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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服员下飞机后,走在机场大厅里代表的就是公司,因此必须光鲜亮丽。沈语茗拖着登机箱,脚踏低跟鞋想走到休息室,却因脚上的扭伤,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走。
“学姐。”赵士铭从背后追上她,顺手拉过她的登机箱。“我来帮你吧。”
在机上,亚贞学姐们的恶劣行径他是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也只是支菜鸟,不时的被支开,只能暗地里多帮沈语茗的忙。
“谢谢你。”这一次她没有推拒,因为她兴是空着手走路就好吃力。
“亚贞学姐她们太过份了,故意忘了煞住餐车,害你要用身体去挡,脚都扭到了。”想到那一幕,赵士铭还是有气。
“算了,餐车没有没掉就好,幸好没有乘客发生什么事。”
“学姐,你的伤还好吗?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他有些担心地盯着她疼到发白的小脸。
“没关系,我到医务室看一下就好。”她现在烦恼的是,要怎么在裴聿海面前掩饰这些伤。以前她只是稍受委屈,他就像尾巴上点了火的牛,现在伤成这样,他恐怕要进化成牛魔王了。
“那个……”浓眉攒起,赵士铭想起赞成这段风波的原因,忍不住问道:“学姐,你真的跟裴机师在一起吗?”
沈语茗沉默下来,没有和裴聿海商量过前,她不想单方面公开这件可,何况在公司低调是两人共同的默契,她也不愿意打破,造成他的麻烦。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赵士铭已经猜到一半了,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遗憾。和沈语茗相处久了,他渐渐喜欢上她的温柔细心,可惜碍于公司的伦理关系,他不方便在此时向她告白。
他一直告诉自己,等他多熬两年,也成了老鸟,他一定会展开攻势,没想到只是一念之差,她已经是别人的。
大手往脸上一抹,抹去自己的妄想,他想今后也只能当她的朋友,在工作上好好支持她了。
“没关系,你不想说也无访。”他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转移话题。“你的脚看起来伤得不轻,我扶你过去医务室吧。”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她确实也到了忍受的极限,一手搭着他的肩,慢慢地走。
来到位于角落的医务室门口,赵士铭看着好恬淡的侧颜,忍不住说:“抱歉,刚才问你和裴机师的问题,我无意打探什么,只是想看看自己有多少机会,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看来是没希望了。”
“你?!”沈语茗讶异。难道真被裴聿海猜对了,赵士铭对她……“对不起,我不知道。”
“嘿嘿,没关系,你不要觉得别扭或尴尬,对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了,我知道比起裴机师,我还差一大截。”至少他人微言轻,就不敢在那群凶婆娘面前替她讨公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你不要妄自菲薄。”她真诚地安慰他,毕竟脾气要坏过裴聿海的人也不多。
“谢谢你,没有发我一张好人卡。可惜我晚了一步认识你,也和你相遇得不是时候,否则现在换裴机师羡慕我了。”赵士铭自嘲,由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她。“这个送给你。”
“这是?”她打开小袋子,赫然发现里面是一条土耳其蓝的玉饰,她在德国和同事们逛跳蚤市场时看到它,一度很心动,不过后来因为身上没带钱而作罢,想不到赵士铭竟然将它买回来了。“谢谢你!可是无功不受禄。”
“本来就是想买来送你的,只是原本我想等自己成熟一点、在工作上有点成就再跟你告白,现在只是提早给你罢了,你不希望看我一天被拒绝两次那么惨吧?”他面露惊恐地说着,把她逗笑了。
“不,真的不行。”如果是便宜东西就罢了,但这玉饰相当昂贵,她既然拒绝了他的心意,就不应该拿这个礼物。
“收下什么?”
冷冷的声线划过两人耳边,跟着,裴聿海出现在眼前,一副怒气腾腾的样子。
视线扫过他们极近的距离,最近瞄到赵士铭手上的登机箱。
“为什么你的行李是他在拿?”阴沉的脸色,有种风雨欲来之势。“又为什么你会接受他送的东西?”
“他只是顺手帮我个忙而已。”沈语茗怕他误会,急急解释,“而这个玉饰,是我在德国看了很喜欢,但忘了带钱,士铭才会买下来送给我,可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把东西还给他!你想要什么,我自然会买给你。”裴聿海打断了她的话。才几天不见,情敌居然连礼物都送上了,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看来先前他交代远离野男人的话,她全当耳边风。
“裴机师,这是跳蚤市场里卖的,刻意找都不一定能找得到。”赵士铭试图说明,“而且,这是我的心意,跟献殷勤无关。”
“关你屁事?明知道她有男友了不猛送礼物,你究竟有什么问题?”裴聿海不知道眼前这支新的菜鸟究竟是看不懂脸色还是笨,人家的正牌男友都出现了,不不懂得快滚。
“我只是仰慕语茗学姐,你不要对她这么凶!”这句话也是顺便告诉裴机师,若不对语茗学姐好一点,他会随时横刀夺爱!
“我凶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凶她了?”天生嗓门大不行吗?他忍不住向前一步,“我和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过问!”
“不要吵了。”夹在两个男人这间,沈语茗的声音显得很微弱。
“瞧你,累到脸色都那么苍白了还不回家,要不是被我碰见,你还要在这里混多久?”裴聿海瞥见她虚弱的样子,大手一揽就想拉过她,却被赵士铭阻止。
“你别这么大力拉她。”
“我女朋友为什么不能碰?”他更火大了。
“她会痛。”
“废话!我不会控制力道吗……”
“你们都别吵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沈语茗拉开音量大叫,果然两个吵得不可开支的男人当下愣住。
“士铭,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这玉饰,我真的不能收。”
她将小袋子交回还呆住的赵士铭手中,接着转向裴聿海,头一次对他生气。
“至于你,老要我被别人欺负要说,要懂得反抗,这回我都还没说,却是连你都来欺负我!”她气到脸儿发红,扭身便进到医务室里,不想理这两个男人了。
要吵,他们自己吵个够吧!
裴聿海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她居然凶我?”
“看来是如此。”赵士铭愣愣地点头,还是第一次见到柔顺的沈语茗发脾气,他仍处在傻眼之中。
“她刚才说,她被人欺负了?”回想起她方才的话,再加上她走进医务室的动作,裴聿海整张脸沉了下去。
“是啊,”赵士铭回过神,把飞机上亚贞等人的恶劣行径说了一遍。“所以我才会帮她拖行李,安慰她几句。”
“再顺便告白,对吧?”他没好气地说,连吼人的兴致都没了。
赵士铭苦笑,“她的意思很清楚了,我以后和她只是同事的关系,你不要因此对她有什么芥蒂。”
“我是那么没度量的人吗?”只是方才他们走太近有点不爽罢了,男人绝不会承认自己醋劲大的。“还有,谢谢你帮语茗提行李,以及送她来医务室。”
“这是应该的。”主角离场,配角也该撤退了。“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