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心机深沉,很有可能已经知道她的计划了……不妙!她得赶紧通知瑞亲王,三天後之事还得再议!
「去,要人在房……房里多放几个暖炉,让炉火……烧……烧旺点。」只有早点将身子弄暖,晚上她才有体力下床。
「是啊,再去搬来暖炉,别让少福晋受冻了。」
樱于才想著要摆脱的男人,突然又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口水一吞,下意识的怕见到他。
「你……你来做什么?」她抖著问。
还有,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可有听到什么话?她赶紧向在房里的人使眼色,那人头一低,迅速退了出去。
永璘只淡扫了那人一眼,便又将视线拉回。「当然是来探望你啊。」走向她,煞有介事的在她床边坐下,他看似不舍的拨了拨她湿透了的长发。
动作温柔至极,让樱子莫名心跳加速起来。
「好多了吗?」他稍稍凑近她,眸里写满关心。
「好……好多了。」她呆呆的答,双眼中的惊恐与防备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痴迷。没办法,她似乎无法抗拒他,这是什么情愫,又是什么孽债,她竟远在这大清国教一个男人给勾了魂,这要传回日本去,大概没人要信吧。
「好多了就好,那扫到你的奴才已教我撵出府了,你不会再见到那不长眼的狗东西。」永璘拿起毛巾,轻柔的帮她擦拭脸上的冷汗。
就算知道他是故意将人送出府,让她找不到人出气,可此刻樱子也发不了火,只是迷醉的盯著他的性感薄唇。那薄唇正诱惑的靠近她,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一个男人过,竟按捺不住的主动扑上去,可惜还没扑进他的胸膛、贴近他的唇,就教两个女婢一人一手的给架开。
「这是干什么?」她惊问。
「你实在太臭了,我不能忍受我的福晋身上有马臭味,来,你得彻底洗净身子才行。」永璘迅速退开身,手一拍,那两个有著神力的强壮女婢当场剥了樱子的衣裳,将她丢进滚烫的热水里,洗了三个时辰的澡,几乎洗去她一层皮。
在极冷极热的快速交替下,樱子洗完澡後,又脱水昏厥了二十几个时辰,等她醒来後,已是隔日午时。
第十六章
「你真恶劣。」恭卉戳著身前男人的胸口,嘟著嘴轻斥。
「如何恶劣法?」永璘不以为意的笑著。他只著月牙白对襟马褂,摸黑进到她的房里。
「你那样对付一个女人。」
「你怎不说,她这样待我的女人?」他点上油灯,看见身著单衣的她,脖子上还有红色疤痕,声音登时僵硬起来。
他伸指抚了抚那红痕,一路沿著红痕深入胸口,稍稍使劲一扯,她的前襟便松了,露出雪肌上的斑斑青紫。
他的脸更臭。「我该在马池里再放进虫子,咬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是!」
「别这样,她是你的福晋。」
「就快不是了!」
「你……对她一点情分都没有吗?」她试探性的问。
他斜睨了她一眼。「我天生的那么一点点情分都给了你,你要我到哪再去生出情分给她?」这话说得十足没好气。
可恭卉却听得心潮澎湃,美丽的粉颊霎时染上两朵红云。这是他对她说过最露骨的话了。
「可她毕竟与你拜过堂了……」她娇羞的随口说。
「那是政治联姻,我与她注定敌对。」他冷声答。
她一愕,怔怔然地望著他。「你真要对付她?」
虽然对樱子并无好感,可男欺女终究是不公,她并不乐见这种事发生。
「那女人来大清的目的就是吞并咱们,她若不是怀抱著这个目的来,我不会对她这么心狠手辣,何况她已与瑞亲王、葛尔沁联手,决定三天後要包围紫禁城。」
「什么?!」她惊直了身。「那万岁爷不就有危险了?」
「你不用担心。」他将僵硬的她抱入怀里。「皇阿玛与我早就密切监视他们许久,目前我只要让樱子这几日出不了门去见瑞亲王,无从密谋军事,日本兵得不到她的指示,在京城便是群龙无首,成了一盘散沙,瑞亲王少了这股力量,皇阿玛要对付他就简单多了。」
「所以一切都在掌握中吗?」她紧张的抓紧他的袍袖,还是不放心。
他自信的微笑。「是的。」
「可是还有葛尔沁……他才棘手吧?若没有我,少了蒙古军支援,瑞亲王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垂下脸,不会忘记葛尔沁是为什么倒戈的。
永璘抚著她明显消瘦的脸颊,沉声安抚,「葛尔沁老奸巨猾,就算没有你,总有一天也会为朝廷带来威胁,他是皇阿玛早就想除去的人,这回只是加快动作对付他罢了。」
「可是……」她还是很不安。
「放心,我前一阵子派德兴去了一趟蒙古,蒙古还有其他部落也很不满葛尔沁
的蛮横,我要德兴与他们谈,帮著朝廷对付他,只要他一有动作,立即举报朝廷。所以葛尔沁的蒙古军一有动作,咱们立刻就会知道,皇阿玛也为此备妥了因应的计划。」
「是吗……」虽然听见这样的话放心了不少,可为什么,内心还是隐隐起了不宁之兆?恭卉秀雅的眉峰紧紧拢住。
「这事你不用再费心,养好你的身子要紧。这阵子苦了你了。」他拥著她说。这阵子他都忙著瑞亲王与葛尔沁的事,才会让樱子那女人有机会可以对她出手,他得知後气疯了,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让自个忍下来,不马上宰了她。
恭卉湿濡了眼角,摇了摇首。「只要知道你没有离弃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觉得苦。」
「傻瓜,我若要遗弃你,又何必去葛尔沁那将你弄回来?」他吻去她的泪。
「可是让我回来後,你说不定反悔了……」那一双诉说著委屈的秋水美眸带著忐忑的望著他。
「你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自从回来後,你……不曾再碰我。」她洁白的贝齿紧咬住苍白的下唇,做了一个深呼吸後,才难堪的说出口。
他一愣。「你嫌我冷落你?」
「不是冷落,是打心底嫌弃了吧……」她黯然不已,声音跟著变得乾涩。
望著她神伤委屈的模样,永璘的一双眼睛除了惊讶,还多了一丝了悟。
原来自个的体贴反倒让这女人误会他嫌弃她了!
傻呀,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他是怕她刚小产,身子尚未完全恢复才强忍著不敢伸出魔掌,岂料他这牺牲奉献最後竟惹了一身腥,成了她误会难受的原因?
他啧啧的摇著首。原来男人还是不要太体贴的好,有时体贴也会惹祸啊!
瞧她低著首,眼中有著恐慌与难过,泪掉在她小巧的鼻头上,艳若桃李的娇颜有了泪水洗涤,更添风情,他不再自持的俯下身,吻她的额、她的眼睑,最後唇留连在她纤细的颈子上,烙下属於他的印记。
「永璘……」恭卉冷不防倒抽了一口气。
「嘘。」他眼里藏著笑,让她的脸再次红成一片,任他予取予求。
他以一种教人颤栗的方式,轻柔却挑逗的吻上她的唇,火热的薄唇深吻著她,将苍白冰冷的她由里到外温热。
脱下精致的月牙白马褂,再为她解开单衣,火热的双手没有丝毫停顿,直至展露出她圆润精巧的双峰。
恭卉窘促的想遮掩,可他大手一张,便将她整个人箝拥入怀,两人双双翻滚在床上,登时热浪席卷,热切的两具身子,在寒冷的深夜里汲取彼此多日不曾拥有的温暖热浪,这一夜,两具彼此渴望的身子,终於再次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