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人,她能站在樱子的立场为她著想,不想逼她入绝境,再说自个来日也无多,樱子才是能够陪在他身边的人……
永璘阴沉的凝睇著她。「那你呢?她才是介入者,你不恨她抢了该属於你的身分?」
恭卉将泪悄悄吞回肚里。「什么才是该属於我的身分?我从没想过要占据你身
边的位置,那原就不属於我,我恨什么呢?」
闻言,他的眉头逐渐凝紧,让她清楚地察觉,他全身的毛发正紧绷地竖起。
「你对我,到底有几分情?」一阵令人心慌的萧索宁静之後,永璘森冷的问出声。
从没想过她对他可能不带情分,但这回,他忽然发现自个可能犯了大错了!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事,可她如今却同情另一个得不到他垂怜的女人,她……究竟爱不爱他?!按压住陡然跳得极快的脉搏,永璘黑亮的瞳眸里闪动著不确定,心情也逐渐沉下。
有可能吗?有可能他自作多情了多年吗?有可能他将一切看得太理所当然了吗?
可能吗……
寒风飒飒,恭卉依旧跪著,听见他的问话,不由得一愣。「几分情?」
「你爱我吗?」这话问得直截了当。他要知道答案,明确的答案!
她的脸迅速窜烧成绯红。「怎能……不爱……」
说出这话的同时,她仿佛听见他微微松气的声音。
永璘双眼重新带笑,可还是要追问:「那是几分?」爱得不够,他也不能接受。
没想过他会当众要她表白,除了双颊益发热烫,恭卉实在说不出其他话语。
「说。」他用迷煞女子心魂的晶亮眼神凝望著她。
那眼神,在深邃之处温柔至极,只能醉人,谁能清醒?
恭卉耳畔嗡嗡作响,因为那温柔眼神触得她心头一震,也勾起她的悲哀。
为什么要在她得放弃他时,才让她触及他最温柔的时刻?她会舍不得的,离开一个人是该多一点狠绝才走得了,首次面对他热切灼亮而毋需猜测的心思,她却悲哀的无法回应,多么可笑又可悲啊……
瞧见她弹指间容颜由绯红变苍白,他目光一沉,笑容逐渐消逝在唇边,黑眸黯了黯,俊逸的面容也不再炯然。「说不出来?」他的脸又冷得像块寒冰了。
「爱能清算得出几分吗?那你说爱了我五年,又能清楚的说出,对我的爱到底有多深吗?」她只能胡乱丢出问题。
他如焰的黑眸直视她,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能,我能清楚算出我的爱有多深。」那双总是冷凝的眼眸竟被笑意染开。
恭卉一颗惶然的心又开始克制不住的翻腾了。
「我愿意与你共度七世夫妻,每一世都不会错过寻找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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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与你共度七世夫妻!
恭卉猛然由床上惊醒,心头依然狂跳不已。
转身瞧著身旁熟睡的男人,一滴汗沿著眉心滑过鼻梁,滚进她的胸窝。尽管瞧了五年,他还是能让她每望一眼就心悸一回,这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只是这样一张随时冷凝得能教人疯狂的俊颜,竟对著她诉说七世之言,她太惊喜了,惊喜到悲从中来。
尽管永璘什么都没对她说,但她清楚的明白,那杵在京城外不动的葛尔沁一日不退,她就一日受死亡的威胁,万岁爷恨她挑起两个男人的争端,所以她必须以死收拾残局。
但在死前,她却被自个心爱的男人用糖衣裹住了心,这教她如何挣脱?怎舍得说再见?
怔怔地凝望著他的睡颜,她的胸口有著说不出来的戚然,泪一颗又一颗无声无息的掉落。
蓦地,她倾身吻向那看似薄凉,却点燃她无数热情的唇。
被猛然贴近,永璘瞬间惊醒。
他嘴里尝到了咸味……她向他哭著索求?
激吻他的模样像是要将自个揉进他的骨髓,他微眯了眼,抱住她热切的身子,拉开她不安分的手,双眸氤氲地直视著身下那双迷蒙中带著哀伤的眼。
「恭儿?」
「爱我……」她什么也没说,只哀求著吐出这两个字。
他紧缩了双瞳,逼视她的眼眸多了野性。
「永璘……」她弓起身子,再度贴上他的唇。
烫人的两片唇一触及永璘,立即点燃他的情欲……
无人知道,他对这女人的抵抗力近趋於零,从来无法真正忍住不碰她,就连她的初夜,也是在他激狂失控下夺走的,那之後,每见她一面,他便渴望她一次,所以他留住她,用尽卑鄙的手段,就算她怨、她怒、她哭、她恨,都不能教他放手,而这会她的一句「爱我」,再加上她主动的碰触,就犹如火上加油,烧得他热血沸腾!
反手将她困在怀里,永璘化被动为主动,拱起她的身子贴向自己的热源,被激起的情欲波涛汹涌,转瞬间吞噬两人。
在恭卉被完全占据的刹那,她紧抱住他的身子,心中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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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儿,是永璘让你来的?」乍见心上人出现,葛尔沁喜出望外,激动的冲向她,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
恭卉没有感染到一丝他的兴奋,冷冷的将手由他的掌心抽回。「不是永璘让我来的,是我自个决定来见你。」
见到她漠然的态度,他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很惊喜。「你想见我?你也会想见我?」
她绷住了脸。「是的,我见你,是想请你撤兵。」她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意。
葛尔沁欣喜的脸庞,闻言,逐渐冷下。「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定定地望著他。「你明知故问。」
「那你也是多此一问!」他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下一刻,她在他面前双腿缓缓跪地。「算我求你。」
他一窒。永璘这没出息的男人,是他要你来跪地求我的?!」
「我说过,我来跟永璘没有关系,是我自个要来的。」她迎向他的怒容。
「你凭什么以为跪地求我,我就会撤兵?!」他嗤声。
「我只是想试试,如果亲自来求你,你也许会肯放弃。」她再装不了镇定,哽咽道。
他怒视著她。「哼,那你是白试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搁在腿上的手,恭卉握得紧紧的,甚至还发著颤。这趟真白走了吗?她注定走上死路了?!「难道说,除了让我跟你走以外,没有其他的方法能让你撤兵了吗?」她哑声问。
「有!」
随著他的声音落下,她双眸蓦地生起了希望的光芒。「那是什么?」
他朝她笑得极为阴冷。「留下,我只要你今儿个晚上留下陪我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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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儿人呢?」大厅上,永璘烦躁的问。
为了葛尔沁滞京之事,他一早就进宫与皇阿玛研拟驱逐逼退的办法,直至深夜才回来,一回府就往恭儿房里去。
他在宫中时就戚到莫名的心神不宁,忽然急切的想见她,但碍於国事当前,还是耐下心来与皇阿玛讨论到最後。
熬了一个晚上不见她,如今夜已极深,她恐怕已熟睡,尽管他也很疲惫仍想见她一眼,可当他踏进她房里後,瞧见那像无人沾过的床榻,棉被整齐的摺叠著,他面色一沉,立即出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