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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朱拂晓咬咬唇。

  “那巧燕呢?你怎能不顾她?你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

  一直不愿想,真去想,只有心痛的分,但事情拖下去还能如何?他究竟要什么?她和他这样的牵扯缠乱,到底又算什么?

  “燕妹很好啊,玉虎跟她在一起,他顾着她。”略顿。“妳在哭吗?”



  “我没有!”她口气凶凶的,用力眨掉眸中水光,恼恨道:“你……你干么把巧燕丢给宋三爷?你怎么能这么大方?既是喜爱她,决意和她白首偕老,你该回去她身边,而不是……不是跟我在一起胡混!”

  鄂奇峰一愣,疑惑地微瞇双目。

  见她低下头想躲开,他扳起那张美脸,看清了,果真流着泪。

  他真是对她既气又怜。

  “妳是不是误解什么了?”认命低叹。“我当然得把燕妹丢给玉虎,他们俩彼此有情,相守已久,等来年春天也该办他们的喜事了。我当然喜爱她,她便如我的亲妹子,是我的家人,照顾她一辈子那是天经地义之事。再有,我若喜爱谁,决意与谁白首偕老,当然要去那人身边,而非跟个我毫不在意的人胡混。”

  朱拂晓越听越呼息困难,越听,耳中越热,脑子发胀。



  她眸也不眨,热气化雾,泪雾蒙了视线。

  “所以我在这里,跟妳混在一块儿,把妳从‘绮罗园’里强抢出来。拂晓……”喑哑低唤,他揭掉她的泪,抚着她的温颊,目光好深,气息与她一样灼烫。“我一直在等,等妳愿意跟我谈。我握在手里的这条绳子不能放开妳,也不能把妳紧紧绑牢。若放了妳,由着妳任情任性,一没留神妳就溜远了;绑得妳太紧,怕把妳所有不驯的脾性全激将出来,结果只怕弄得两败俱伤……如今,妳终于愿意谈咱们俩的事,妳晓得这段日子,我憋得有多难受吗?”

  “你、你……谁知道你想些什么?我又不是白雪驹,什么绑太紧、绑太松的?”内心激荡,她羞恼轻嚷,眼泪一直掉、一直掉。

  她明明不爱哭,从小到大哭过的次数用五根指就能数尽,偏遇上这个恼人冤家,都不知为他落泪多少回。

  大掌仍不断为她擦泪,抚红她的脸,然后是男人的唇舌,来来回回吮吻着她的眼睛和湿润面颊。

  “十匹白雪驹都抵不过妳刁钻难驯。”他依旧很认命地叹气,真放不开。

  “那你又何必?”她吸吸鼻子。“鄂爷尽管走开便好,何必非来招惹不可?”

  这女人当真得了便宜还卖乖!

  气恼与怜情交番涌出,他加重力道抱住她,像要把她压进自个儿血肉里,方能消心头之恨、泄胸中之情。

  “是谁一开始定出那三日三夜之约?是谁要走我的清白?还夺得那般彻底,从头到脚啃得那么透尽?”

  嗄?!

  “我是传统守旧之人,清白被要走了,难道不该要对方负起责任吗?”

  什、什么?!

  朱拂晓瞪大清眸,被他逼视得无法动弹,也被搂得动弹不得。

  她小嘴掀张着,努力要挤出点声音驳斥一下,但舌头像是僵了,没法言语。

  鄂奇峰微翻身半压在她身上,俯头就吻,蹂躏她的朱唇。

  他吻得很重,半点也不温柔,重重吸吮她的小舌和柔嫩嘴内的一切。

  他压制着她,即便身下的女子没有丝毫抗拒的迹象,甚至随着他的侵略而热烈反应,他的大手和铁躯依旧把她禁锢于身下。

  烈火高烧,一发不可收拾,毛毯内的两具身躯跌进对彼此的渴望中。

  太浓的欲搅进情动的心里,不需思考,不要喊停,他们连衣裤都不及褪尽,着火而湿润的身体已如发情的貂鼠紧紧交缠,小小帐子里春情激荡,热爱如火,全是她的喜泣和他的粗喘……

  短暂的一场激情欢爱,稍稍平息后,朱拂晓枕在男人衣衫敞开的胸膛上。

  身子仍有些虚浮。

  心跳仍有些快。

  她闭闭眼,静吁出口气,彷佛所有的迷思幽情都在这声叹息里。

  “你那时……我们作出那个约定后,你就打定主意,要跟我纠缠到底了吗?”

