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打绿的新歌(日光),有欧洲小城镇的味道,主唱的唱法会让我想起流行化的京剧,很舒服的一张专辑。」他把她拉到一处角落长沙发里坐下。
「很像坐在苏杭老镇里,听流行音乐的感觉。」她轻声说道。
「唉唷,难得你这个实际派居然也有FU了。」安钦群戏谑地捏捏她的脸颊。
「我之前看过苏杭的报导,一直想到那里走走。」
「明年我回国时,如果你还没把自己嫁掉,我带你去那里旅行。」他凝望着她,眼里有着没说出口的心情。
「好。」她立刻点头。
「不考虑旅费?」
「你总是需要随行仆人吧。」她忍不住学起他的调调,和他开起玩笑来。
「什么!我心目中的最后一块净土也沦陷了,你居然也懂得算计我了。」他睁大眼捣住胸口,一脸中枪身亡的震惊表情。
「我开玩笑的。」她扯扯他的手臂,紧张地解释道。「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我会自己付旅费……」
他把她拉进怀里,下颚顶着她的发丝,低声地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呢。」
她整个人被纳在他怀里,吐纳之间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的心揪成一团,痛得喘不过气,却毅然伸手推开了他。
他不是她的!
「安钦群,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忙到快回美国了,才跑来报到,算不算朋友啊?」老板兼酒保宫严,定到他们面前,不客气地敲了下安钦群肩膀。
「谁叫你长得不够性感美艳,吸引不了我夜夜来狂欢?」
宫严和安钦群的大嗓门引来了几名熟客的注意,他们纷纷过来打招呼。
安钦群握着她的肩膀,和他们闲聊了几句后,便领着她走到他最喜欢、位在吧台后的一处红沙发。
林依依坐进一把深红色凹形大椅里,却意外地发现整个背在陷入其间后,就完全不想爬起来了。
她满足地扬起唇角,发现小店里分了四区,每一区都有不同特色,她还看到几把像是悬空的椅子。
「那椅子飘在空中吗?」她好奇地问道。
「下面是用透明压克力,远看就像是坐在半空中,是天才才想得出来的赞点子!」安钦群对自己得意洋洋地竖起大拇指。「喜欢这里吗?」
「椅子好舒服,而且很漂亮。」
「这里的椅子都是这家伙的作品。」官严拿着两瓶气泡水放到他们面前。「要吃点什么?」
「给她蔬菜全餐,和一杯奶昔。」
「满十八岁了吗?」宫严又拿来一个圆盅,里头有两颗手工巧克力。
「当然满了,我没那么禽兽好不好。」安钦群先给她一颗,自己才吞了一颗。
「天下红雨了,安钦群居然舍得把巧克力分别人了。」官严一脸惊吓地看着他。
「在我下回到台湾前,我的巧克力都交给这个瘦巴巴的妹妹吃。」安钦群帮她打开矿泉水瓶盖。
「没问题,保证喂胖她。」官严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的举动一眼,淡淡一笑后转身走开。
他有预感,不久之后,这个小女人就会被安钦群这个海盗掳到美国去。安钦群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人,怎么可能放她一个人独自在台湾呢?
林依依咽下那颗入口即化的巧克力后,抬头对上安钦群始终没离开过的视线。
「感觉不像饯行会。」她定定地看着他,轻声地问出一个让她心痛的问题。「关姊呢?」
「有你帮我饯行,这样就够了。」他不想多谈,往后斜躺入红色贵妃椅里,黑灼目光不肯放过她任何的表情变化。
林依依咬住唇,她懂他的用心,是要介绍她和这里的老板认识,让她在想起他时,还有个人可以谈谈他的近况。
「你不用做到这么多,我们只是朋友。」再多的,她连想都不敢想。
「我想做就做。」他固执地说道,那句「朋友」让他脸色一沈。
林依依低着头,不敢再与他四目交接。如果她不是道德感那么强,如果不是关姊那么照顾她,她知道自己会失守的。
官严端了蔬菜棒和一球柠檬冰砂过来。「开胃菜,柠檬冰砂可以清口中异味。」
「好漂亮,一定很好吃。」林依依看着五颜六色的蔬菜棒,发现里头至少有五种蔬果。
她把蔬菜棒递到安钦群面前。
他别开头,假装没看见。
她拿起一根小黄瓜,固执地放到他唇边。
安钦群不情愿地张开嘴,勉强咬完一根。
宫严第一次看到他吃青菜,啧啧称奇地说道:「你的五分熟牛肉汉堡待会儿就来,要不要加青菜或苹果啊?」
「你别闹了,我现在也只剩食欲可以得到满足了。」安钦群苦皱着眉,一脸吃瘪地神态。
「我很乐于满足你的性欲。」
林依依被这话吓到,她蓦抬头,看见一个美艳、高姚如模特儿的女子,直接跨坐到安钦群的腿上,短裤下一双长腿直接攀在他腰间。
那样大胆而放浪的坐姿,吓坏林依依,她甚至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放,只好低头猛吃蔬菜棒。
「坏孩子,来这里也不通知我一声,你一、两个月前在我身上放的那把火,还没烧完呢!」女人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什么时候有空陪我?」
林依依想起有一阵子,他猛跑夜店,原来都是在招惹这些风风雨雨。她不想生气,不想表现得在乎,但她还是板起了脸。
「你吓坏小朋友了。」安钦群拉下女人的手,把她往旁边一推。
「你女朋友?」女人再度偎了过来,胸部紧贴着他的身侧。
「我没女朋友。」他没好气地说道。
没有女朋友?林依依皱着眉头,黑白分明澄眸直瞪着他的眼,不明白他怎么能眉也不皱地说谎。
「是啊,安钦群怎么会有女朋友呢,你根本就像一阵风!而且,邻家小妹一看就不是你的菜。」女人贴着他的脸庞,勾着他的脖子,热情地与他耳鬓厮磨着。
林依依看着女子热情模样,胸口痛得像是有人正挤压她的心脏一样。她脸色苍白,脆弱得像一块薄冰,任何一点太大的风吹草动都会击碎她。
安钦群看林依依不自在的表情,野眸里闪过一抹试探。
真要命!太在乎她,就连一丁点火星渣子,他都不放弃要把它们燃成燎原大火。
安钦群的目光锁着林依依,却侧过头轻咬了下女人的耳垂,吹了一口气。
女人格格笑,再次坐上他的大腿,臀部不住地往他的敏感处扭动着。
「稍安勿躁,不怕我上火吗?」大掌熟练地扣住女人的腰,不让她再踰矩。
「我帮你灭火。」女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直接钻入他的衬衫里。
「我要走了。」林依依霍然起身,忍无可忍地怒瞪着他。
安钦群蓦地扣住林依依的手腕,同时推开了身上的女人。他看了官严一眼,对方马上又推又拉地请走那个对安钦群显然很渴望的女人。
「放手,该离开的人是我。」林依依挣扎着想抽回手,但他握得死紧。
「吃醋了?」他将她拉到面前,将她脸上的狼狈、痛苦全都尽收眼底。
太好了,她的面具总算有所松动了。他要她承认他们对彼此的悸动,绝对超过那些结婚之类的无聊承诺。
「有资格吃醋的人不是我。」林依依看入他的眼里,忍耐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什么意思?」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关姊!」林依依大叫出声,眼泪霎时夺眶而出。
安钦群瞪着她的泪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