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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步也未踏进过,怎能叫个贱妇捷足先登!

  「我的女人不容许你批评,你还没这个资格。」他眼神一利,夺魂之冷光慄戾。

  「谁说我没有,我也是你的女人,依先来後到的规矩是我为长。」她略激动地上前一步。

  「我可不记得和你拜过堂、行过礼。」哼!竟敢在他面前端起正室夫人的架子。



  「我……」她语塞,继而哀怨的垂下眼,「七年相伴不算假吧!」

  「与其买个妓来服侍,你的床较近。」他的意思是讨个方便罢了。

  他一向懒得去挑女人,有个现成的女人缺乏男人来滋润,一来他能顺应关青的托寡,二来解决积欲的问题,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七年来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在外行走时不免有眠花宿柳的机会,鬼从不苛待自己的欲望,一有需要必召妓侍寝,来个一夜欢情。

  由於堡中女子少,男子盛,为了纡解他们那方面的需要,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召个妓女团进驻南边平房,待个三到七天左右离去,其中的花魁会先伺候他再做其他人生意,但是都不久留。

  鬼魅作祟的问题一直困扰著鬼战堡的男人,鲜有女人愿意成为堡中一员,来此的妓女们皆不知身在鬼战堡中,镇日连夜的欢愉叫她们无暇去分心窗外的鬼哭神号,总以为是姊妹们在快意中的高喊声。



  每回带人入堡必以布蒙其眼,完事遣回亦照此办理,所以数年来不曾有妓女得知身处何地,否则早吓得腿软,没办法应付一群虎狼似的嫖客。

  「你说我的身分是一个妓女?!」他怎能为了新人而抹杀她的痴心守候。

  「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日常所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他算仁至义尽了,反正各取所需罢了。

  「回答我,在你眼中我只是个任人糟蹋的妓女吗?」她绝不接受这样的定位,他一定是故意说来刺激她。

  他冷勾嘴角,「不。」

  松了一口气的段玉娘露齿一笑,随即因他残酷的下文而脸色惨白。

  「你连妓都不如,只要能让你尖叫不已的男人都可张开腿迎接,你是免费供人骑的发浪母马。」

  「堡主你……你好伤人……」泫然欲泣的娇颜看来楚楚可怜,令人心疼。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女人。」他说得够明白了。

  除了他,她也是众多家丁、侍从的解语花呢!即使平日表现得不屑一顾,到了夜晚深闺寂寞时,还是会忍不住爬墙找人温存。

  她是名副其实的荡妇,关青的早逝就是遭她榨光了精力。

  她神情哀戚地低声啜泣,「你在为那件事怪我是不是?你喜欢她?」

  「与艳舞无关,死了个女人在鬼战堡不算什么。」而那不是她第一个害死的妓女。

  举凡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鲜有全身而退的,或多或少会在离堡前出点意外,端看其受他宠幸的多寡来下定论。

  通常不超过一夜的妓女顶多破个相或拉个肚子,稍一治疗便完好如初。

  若是连续两日以上被他点召的青楼女子,下场绝无好过,不是中毒身亡便是无故暴毙,艳舞是其中之最,死状凄惨,四肢皆废,绝媚的玉容被利刃割得面目全非,赤裸地吊在古井旁,为鬼战堡多添条冤魂,只因她陪了他五日之久。

  他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可是未加深究只是疏离,人的生命在他眼中都是轻钱,不值得一提。

  「既然如此,你何必再弄个贱妇进堡?你有我服侍就好。」是呀!死个女人对鬼战堡而言有何分别。

  「玉娘,别逼我动手掴掌,你再侮辱她一句试试。」简直讨打。

  「你为了个贱……」见他眼一沉,她瑟缩的改口,「为了个外人你要打我,咱们多年的情分又算什么?」

  「你情我愿的苟合要索情分……」他冷残的凝敛眉心。「你太高估自已了。」

  委曲求全的段玉娘轻扯他衣衫,「别娶妻好不好?我们像以前一样不成吗?」

  「你令人厌烦。」战醒风的无情是厌倦她的不死心。

  「不!是我变丑了吗?还是她比我漂亮?那我退让容许她进门,男子纳妾本是寻常。」她犹自以正室自居,挣扎於丈夫纳不纳新欢之间。

  她将自己催眠个彻底,活在虚幻中不可自拔。

  「芎芎将是我唯一的妻。」他严正的声明,断却她的奢望。

  「妹妹叫芎芎呀!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她?」她选择不去听那个令人心痛的字眼。

  「你、不、配。」他绝对不会允许她跨进引鬼涛一步。

  一想起那双似嗔似怒紫绿眼眸的主人,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溢满甜意。

  她现在一定指天跺地的咒骂他不得好死,明明说好要陪她赏莲,却临时想起今日是十日,不得不食言地暂时离开一会儿,放她一人高咆低哮怒满面。

  他待会有得罪受了,如果他再不把眼前刁蛮的女子给弄走。

  「为什么你要厚此薄彼?我们都是你的女人。」段玉娘心生不满,明白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不是为她。

  「你不是。」

  「我是,我是,我一直都是,你怎能忽略我的存在?」她只能是他的女人,她爱他呵!

  「我相信堡中有更多的男人会注意你的存在。」他语露蔑意的斜睨著她。

  「你是什么意思?」

  东窗早已事发段玉娘犹不知,一意沉溺在他另结新欢的结套中。

  「何必要自找难堪,你有多少男人我会不清楚吗?堡中的事情没一件能瞒过我的耳目。」

  他不介意与人共用妓女,只是她玩得太过火了,无视女儿饿肚的啼声,与守更的王五和伙夫打得火热,娇吟连连地就在丈夫的牌位前与人交欢。

  三人交缠的丑态叫他反胃,本来就决定娶妻的意念更为坚定,不顾她的哭喊叫嚣到刑家庄下聘。

  不过他更喜爱由天而降的意外,砸了顶花轿换来美娇娘,比先前的娇娇女还让人满意,不用担心她被堡中鬼魅侵扰,因为夜鬼似乎更惧她,已许久不曾出现在引鬼涛害人自从她来了之後便绝了迹。

  「是谁在你耳边乱嚼舌根、造谣生事?我非拔了他的舌。」她抵死不认帐,不承认自已有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像是耳根子软的人吗?

  「是不是晓风?她胡言了什麽?」她脑中第一个浮起的念头是女儿怯惧的脸。

  战醒风当下不悦的一斥,「别再叫她晓风,她是关青的女儿关晓月,不要混乱她的认知错认亲爹。」

  「你本来就是她的爹呀!我们相好过而产下的小女儿。」她近乎梦呓的说。

  「晓月十岁了,她不是我的女儿。」她神智不清,他不会任由她错下去。

  「谁说的,她才七岁,你还说她是最可爱的小娃娃。」她把他和丈夫混为一谈。

  「疯妇。」他一甩袖,面冷眼厉。「大黑,把她带下去。」

  「是。」黑侍卫使使眼神,直往窗口瞟。

  ※※※

  看戏犯法吗?

  日子太平淡又没电视可瞧,不能刷卡、不能逛街,连夜生活的靡烂都一并省却,窝在窗儿旁欣赏舞台剧有何不安,干麽像抓贼似地由窗内探出只吓人的手把她捞了进去。

  古人不懂人权,不识人身自由,要不然像这种无礼的举动告上法庭,罪可大可小。

  性骚扰是小罪,绑架是大罪。

  人不可心存侥幸,当小偷也要有天分,她肯定当不了奸细,三两下就叫人揪出辫子,有损女巫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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