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是要付出代价的!」白晨洋在一旁吟哦。
「我才不怕吃苦。」鱼娣大声反驳。「Ricky,你忘了吗?我们曾一起在澳洲的农场打工,什么样的粗重工作我不抢着跟男人一起做?你该知道我的,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我不畏惧任何挑战。」
「当然,我知道你很坚强,不畏惧人生的挑战。」沈厚言好整以暇的说:「所以,Wendy,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完全不需要担心你。相反的,站在男人的立场,我当然要小心呵护我娇弱如花的女朋友,万一她感冒了,我会心疼的。」他伸臂温柔的搂住净雪,而依偎在他怀中的娇人儿,宛如一株雪白高雅的百合。
真的有女人柔得似水、美得像花、清灵得如一首诗?
鱼娣在美国没见过这种女孩,这也是为什么沈厚言的双眸可以如此温柔多情的原因吗?在澳洲的农场认识、相恋的那段时间,沈厚言是很酷、很刚强的,不曾因为她是女人,甚至变成他的女友而温柔相待,该做的工作一样也少不了。
当然,她也是赞成男女平等,女人不要求特权才能跟男人争平权,她是这样被教育长大的,也奉行不渝。
可是,为什么沈厚言不曾以温柔多情的眼眸与她对望一次?
难道只有外表娇滴滴的女人才能得到男人的倾心温柔?
「Ricky,没想到你是这样肤浅的男人!」鱼娣不平的冲口而出。
沈厚言听得没头没脑的。「你在说什么?我喜欢呵护我心爱的女人,这也叫肤浅吗?好,等哪天你遇到你真心爱的男人,对他好得不得了,换我笑你肤浅。」
「我是说你以貌取人!」
「谁不是以貌取人?外表看顺眼了才进一步交往。」
「你……」鱼娣被反驳得哑口无言,一时又说不出内心真正的意思。
净雪不禁笑开了脸。「阿言,Wendy说的『以貌取人』应该解读为以特色取人。她笑你看我外型柔弱便心生呵护,其实是有待商榷的,因为外表柔弱的人不一定不坚强,而外表坚强的人也有可能是内心脆弱。」
鱼娣不置可否的哼了哼。「差不多是这意思。」
「女人的弦外之音,只有女人听得懂,是吧?」一记轻笑之后,沈厚言认真地说:「不过,净雪,你的『坚强』却令我心疼,希望你不要太坚强,可以放心的依赖我。」
净雪脸颊一烫。「嗯。」她好喜欢他大大方方的说喜欢她、心疼她,那令她安心,有种甜甜的受宠感。
鱼娣心一突,杀风景的说:「为什么坚强反而令你心疼?我最坚强了,你干嘛不心疼我?别以为咬文嚼字我听不懂。」
沈厚言意味深长的说:「承受着不该承受的委屈和压力,还能笑着面对,才算令人心疼的坚强。而Wendy你只是依照你自己的欲望、野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实践你的人生蓝图,你很坚强,令人佩服的坚强。」
鱼娣实在看不出年净雪像是承受过委屈和压力的人,不以为沈厚言说的是她。「RickY,你变圆滑了,不像以前那样直来直往、尖锐敢言。」
「这算是褒是贬呢?」
沈厚言不想再深入讨论,牵着净雪的手往前漫步,继续森呼吸。
曾在美国留学多年的白家姊弟,缠着鱼娣聊起在美求学的趣事与见闻,好心的给那对爱情鸟一点独处的时间。
清风过处,树叶沙沙作响,幻成一种诗意的美境。
「听晨洋哥说,你以前每次回台湾,都喜欢找个农场或度假村住几天,为什么?」净雪缓缓漫步,幽幽说着。
「因为没急着想做的事,住农场或度假村真的比单纯住饭店有趣多了,一样有干净舒适的房间,却多了大自然的洗礼。」沈厚言老实回答。
「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这才是人之常情呀!
「因为我每次都心血来潮便跑回来,有一回看到我爸妈措手不及的将情趣用品收拾干净,我傻眼,自己摸摸鼻子走了。后来便养成回台湾先去外面住几天,顺便通知我爸妈不肖子回来了。」
净雪闻言吃笑不已。
「这可是我沈家的深宫秘闻,泄密者,处终生当煮饭婆之罪,知道吗?自己可要算清楚,一天煮三顿,一辈子当煮饭婆要煮几万顿?」沈厚言恐吓道。
「知道啦!」净雪伸出右掌发誓不说。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什么?」
「关于鱼娣的,你也可以问。」
「这么大方?」
「当然。」
「扫兴!这样反而挑不起人家的好奇心。你愈是不给问,支支吾吾的想瞒过去,女人才愈想挖掘出真相。」
「对不起喔!坏了你的兴致。」
「要好好反省喔!下次再出现一位哪国来的旧情人,如果曾刻骨铭心爱过的,不要介绍给我认识。」
「好险!好险!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位。」
还真的有啊?
净雪一颤,敛下眸,要哭了喔!
「就是你呀!」他揑了揑她的俏鼻尖。
「真的?」
「千真万确。」
净雪笑着反抱住他。「即使是哄我的我也开心。」
沈厚言更热情的拥吻她,宣誓他的爱不是假。
俪影成双,夕阳影里看夕阳。
直到回饭店,一行人才又会合。
他们订了同一楼的两间双人房和一间单人房,单人房自然是鱼娣的,她以为台湾的双胞胎姊弟长大了还同睡一房,直至进房时,才恍然大叫:「你们没有睡在一起?」
第七章
沈厚言和白晨洋睡一间,净雪和白舒媛睡一间,很奇怪吗?
鱼娣惊讶的大叫:「你们没有睡在一起?」叫得那么大声,幸好走廊上没其它客人,否则大家都要忙着挖地洞了。
「Ricky,你为什么没和你女朋友睡在一起?她不爱你吗?」她那么兴奋干嘛?
净雪羞死了,溜进房去。
沈厚言摸摸鼻子,虽然不至于颜面扫地,但还是很尴尬,他事先没考虑到这一层。
白舒媛呵呵一笑,樱唇扬起嚣张的弧度。「因为我不准!净雪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妹妹,就算阿言是表哥,我也不会让他占净雪的便宜,至少在我面前不准!回家后奶奶若问起来,我如何交代?」
「男女朋友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为何要向奶奶交代?」洋化的鱼娣不能理解,怀疑其真实性。
「男女朋友没有睡在一起是彼此互相尊重,又需要向你交代什么?」白舒媛冷冷睇她,似真似假的笑道:「难道你以为有机可乘,想当第三者?」
「什么第三者?我和Ricky在一起将近一年,彼此非常契合……」
「Wendy!」沈厚言出声警告道:「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我们只是单纯的普通朋友,如果你一直忘不掉过去,那我们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鱼娣感觉有点没面子,过去只要她愿意,前几任男友都乐意与她藕断丝连,通常她是先下手了断的那一个。但现在,沈厚言却拒提五年前的旧情,看样子他真的很在意年净雪,很怕被年净雪误会,忙不迭的与她撇清关系。
她暗暗深呼吸,然后大笑道:「你紧张什么?你当我没人追吗?从我十五岁至今,男朋友从没断过,我只在乎曾经拥有,才不想天长地久!我的事业刚要起步,谈个小恋爱无妨,太认真就不必了。」
「很高兴我们达成共识。」沈厚言点了点头。
「待会儿一起去泡温泉,记得叫我,先bye了!」鱼娣随意挥个手,走向走廊那端的单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