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你竟然要跟别人订婚,那我算什么?我要你后悔莫及,所以我去撞车,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们的孩子离开……呜呜呜……是你!都是你的错!”
“医生说我这辈子很难当妈妈了,我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有多渴望家庭,你是知道的,可是你却剥夺了我当妈妈的权利……我不要活了……我不要……呜呜……是你!都是你的错……”
朱怡的声声哭诉令他云魂俱失。
回想到这时,崔英达神情黯然的望着前方早已让阳光点亮的海天一色。
朱怡从医院因家后,就烟酒不离身,她哭闹、埋怨,他只能给她无目尽的包容……
只是回想两人这几年的相处,他跟朱怡之间还有爱吗?!
黑眸里浮现无能为力的痛楚,“碰”地一声,他突然握拳用力的去搥玻璃,一拳又一拳,直到刺目的鲜血从手上一点一滴滑落。
骗子!崔英达!你如何爱朱怡?如何一直一直的爱着她?!
“碰”地一声,他再用力搥打,对自己的控诉让他痛得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
他无法爱朱怡,他的心早就遗落在生来就与他相属、在一眼瞬间就吸引他的心魂的童瀞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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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瀞丹带着受伤的心飞回纽约,一下飞机就约曾艾芸见面。
不到半小时,曾艾芸便开车前来儿子的住处,只是在看到屋内只有童瀞丹一人,她的神情又份外凝重后,曾艾芸就有不好的预感。
童瀞丹将崔英过跟朱怡之间发生的事大略提及,她说了她曾努力的想介入两人的事,但是她失败了,最后崔英达还是选择了朱怡。不过她保留了崔英达曾经为她小小动了心的事,那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所以,你们达成协议了?”曾艾芸静默好一会儿才开口。
她只能凝重点头。
曾艾芸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儿子跟朱怡之间曾有孩子,但是——
她静静的看着眉头深锁的童瀞丹,一人只有一颗心,这孩子却因为儿子受伤两次,她怎能再当第三次的帮凶?!
她不忍心!她不该再绑住她,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曾艾芸心疼的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是个好女孩,是我们家英达没福气,但你也知道我有多爱你,不管是你或是小瑀娶到手,英达我看是没救了。”知子莫若母,曾艾芸明白儿子的性格,只是感情是一回事,愧疚是另一回事,要用一生的幸福来赔,太傻了。
“伯母,你何不祝福他跟朱怡?”童瀞丹一直都知道这是崔英达迟迟无法跟朱怡结婚的主因,他希望能得到爸妈的祝福。
“那干脆要我在他出生时就直接掐死他算了!”曾艾芸火气沸腾,“你放心,我认识好几个优秀的年轻人,他们不会比英达逊色,我安排你们见面!”
“呃,伯母我不想……”她没想到她会这么积极。
“别浪费你的青春跟爱情,听伯母的,我会把资料先送给你看,再约时间见面,就这样了。”
她要马上回去“乔”人选,让她大儿子后悔,就算他没后悔,她也要让他知道童瀞丹不是没人要,这一点,也是她亏欠她的!
在曾艾芸离开后,童瀞丹就动手打包自己的东西,然后入住在市一家饭店。她开始画设计图,她的脑海里已有雏形,打算用平面玻璃跟凸透镜来运用,她想把她跟崔英达在白山看到的满天星得,借由上万片的玻璃打造出一道留在现代钢筋丛林里的玻璃星河。
于是她闭关工作好几天,曾艾芸知道她搬进崔英的豪宪很生气,但因为她很坚持,她也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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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崔英达跟朱怡才回到纽约。
曾艾芸似乎已联络上崔英达,所以他们是直接到饭店来找她。
朱怡像只无尾熊粘着他不放,眸中透着忐忑,只有她知道这两个星期以来,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留下也并非是因为她。
他的手受伤了,那片强化玻璃血迹斑斑,但他不说原因,她所认识的崔英达从不是一个会以伤害自己来发泄自己的人,后来她才明白了原因。
原来是童瀞丹先行离开夏威夷。
但她不愿意放开他,她甚至为此跟他大吵大闹,但他只是默然以对。
接下来的日子,他对她一样温柔包容,但她主动抱着他时,他是僵硬的,她想吻他时,他会不自觉的别开脸,在她强要跟他上床时,他不发一语出去了,他不爱他了……不,也许在更早之前,她就察觉到这一点了,只是她不愿意接受,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在朱怡思绪百转时,崔英达的目光去无法克制的一直放在童瀞丹身上。
她像是真正释怀了,态度从容自在,对他们出现在这里也不讶异,只是向他谈及她未完成的设计图及想表达的设计理念。
在这段时间里,朱怡的手机连响好几次,但她似乎都没有听到,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两人的互动。
最后受不了的是童瀞丹,“学姐,你不想接电话就关机好吗?”
她一愣,这才从皮包里拿起手机,一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脸色一变,“我出去——不,我不吵你们了,我会回杜妈那里,英达,你一定要来找我。”
他点头,微讶的看着她飞快离去,连门都顾不得关。
他起身,走过去将门关上,再回身时,对上童瀞丹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目光,他也凝视着她,一切都静寂下来。
半晌。
“你——怎么才两个星期没见,整个人就瘦了好多?”童瀞丹终于开口了,问了再见面时她想说的第一句话。
“你不也是?是太专注在设计上,没有好好吃,好好睡?”他的声音里有着不该有的怜惜与不舍。
她咬着下唇,压抑住突然想哭的感觉,他们已经划清界线,她的情绪就不该因他几句话而翻涌,“你不用担心,很快的,就会有男人来照顾我了。”
他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我很快就会交男朋友了,所以你也可以跟你亲爱的说,她可以放心了。”
“你很快会交男朋友?”他只听见这句话,根本没注意到她后面说了什么。
“是啊,有人要替我安排相亲呢,祝福我吧。”她挤出笑容,眼眶却不争气的泛红。
他直觉的伸出手想将她拥入怀中,但手停在半空中却不敢碰触到她。
再一次拥抱之后呢?他无法呵护她、也无法爱她到生命终点啊。
她扑克着他缓慢而僵硬的收回手,是啊,他们都要学会自制,不可以让强压在心湖的感情溃决,那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我想,明天再到你公司谈吧,你刚回来,休息一下,对今天你看到的设计图有什么想法再跟我说。”她想送客了。
他们适合在大庭广众下相处,独处的空气太感伤,处处嗅得到好多的莫可奈何。
崔英达点头,但在走出房间后,他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而在跟他点个头后,便当着他的面关上房门。希望在不久的未来,自己也能这么勇敢的对他关上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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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广场转角隐密无人的一隅,何霖齐正咬牙切齿的瞪着将皮夹里的美金全数交给他的朱怡,“我警告你,快想办法筹五百万美金,你看到我的脸了,如果你没办法在五天后给我钱,我会直接去找崔英达,我相信他对我们之间的事一定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