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嫚,是我,如果你在家的话,就快点开门,我有事情要找你。”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管她怎么在狂按门铃、猛拍大门,就是盼不到林心嫚前来开门现身,搞得她情绪极度恶劣。
“林心嫚!你快点开门,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成熟一点好不好?”舒晴央不惜说出重话,双手更是锲而不舍的敲打着门。
她的手都拍红了,一旁的卫槐斯实在看不下去,赶紧抓住她,不让她继续虐待自己的手。
“够了。她不在家,以她机伶的程度,不会没有预料到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你就会过来找她。她要是存心躲你,就算你拍断了手也没有用。”
舒晴央当然知道林心嫚有多机伶,可是她不希望看到她把机伶用在这种地方上。她简直难过都快要哭了,她真的觉得对卫槐斯很不好意思。
背后沉重的门锁发出开启的声响,他们回过头去,看见住在林心嫚对门的老先生正要出门。
老先生见了楼梯间的两个人,笑了笑,“你们是要找林小姐吗?”
“对,我是她朋友,伯伯,您今天有看到她吗?”舒晴央赶紧问。
“有啊,我下楼去倒垃圾的时候,林小姐也正好要出门,她还跟我在门口闲聊了一下。”
舒晴央仿佛看见黑暗中的一线曙光。“那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喔,她说她要跟男朋友回香港,很甜蜜的样子,我还问她是不是要结婚了,她笑而不答,拉着行李箱急急忙忙的跑去赶飞机了。”
跟男朋友回香港?舒晴央和卫槐斯交换了一抹眼神。
“伯伯,谢谢您。”
送走了老先生,知道这一趟是白跑了,两人黯然回到车上。
“你曾听她提起过香港的男朋友吗?”
“我猜是张志贤。就是那天让心嫚在你店里失控破坏的那个人,他是香港侨生,我猜心嫚是跟他走了。”
“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心嫚是这样跟我说,而且态度表现得很决裂,我也不清楚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复合的。最近一次跟心嫚联络,她还对张志贤不屑一顾,满口都在嚷嚷着店里工作的点点滴滴,我以为这一次她是真的找到喜欢的工作了,没想到……”
她真恨不得飞到香港揪出心嫚,好狠狠的臭骂她一顿,看她能不能清醒一点。但此刻的她心里更多的是自责,对于心嫚给卫槐斯带来的损失和麻烦自责不已。
卫槐斯知道她心里很不好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现在也只能等她主动跟你联系了。”
“对不起,我……”她激动的哽咽。
卫槐斯腾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她,希望能给她一点温暖。
其实,他不只一次在心里发出疑问,晴央跟林心嫚完全是不同类型的女孩,为什么她们会是好朋友?
晴央总是对朋友那么坦承率真,明明是林心嫚惹了麻烦,她这个当朋友的却紧张得像是当事人,还傻傻的帮忙承担后果;反倒是林心嫚这位真正的当事人,却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摆明了是把晴央的好心当作天经地义。
舒晴央真是个傻瓜!卫槐斯实在替她感到心疼。
“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放心,我没事,我只是需要冷静的想想。”
“答应我,别对自己太苛责,好吗?”卫槐斯温柔的拨弄她的发丝,瞅着她发愁的脸庞。
“我知道。”
他心疼地托起她的脸,给了她温柔绵密的吻,希望能吻开她纠紧的眉心。他拥着她,轻声哄道:“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出去走走。”
舒晴央摇摇头,“不,槐斯,明天开始我要去Primo jazz bar工作。”
他皱起眉,“晴央,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做。”
“我们当初是这样约定的。”
“晴央——”他一点都不想让她去收拾林心嫚的烂摊子。
“请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这么做至少会让我觉得好过一点。拜托你。”她苦苦哀求着。
卫槐斯不悦的别过脸,片刻,才叹了口气,“那我是不是要开始乐观的想,至少未来的半年,我都可以看到你?”
舒晴央苦笑,“这个提议不错,我想,我们是该学着乐观一点。”
傻女人!明明心里很沮丧,却还要勉强自己扯出笑容来讨好他。“傻瓜!”
卫槐斯再一次紧紧的抱住她,带着压抑的低哑嗓音说:“记得准时来上班。”
“遵命,亲爱的卫老板。”
第8章(1)
周捷发现,自从舒晴央来Primo jazz bar接替林心嫚的工作后,有好一阵子不大出现的老板,竟开始反常的每天来做业务视察。
而这明显的转变不单是周捷注意到了,许多员工也嗅到意思不寻常的况味,他们甚至在私底下大胆怀疑——
该不会是有人在老板的身体安装了工作时钟吧,要不怎么会准时到这种地步,每天都是完美的十一点钟,零误差!
“那个……我说小央,”刚完成一杯血腥玛丽的周捷,欲言又止的靠近舒晴央身边。
“什么事,周哥?”
瞟了四周一眼,确认安全无虞,周捷刻意压低嗓音问:“你是不是对老板做了什么?比如说催眠还是喂蛊之类的。”
正在吧台前帮忙清洗杯子的舒晴央满脸错愕的停下动作,“为什么我要对老板催眠、喂蛊?”她感到啼笑皆非。
自从她接替了心嫚的工作后,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私下出去约会了,每天的独处就只剩下卫槐斯接送她回家的丁点宝贵时间,大多时候,她累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哪还有力气对他做什么邪门歪道的把戏?
“不瞒你说,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看过卫先生这么准时每天出现了,你确定你没有透过某种神秘的力量来制约他的行为?”
舒晴央忍不住笑了出来,纤瘦的肩膀还不断的颤动,“周哥,你昨天又看了××瞳铃眼了是不是?想像力好丰富喔。”
哇咧,被嘲笑了!他周捷的敏锐观察是可以被这样嘲笑的吗?
“不信的话我们来打赌,如果待会卫先生没有准时在十一点钟出现,我就输给你一千块,反之,你得付我一千。”
“需要赌这么大吗?”是一千块欸,万一她输了,铁定会心疼个三天三夜;就算是赢了,她也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要不,五百块就好。”
沉吟须臾,“好吧,那就赌五百块。”舒晴央勉强应允。
“等等,既然都要赌了,我们也要参加,不许你们两个排挤我们。”负责外场的小真跟阿宇眼尖的发现了赌注游戏,吵着也要凑一脚。
“干脆大家一起来吧!输的就当作是员工福利金。”周捷豪爽的提议。
每天店里维持着约莫十个员工上下,透过口耳相传,大伙儿各自掏出五百元缴给负责吧台的周捷,五千多元的赌资就押在一瓶龙舌兰下。
随着时间的逼近,每个人眼睁睁的注意着小时钟上的指针变化。
其中又以周捷最是兴奋,“欸,快了、快了,最后倒数十秒,十、九、八……三、二、一。”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手边工作,屏气凝神的看向左侧入口——
果然,在中原标准时间十一点整,穿着外套、带着胶框眼镜的卫槐斯,准时推开Primo jazz bar的大门。
舒晴央当场傻眼,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