单正撇了撇嘴。
“身为公司的领导者,不务正业,天天往这儿跑,像话吗?”单薇雅担心身旁的男人会翻脸,下意识地咬着指关节,却被季成灏轻轻拉开握在手里。
他直视着单正,一改往常倨傲又佣懒的气焰,用最说服人心的力道说:“爷爷说的,我会好好反省。”眨眨眼,她很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居然这么客气?被数落到这种地步,他居然吞得下这口气?
是为了她吗?因为是她的爷爷,所以他愿意容忍?
“小雅,你要跟他去美国吗?”半晌,单正突问。
单薇雅愣了下,很显然还没想那么远,倒是身旁的男人主动接话。
“我申调来台负责亚洲业务时,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跟薇雅在这里一起生活,我不会要她跟我到美国,毕竟爷爷遗在这里。”季成显说得头头是道。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下个月中,我希望可以带薇雅到美国见我的父母,然后再回台湾办婚礼,不知道爷爷意下如何?”单正看了他好一会才撇嘴冷哼,“你倒是爷爷叫得挺顺口的。”他并非在闹别扭,也不是真的很讨厌季成灏,只是担心孙女一旦嫁到美国,若是受到委屈,相隔如此远,他也帮不了她。
如果季成颠连他的顾忌都解除了,看在他伺候他多天的份上,他也不是不能答应。
“薇雅的爷爷,当然就是我的爷爷。”他回答得理所当然,脸上的笑意非常和煦,看人的视线非常真诚,要是不认识他的人,恐怕会在刹那问产生错误幻觉,以为他是一个忠厚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