  抚她长发的手略顿,鄂奇峰犹含情欲的嗓音低声道:“我若非早有那样的打算,是决计不会任妳胡来,和妳相好。”

  “我只要三日夜而已……”她本来真的不贪的。

  “但我要的,不止那三天三夜。”

  男人果决的语气让她浑身一颤,既喜且悲,想笑也想哭。

  她在他胸前撑起两肘,将发丝撩于耳后,垂眼与他相视。

  她看着他好半晌,终于轻嚅唇瓣,喃道:“你要认清了,我不是翔凤。我是朱拂晓,就只是……朱拂晓。”

  “我知道妳是谁。”鄂奇峰鼻息深浓,左胸缩痛。

  “而你要的就是朱拂晓?”

  “是。”他斩钉截铁地道,抚着她又被泪水侵覆的脸颊。“我已失去翔凤,若连妳也不能得,我这心里,一辈子也不会快活。”

  朱拂晓垂下颈,伏在他胸前,哭得不能自已。

  她放声大哭,却明白这绝对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哭过这一回,她想,这辈子应该不会再如现下这样,激切得毫无自制能力,一颗心被绞紧又放松,然后涨满感情,涨得几要承受不住。

  “拂晓……”

  她再次被男人压回毯子上,泪涟涟的脸无法躲藏,她昏昏然,因无数的啄吻、浅吻和深吻朝她落下,吻得她不得不回报,柔躯再次投降在他身下。

  “妳还敢说妳跟我不熟吗?”鄂奇峰啃着她的耳轮。

  男人原来也爱翻旧帐的。

  “我……”她喘息着。“我……我……”努力把话嚅清楚。“……我又没说跟你不熟……”

  抹上精辉的深目直看着她,有欢愉、有莫可奈何。

  他从善如流道:“妳没说,是我记错。”一顿。“既然没跟我不熟,那何不就随我走?江北‘绮罗园’的朱拂晓,妳敢不敢?”

  这次,挑衅神情出现在鄂奇峰的眉宇间,话中淡泄激将意味。

  朱拂晓心中悸动,觉得他套住她的那根绳子又在玩忽松忽紧的手段,她进,他便退,她退了,他就抢进……他目光湛湛,等待着,搂她的力道有些过重,彷佛也紧张着她的答复,让她内心又觉软热……

  “有什么不敢……”她费劲儿地压下鼻音。“北方牧场和‘秋家堡’的鄂奇峰,你敢,我朱拂晓就敢。”敢跟着他,走到哪里是哪里,就算回头,也在一起。

  他气息更烫、更深。“妳若后悔,敢不认帐,我也不会放手。”

  她和泪笑了,吸吸鼻子,神情娇丽腼,却坏坏道:“鄂爷若敢放手,奴家就……就让您悔不当初!”双腿圈住他的腰身,藕臂一揽,她勾下他的颈,热烈吻住男人丰美多汁的唇瓣……

  鄂奇峰带着朱拂晓不断往北走。

  确实很委屈那两匹白雪驹,他们走得很慢,完全不赶路,从秋天走到冬天,途中若见到喜欢的小聚落,会扎营多留几天。这一路上遇到的人,有鄂奇峰原本就识得的牧民朋友,亦结交到不少有趣的新朋友。

  某天夜里,他们野宿在背风山面的溪旁时,一位满面风霜的老者过来跟他们讨热汤,鄂奇峰遂邀对方坐下来一块儿享用火烤獐子肉,那老者临走前将手边一物赠给朱拂晓,打开裹巾一看,是一把老枣木琵琶,木红色润,弦凛声清,难得的好物。

  朱拂晓带着琵琶上路,兴起时当月拨弹,想起以往“绮罗园”里的酒醉灯迷,彷佛已是前尘之事,那时心中多所抑郁,弹唱的多为孤伤调或用以悦客的流艳之词,如今身心挺受滋润,弹出的自然以情曲或明快小调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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