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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儿呀!咱们单府没穷到要卖孙子,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单老夫人忙打圆场,怕小俩口话说重了真给卖了。

  他们就是爱斗嘴,越斗感情越好,她一双老眼瞧得可比年轻人清楚。

  一旁老是受冷落的苏闲娘满心不是味道,恨不得真开口买了镶金配玉的单奕辰,得不到好处就把人带回去,她不信单府会亏待了小孙子,到时还怕进不了单府大门。

  但她总是插不上话,冷眼旁观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将她排斥在外不予理会,活像她是杵在单府里的一根木头,瞧了不理不睬也没关系。



  “苏掌柜买不买四少爷?你给我一贯钱立刻成交。”她不怕真卖得出手。

  “我……”买。

  买字没来得及溜出口,单府老少可是紧张得要命,两人急呼,“柳儿——”

  真是一门傻子呀!“我要卖也得看苏掌柜拿不拿得出一贯钱。”

  “我有。”这回苏闲娘不等人截断话赶紧出声。

  “拿来。”手心翻上,花垂柳毫不客气的索讨。



  “拿什么?”她一头雾水的问道。

  “一贯钱喽!难道苏掌柜想赖账不成。”该不会要她挂上小本经营,恕不赊欠的牌子吧!

  “我身上哪有一贯钱,银票行不行?”她当真掏出几张银票来,看得单老夫人和单奕辰冷汗直冒。

  但是——

  “说好是一贯钱不能赖,银票太轻我瞧得不顺眼。”一句话,不卖。

  “不然我回茶楼拿,一定给你一贯钱。”哪有人嫌银票太轻的道理。

  “我所指的是立刻而非一定,要是苏掌柜身上拿不出一贯钱就此作罢,我不勉强。”她好笑的瞧着祖孙俩同松了口气的神情。

  她又不是单府的人哪有可能随便买卖四少爷,真要成交了也不能当真,她喊价他难道不能反悔吗?真让她卖了不骂他傻还骂谁。

  就准他们算计她留在单府,她无法回报一、二吗?他们太小看她了。

  偶尔吓吓他们挺不错的,省得他们不知收敛地以为能掌控别人的一生,随意套个紫玉环就想决定她的未来。

  要不是一直打探不到爹的下落,她老早就施展轻功跃出墙外,一去不回头地哪管白天黑夜,那道立于寒夜中的长影绝不会动摇她的意愿。

  绝对不会。

  只是叫人辗转难眠,轻易惊醒地担心月光下的他是否有体力撩得住一夜寒气。

  神情一变的苏闲娘沉下脸。“莫非你在耍着我玩?”

  “不然你当自己和四少爷一样蠢,人家随便说说就当真,亏本的生意还直呼赚到了。”花垂柳斜睨着一脸无谓的单奕辰,心想他怎么能活到这把岁数没把自己给卖了。

  应了老天疼傻子吗?

  偏他又不傻,只是不懂如何经商才会获利的道理,平白的送银子养人家一家老少罢了。

  “我说柳儿四少奶奶,你能不能别拿我当不良的榜样召告全扬州。”她三句就有一句提到他,真不懂她是恨他还是爱他,总不忘搬他来毒个两句。

  * * *

  “你敢说你不蠢,瞧着美人儿魂都飞了,哪管得了一斤米是不是用两斤金子去换。”好命到不知路有饿死骨。  

  这样的诋毁他不服气,单奕辰诡笑的走到她身边抱个满怀。“美人儿是指你吗?”

  “放开。”花垂柳小声的喝斥着。

  “我为什么要,反正我在你眼里也不是好东西,不如让我坏个彻底先和你做夫妻。”免得网里的鱼儿开溜。

  “你敢。”离开成长的地方四年之后,她头一回渴望得回原来的功力。

  他不怕人听见地放声大笑。“你不晓得我一向无法无天吗?”

