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灏天算是比较特例,他在几年前陆续的接触在日,美的公司事务后,发现对自家产业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反而和好友另组了间公司,玩得有声有色,直到两年前尹总裁生了场大病,他在和父亲长谈后才决定回总公司。
“苏总大寿请杨经理去就行了,今天我还是要准时下班。”
“可是——”
“别可是了,人家大寿我去干嘛,唱生日快乐哥给他听?”
“……是。”真是奇怪啊,以往大王是标准的工作狂,他的确不喜欢参加一些社交宴,然而每天不到九点,很少看他离开公司的,但最近他每天准时走人,仿佛就等着下班钟响似的。
上班时没有起床气,还会唱哥,每天准时下班……唔,莫非……难道……大王恋爱了?
也不对啊,他这人女友一堆,经年哪天不恋爱的?是说,那些女人好像很久没出现了厚?他也好像很久没有替大王去选购珠宝送人了,为什么哩?怎么最近怪事这么多。
想到怪事,还有一件,不过到底要不要说?这事算大王的地雷区呐,不知道他心情这么好,会不会也作炸哦?
尹灏天打开宗卷,发现江成还杵在原地,“还有事?”
“事实上……听说……白河小姐目前在台湾。”喔喔喔……果然皱眉了!就说嘛,大王再好的心情也禁不住提到某个女人。
他装作不受影响的说:“她又不是什么通缉犯被限制入境,她来台湾很奇怪吗?”
“咦~是不奇怪。”
犹豫了几秒,咬着牙,尹灏天又问:“听谁说的?”
“啊?”
“你听谁说白河优在这里的?”他以为事隔这么久了,听到这女人的名字不会再有任何感觉,可为什么,他还是无法无动于衷?
“就……听她自己说。”江成趁他还没变脸时赶紧说道:“事实上,白河小姐昨天打电话来,说他目前在台湾,如果可以的话,方不方便和你见个面?”
“我没时间见她。”尹灏天的语气十分冷淡,没有转园的余地的语气像在拒绝一个路人甲乙丙丁。然而他拒绝得太快,反而显得刻意了。
那女人到底想干啥?他们之间在她几年前搭上其他男人后就结束了。分手时弄得这么难看,她不会认为青梅竹马的缘份禁得起这样的背叛吧?
“我也是这样跟她说的,可她还是希望我转达,还说,如果可以,她希望你能抽空见她,时间不长也没关系。”
尹灏天没有说什么,只是不耐火砖的摆了摆手要他出去。
江成这才欠了一下身,转身离开。
人走了他却还是烦躁不已,将原来准备阅读的宗卷合上,掷下笔,起身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抽空见她?有这个必要吗?嗤!笑话!她当年抛下婚礼和别的男人跑了时,为什么没空当面跟他说,如今凭什么要抽空见他?
说起两人的缘起,那得从他的出身背景说起。
他出生于豪门世家,一般人都觉得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但少有人知道他母亲可是出身日本的极道世家,到美国念书时和父亲相恋,他外公为了宝贝女儿,金盆洗手,将手中经营的事业进行漂白。
尹灏天五岁时他外公生了场大病,他陪着父母回日本探望外公。他和外公十分投缘,孝顺的母亲看在眼里,心想,自己是父亲的独生爱女,如今远嫁国外,连父亲生病也不能在身边尽孝,又见祖孙两感情之好,于是她利用泪弹攻势使得宠妻上了天的丈夫把儿子留在日本。
就因为这样,他后来认识了常到他外公府上造访,拥有日本贵族血统的企业家白河夫妇以及他们的三岁女儿优。
在日本的时间,他和白河优几乎是形影不离。
小时候的白河优可爱得像洋娃娃,长大后的她美丽,优牙,是许男人的梦中情人。她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初恋,结婚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双方门当户对,长辈们对这桩婚事是乐见其成。
他二十岁那年,两人订了婚,约好大学一毕业就结婚。
大学毕业那年他外公走了,他也被家里安排到美国念硕士,于是想趁早结完婚,再一起到美国去。然而在婚礼前夕,准新娘逃婚了,只留了封信给他内容大致上说,很抱歉做了这样荒唐的事,可关于终身大事,她必须对自己诚实,她虽然喜欢他,但在她心中有个人比他更重要……
至此尹灏天才知道,原来他被劈腿了,而且时日已久,而白河优所谓那个比他还重要的男人居然是她家司机,因为常接送她两人日久生情。
也许是因为太难堪了,他反而放手放得干脆,一点想挽回的念头也没有,到了美国念书他除了专心于学业外,也努力于和朋友一起投资事业,把原来几十万美金的资本额变成数百万,在他认命的回振威前,几个臭皮匠的公司已经准备上柜了。
对于感情,他不再投注真心了。
事业投注心力会有回报,可爱情呢?细心呵护以为终要有个圆满的结局时却来个大翻船。
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白河优,已经是个过去式的名字,没必要在他现在进行式的生活中出现。
不过即使他这样想,他还是心浮气躁的静不下心来办公,他烦躁的在办公室来回走着,像头被困住了的熊。
一意识到对自己此刻困境的形容,他很难不联想到北极熊,顿时,她的脸清楚浮现,忍不住感觉到一阵好笑,就想不透,那丫头明明是个小女生 ,哪一些来那种小老太婆的老成表情?连她在叫他大王时,表情都像太后在叫儿子。
“卟……哈哈哈……”大笑过后,忽然有点想见她呢。
啊,之前看到对老夫妇卖甜甜圈,一堆人在排队,应该不错吃,找个时间带北极熊去买吧。
外头的天气闷热得叫人心浮气躁,黑压压的一大片乌云,也不知道在撑什么,说不下雨就是不下雨。
熊晓茶在学校附近等着尹灏天,不久,她便看到熟悉的舰灰色休旅车。
打开车门上车,一阵浓浓的西式甜腻的味道扑鼻而来,以前她第一次闻到时,还以为是早上甜甜圈残存的味道,可想想也不可能,哪有味道留这么久的。
后来才知道,那是蛋糕的香气。
尹灏天好像很喜欢甜食偶尔两人一块用餐,他一定把餐后甜点都吃光,尤其是蛋糕。是了,她初次在他办公室看到他,桌上不也放了半条的蛋糕。
说真的,蛋糕那种很甜蜜,柔软的感觉,和尹灏天有些粗犷的铁汉形象还真搭不起来。
“我好像闻到蛋糕的香味,肚子都饿起来了。”熊晓荷系好安全带后故意说。
尹灏天从后座的纸袋中取出小蛋糕。“要吃吗?”
他果然买了蛋糕,“你真的很喜欢甜食呐。”
“……不喜欢怎么会买。”这丫头最好别不识好歹笑他,他东西马上收回。
这么好吃的东西,就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觉得那是女人吃来解馋的,活似吃了甜食,男人就成了女人,他爱吃蛋糕,还是很MAN的。
熊晓荷拿过盒子,里头是一块双色海绵蛋糕,“你偏好海绵蛋糕?”见他不搭腔,她迳自又说:“我注意到了,你会把装饰用的糖霜,鲜奶油都刮到一旁。”
“我不喜欢奶油。”他大方承认。
她把蛋糕拿出来咬了一口。“口感还不错,可是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