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人点中哑穴的押回大厅,瞧着他愤怒又无法开口的脸庞,卞无晨撇唇冷笑一记。
「拜堂吧,你父王都提醒别错过吉时了。」他笑着转身面对正气得七窍生烟的女人。
「要拜你自己拜,我没答应过嫁你!」她头顶已有数把野火在烧了。
「当真不嫁?」
「废话!」
「那就没办法了。」他摊了手。
月牙泉眼一眯。这奸险的男人不会又想要什么花招吧?她戒备地盯着他。
他唇畔跃上妖恶的笑容,慢慢地启口,「我问过伺候你的女奴了,你这个月的癸水并没有来,我想你应该已经怀上——」
「住口!」她双颊瞬间爆出鲜艳分明的红彩,迅速的捣住他的唇,怒到爆。
可他声音已然传扬出去,众人听得瞠目结舌,抽气连连。这两人还真惊世骇俗到什么事都敢说、都敢做!
虽说大家对两人已滚过床的事不足为奇,但这样大剌剌的宣扬,还是教人傻眼。
而且另一个劲爆的消息由卞无晨自己亲口证实,这堂还没拜,新嫁娘肚里已经有种了……
卞无晨拿下她捣嘴的手,傲慢的样子,十足气死人。「不拜堂孩子没爹,这样你还不拜?」
「没爹就没爹,反正我以后会为他凑足十个以上的爹,不差你这一个。」
「你以为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男人敢要你吗?」他目光扫向厅上的众男。
男宾们急忙摇手输诚。不可能,也不敢沾惹他卞无晨的女人,况且她美则美矣,但脾气泼辣到无人驾驭得住,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卞无晨能与她相抗衡了,再说,她肚里还带了个拖油瓶……谁敢接收啊?
月牙泉见到众人的孬样,实在气结。「卞无晨,你若真要娶我,就割肉当聘金,这样我就考虑。」她故意刁难的说。
「割肉?」
「没错,我教你烦得早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众人张大了嘴。这妖女,竟要吃人肉?
「好啊,你要吃哪个部位,我割给你。」他竟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颔首。
不会吧?一场婚典要搞得这么血腥?众人抖了起来。
「腿肉。」她轻快的点菜了。
「好。」他轻松答应。
大夥对这两个怪异变态的人只有错愕连连的份,见到卞无晨真的取出小刀,撩开衣摆,就要割下,但靠近肉时又顿了一下。
「多少量?」
「够煮一碗姜丝汤就成。」
「明白了。」这一刀真刺了进去,血渗了出来,还没割下,一双擦着艳红蔻丹的手阻止了他。
「怎么了?」
「算了,我反胃。」月牙泉脸庞有着奇怪的妩媚艳色。
「所以不喝姜丝人肉汤了?」
「不喝了。」红云在她嫩颊上飘来飘去。
「那要嫁了吗?」
「还是不嫁。」她没松口。
「是吗?」
「嗯……」她盯着他将带血的小刀抽出,帅气的往一旁丢去。
「早说嘛,搞那么多事,也浪费大夥的时间。」他抱怨。
她耸了耸肩,「谁要你多事,搞什么婚典。」
「嗯,这事是罗唆麻烦了点,应当有更省事的法子。」
「省什么事,我又不嫁!」她转着灵动神气的眼珠子。
「我知道,所以你说的没错,我真多事了。」卞无晨突然朝外拍了手,立即有人像早备好似的送上一块红色丝巾。
「这是……」
「来,耽误不少时问了,咱们拜堂了。」
「我说过不——」后话没有了,因为她全身穴道被点住。
「好了、好了,开始拜堂了,那个谁?各就各位,唱礼、奏乐!」
卞无晨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回神,有默契的全当方才的那场闹剧没发生过,该拍手的拍手,该笑的笑,该欢呼的欢呼,一切照着礼数做足,井然有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
这声「礼成」一落,外头立即发出巨响,郭白康顿时脸色大变,整个人快要瘫下,转身一看,身旁已无人架住他,他在惊洒了一泡尿后,努力振作起快晕过去的身子,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堂拜完了,月牙泉身上的穴道立即被解开,可宾客没听到预期的怒吼声,反而见到她娇美的容颜染上羞涩不自在的红晕。
「好了,堂也拜了,相公,走了,转移阵地,换个地方看热闹了。」她流转着娇羞的眼波说。
众人再度凸目。怎么这女人前一刻还抵死不嫁,这一会却连相公都喊出来了?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吧!
「嗯,走吧。」卞无晨也像理所当然一般,揽过她的腰,一对俪人交耳相倚的双双走出厅堂。
现在是在演哪出戏?男的演出逼嫁、割肉、驯妻记;女的摆出不从、不要、不肯嫁后,峰回路转、绕了一圈,也耍了众人一顿后,现在又欢喜收尾了?
两人异于常人的行径,众人啧啧称奇,完全不懂他们的相处模式,不过,这卞无晨也真是的,既然知道月牙泉喜欢来「硬」的,早乾脆点这么做不就好了,干么罗哩巴唆追求了人家三年,这才是真正的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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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白康呕血的看着五万盒香膏在火海中化为乌有。
完了!郭家的所有一切都已成了一堆灰烬了!
他不禁跪地悲愤的痛哭流涕。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真是可怜呐!」一双柔荑突然捧住了他的脸庞,状似遗憾怜惜的说。
他愕然的抬首,望见的是一张犹如春花般灿烂的笑脸,立即怒从中来。「你这可恶的女人!」跟着想起某件事,脸孔当下涨成深红,内心涌上一股新仇旧恨,愤怒不已。
月牙泉眨了眨水当当的大眼,「好大的嗓门,相公,我耳朵都要聋了。」她抱怨的说。
她身后的男子踱了过来。「那就不要捧着人家的脸不放啊!」
卞无晨脸色可是难看得很,杀人的目光射向那原本怒不可遏的郭白康,也让他的新婚娇妻总算娇笑的松开捧着人家脸的手。
郭白康身子一缩,怒容收回。「你……你怎么?怎么……」他惊慌不已,这时候身外之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在这男人手下保住命来。
「你想问我染了毒瘾,怎么还会没事是吗?」卞无晨阴笑。
郭白康畏缩得甚至发起抖来。他使计让卞无晨以为与酒商谈生意,毫无防备的喝下酒商奉献上、掺有十倍香膏毒量的水酒,这一喝,合该从此毒瘾缠身,月余后惨死毒下的,怎么他还能神智清醒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毒酒我是饮下了,也折腾得我生不如死,还差点撑不下去,咬舌自尽,可惜——」卞无晨瞟向身旁的月牙泉。「可惜这女人不许我死,还威胁说要给我戴绿帽,我这一听,就算是一只脚已经伸进了地底,爬也要爬回来,因为若真让她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我要真死了,也瞑不了目的。」他阴恻恻的发笑。
郭白康吓出了一身冷汗。「那毒不是那么好戒的,短短几天你怎可能恢复得这么好?」他猛吞咽口水,难以置信竟会有这种事。
卞无晨摇着头,一脸的冷佞。「这也得归功于这女人。」他这语调说得可就切齿了。
月牙泉则是不住媚然轻笑,「呵呵,我呢,每天努力帮这男人转移注意力,逼出他的求生意志,他这才能『苟延残喘』的活下来。」
「哼!」这哼声由鼻腔进出,可见恨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