  “你……”她气结的怒视他。

  真该将他千刀万剐以仿效尤,以往她的人敢犯上唯有死罪一条。

  “不逗你了,小柳儿,花间鞋坊的生意等着你起死回生呢!”逼她太紧,受苦的是自己。

  将花垂柳恼怒的小脸一转,面对的是苏闲娘来不及掩饰的恶瞪,她反而笑了。

  果然是性情古怪,喜欢别人恨她。单奕辰在心里想着。

  “我让她哭着跑出去,你会不会心疼?”好久没发挥她恶劣的小玩笑了。

  本性真是藏不住,她有什么办法呢!

  “这么狠呀!”嘴上虽讶然不已,但是他眼底流露出兴致勃勃。

  “你不反对我就开始催泪咯!”她不过问着好玩的,即使他不同意她照样下重料。

  眼瞳一眨闪着兴味,他退到一边捧着瓜子啃呀啃,表示四少奶奶当家,他算是“闲杂人等”不管事,看看热闹当消遣。

  不一会工夫,如她所言真的看到一道飞奔而出的背影边拭着泪,似乎受了莫大刺激不堪承受,没先前的热络一再展现风情。

  倒有点像落荒而逃。

  “你靠在她耳边低语的那一句是什么?”他的耳力虽然好,却只听见妓院两个字。

  可见他的劣根性未除,一遇到和女人有关的话题特别灵敏, 难不成柳儿想把她卖到妓院?

  “你不是很厉害,自个猜呀!”花垂柳向单老夫人点点螓首告退,身一转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山不就我,我就山。

  马儿不喝水她就诱引它,天下无难事,就看巧智者如何运用,那一堆账本还是还给偷懒的正主儿,她得去找找下落不明的爹。

  “别这样嘛!柳儿,你透露一点点就好,我真的很笨不厉害,你把我变聪明好不好……”单奕辰随即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大影子追着小影子,两道影子重叠在地面,瞧得单老夫人笑得皱纹又多了几条,佩服自己的撮合良缘,小幺孙果真没叫她老人家失望,现下得赶紧将这事告诉儿子媳妇去。

  站起身,她笑呵呵的往外走去。

  而哭着跑出单府的苏闲娘是心里提着吊桶七上八下,生怕花垂柳真在天香楼对面开间妓院,到时哪有客人愿光顾她那间茶楼,岂不是要逼寡妇上吊。

  * *  *

  行踪成谜的花老爹哪儿也没去,目前在如意居的地牢做客,奄奄一息的等着一杯酒喝。

  “柳潮生,你后不后悔爱上不该爱的女人?”

  躺在潮湿地面的花老爹没有回答,只是口中喃喃地念着要酒,以及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子名字。

  “你的兰儿早在七年前就不在了,她是因为听闻你的死讯而郁郁寡欢,最后相思成疾而病逝,可是你却还活着。”

  “兰……兰儿……”呈半昏迷状态的他只记得今生中唯一的遗憾。

  他无缘的情人。

  “你到底还念着她,难道我在你心中毫无分量?”执着了近十年,她还是爱他。  

  即使他已不再是昔日的柳潮生,甚至糟得比乞丐还不如,死恋的一颗心仍是无法停止,痴迷,她自认比爱兰儿爱新觉罗美上十倍,而且也没有她的骄矜,为什么他爱的不是她呢?

  因为太爱他了,所以她不能忍受他不爱她。

  因此,他必须死。

  她得不到的,谁也休想得到,十年前她杀过他一次,十年后她一样不心软,该消失的人就永远消失吧!

  十指如刃,她面无表情朝地上的花老爹背上一插,顿时血流如注染红阴暗角落,腥甜的血腥混着污浊气味像是死亡的味道,

  如君夫人仰起头放声大笑,笑声凄厉仿佛在悲泣爱人的骤逝。

  “我说过你不可以不爱我,现在你后悔吧!哈……哈……”

  * * *

  “啊!爹——”

  惊声骤醒的花垂柳满身是冷汗,心头狂跳不已的难以平息,从不做恶梦的她居然梦见一身是血的爹被掷入如意居的快意湖中,载浮载沉似有灭顶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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