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厚言闻言不禁失笑。「你不必这样没安全感,我承认我在国内外都交过女友,但从不带回自己的『家』,因为我妈知道了会逼婚。」
「逼婚?不会吧!你才几岁?」
「我妈二十岁就结婚生子喔,她那一票朋友现今正在赶流行:五十岁之前赶上当年轻祖母的行列!」黑眸向她投去戏谑的一瞥。
真的假的?
净雪为之傻眼,继而大笑。
「你笑起来真漂亮,真希望我能让你永远保持这样的笑容。」沈厚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如花灿烂的笑容。
净雪的胸口瞬间画过一道异样的感受。
四周的氛围悄悄起了变化,她觉得自己完全被他那双深瞳紧紧扣住。
两人都感受到了,他与她之间似乎超了某种波动。
净雪感到有点不自在,沈厚言眼睛顿时一亮,这表示她开始将他当成交往的异性在看待了,所以会变得敏感,此时不宜打草惊蛇。
「你自己随意参观,我进厨房准备。」他指指厨房的方位。
「需要我当助手吗?」她有礼的询问。
「下次吧!」
还有下次啊?刚才没留心,现在才猛然想起,随便跟一个独居的大男人回家,似乎是不太谨慎、不太聪明的行为。可是,如果现在掉头就走,似乎真把人家当色狼看待,感觉更差。
「阿言对我应该是认真的吧!」净雪在心里下注解。他还说不曾将女友带回「家」,除非打算被逼婚。难道沈厚言是以结婚为前提跟她交往的吗?
不会吧?她才二十岁,念大二,而他也才二十六岁。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净雪摇了摇头,摇掉多余的念头。还是保持单纯的思考方式,日子比较好过。
她开始用心欣赏这个家的布置,如果客厅代表主人的品味,那表示沈厚言不是浮华豪奢的人,讲究简洁、舒适、品质佳。
「跟亚凡哥在美国的家完全不一样呢!」她喃喃自语。她也只去过那么一次,比电影或电视影集里的富贵豪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觉得压力很大,感受不到「麻雀变凤凰」的幸福滋味。
沈厚言的家,让她感觉自在多了。
走到厨房门口,看他动作熟练的做料理前的准备,不是临时抱佛脚,显然很习惯照顾自己的肠胃,净雪不讳言,第一次遇到这么成熟独立的男人呢!
他转头看她,「冰箱里有饮料,想喝什么别客气。」
「我想喝白开水。」
他指指三支水龙头最左边那个。「那是可以直接喝的净水。」
「谢谢。」
她一边喝开水,一边好整以暇的看他熟练的切菜,意识到他真的要做菜给她吃呢!生平头一遭,有男人亲自下厨想喂饱她。感动呢!
「阿言,你是做什么的?」
「我的工作吗?」沈厚言露出一抹三分诡异的微笑,揶揄似的瞄了她一眼。终于对他这个人有兴趣了解了?
那是什么眼神?好讨厌喔!
「很神秘吗?不可以问吗?」不以为然的嘟喽了一句。
「不是。」他的眼睛带笑,坦率地说:「我是一个最俗气的商人,从我爷爷那一代便是做肥皂、洗衣物、清洁用品起家的商人,我爸是第二代,我则是第三代。『磊石企业』你听过吗?没印象,那……你用过XX洗发精?XX卫生棉?XX清洁剂……」
净雪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几乎每一个家庭都有一两样你家的东西。」
「一家老字号的传统产业,没啥大不了的。」
「乱讲,愈是老字号、老招牌,能够不被时代淘汰,愈是了不起!」
「谢谢夸奖!我爸听到后一定会很高兴。」沈厚言对自家企业也是挺骄傲的。虽然不是了不起的首富或跨国企业的大财团,更非获利惊人的高科技产业,但高获利便存在着高风险,不如稳扎稳打、一步一脚印的实在打拚,比较经得起全球金融风暴的考验。
不论景气衰退或复苏,对于民生必需品的需求,总是少不了的。
沈厚言不折不扣是个家底深厚的金龟婿哩!
净雪自嘲地想着,怎么她的桃花旺到火红呢!左遇到一个金龟婿,右遇到一个金龟婿,连在学校里,放话要追求她的学生会长石俊羽,也是金融世家的二公子呢!怪不得曲元宁要将她逐之而后快。
为了不让奶奶在棺材里跳脚,净雪告诉自己只能往幸福的道路去走。
而哪一条才是真正幸福的道路呢?她尚在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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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红酒就醉倒了,酒量真差呀!
沈厚言将酒醉而昏睡过去的净雪整个人横抱起来,晶莹雪白的脸蛋染上一层薄红,无心流露出魅惑诱人的姿态,深深挑逗着男人的征服欲。
汹涌的情潮占据他的眸心,他几乎是用尽了最大的自制力将她送进客房的床上,拉来薄被覆盖住诱人的娇躯,在她乎滑的额上轻轻一吻。
「晚安!就在我家好好的睡一觉吧!」
对着自己勃发的欲望苦笑一下,他可没有迷奸睡美人的变态嗜好,只希望净雪在他家睡一晚。
回主卧的浴室冲冷水澡,他回想着两人愉快的一餐。他抱歉家里只有紧急照明用的备用蜡烛,很俗气的那一款,不能拿来混充浪漫的烛光晚餐。她反而笑说她不爱那一套,她比较喜欢在适当的灯光照明下用餐。这一点与他不谋而合。
「味道还可以吗?」
「很好吃。」
看她秀气的咀嚼食物,仪态柔得似水,他发现连她的吃相也令他欣赏得舍不得不看她,仿佛跟她单独吃饭是一件挺享受的事。
坦白说,有点新鲜。他又不是没跟美女吃过饭,只要一碰上节日,历任女友都要求上高级餐厅吃烛光晚餐,不吃就代表不爱她。
其实他根本没用心爱过那些女人,只是不想为了一顿晚餐而起争执。老实说,他觉得对着烛光吃晚餐,真的又蠢又闷,他从没喜欢过。
所以,他不曾为历任女友费心的煮过一顿饭,只因感觉不对,是以他不邀女友回家。现在想想,真是英明的抉择!
对净雪,他却以流星般的速度爱上她。
即使用点小奸计,他也想拥着佳人在怀,与她共度一生。
很早以前,他便晓得净雪没酒量。
在美国念书兼打工的岁月,与白晨洋Email或MSN,是一种抒发,也可以知道台湾亲友的近况,包括年净雪的。他记得有一次白晨洋提到回台北为白奶奶庆生,他无聊的问道,有喝很多酒吗?年净雪喝不喝红酒?答案是不。
想想也是,白奶奶是那么讲究规炬的老顽固,接受她严格管教的净雪自然滴酒不沾,顶多喝到滴在补汤里的水酒吧!
沈厚言自然而然在共进晚餐时邀她喝一点对女生很好的红酒,与她聊很多很多,包括他在美国的生活,还有去澳洲农场打工的经验,甚至谈及他与她的第一次会面……交谈中,净雪不知不觉的喝下一整杯红酒,如他所愿的醉倒了,再一次倒在他怀里。
「别怪我,净雪,我问过你好几次,你爱何亚凡吗?如果你爱他,我会离得远远的,因为那时我尚未爱上你。但你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希望,表明你对何亚凡不是男女之情的爱,那么,就让我斩断他对你的迷恋吧!」
冲完冷水澡,看着镜中自己冷静的面孔,他必须再去做一件令何亚凡吐血的事。假设载着何亚凡跟踪而来的车子一直停在大楼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