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小气,反倒十分的慷慨,六个姐妹中就数她最爱逛街乱花钱,常会买一大堆用不着的东西送人,好像刷卡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唉!你们有完没完?别忘了今天聚会的目的。”说话有气无力的沙南雩趴在吧台玩着气泡饮料上装饰的小樱桃。
姐妹们都觉得她很可笑,来酒吧不喝酒,每次不是点咖啡就是气泡饮料。
“小花痴—没男人就不行了?瞧你一脸颓废相。”真丢脸。
“没办法嘛,人家就爱看美男酷哥,这是人类的本性你懂不懂!”沙南雩用不受教的口气道,斜瞄向骂人的沙芎芎。
“不懂,分明是你的基因出了问题,你看聪明的越隽、冰山夕梦、胖博儿和笨宝宝,她们哪个对男人有兴趣?”欣赏归欣赏,但要节制。
沙南雩不屑的说:“你们的女性荷尔蒙缺货,导致内分泌失调,因此不算是百分之百的女人。”
她可以三天不吃饭、不喝水,但是不能一日看不见昂藏六尺的英俊男子,他们是她的精神食粮,和空气一样重要。
“小雩,你离题了。”沙越隽好笑地提点,免得她郁卒得没气力。
“你还说呢!这聚会还不是为了这一年度工作的挑选。”沙南雩指头一弹,霎时,一张白纸现于半空中。
沙悦宝心急的一把抓下它,看了内文,她不禁瞠大眼叫道:“秘书?!”
“怎样,你有意见?”沙南雩两眼一瞪,她若敢表示意见她就掐死她。
“我……呃,秘书是一项很好的工作。”她局促的笑笑。
“哼!你是我们姐妹中最没资格挑剔的人,没事给我靠边站。”水准都被她拉低了。
“小雩儿,我很认真在反省了。”沙悦宝难过的想,她又不是故意要表现出笨手笨脚的。
是,六个姐妹就数她最差劲,每日莎宾娜奶奶教的魔法老是记不住,咒语念得乱七八糟,好好的一件事到了她手中都会搞砸。
不过,她已经很努力去学习了,只是一到紧要关头就自动出岔,她也是很无力呀!
要是有越隽一半的聪明及记性,或是夕梦的冷静用心,她一定可以成为十分出色的女巫。
“不要叫我小雩儿,还有博儿,你能不能停一下口不要再塞了,我快反胃了。”就是这两人拖累她们。
“我……水……!”突然被唤名的沙星博呛着了气,连忙以手势要人倒水。
“博儿,你有魔法的。”抚抚头,叹了口气的沙越隽指头一弹,一杯水立即飞到她面前。
沙星博赶紧接过来喝下,顺了气后才道:“人家忘了嘛!”
生死关头谁会记得那许多。
“难怪小雩千挑万选才挑个秘书一职,让我们想高尚也高尚不起来。”想到就呕。
“好了,芎芎,秘书也不错。”何必那么挑呢!不就是打发时间。
沙芎芎音调微扬,“什么叫不错?秘书事多钱少又得看人脸色,上次是谁被一群老人家逼得快跳飞机?”还没小费拿呐!
面色微赧的沙夕梦冷冷一瞪,根本不愿再提起那件被当成笑柄的糗事。
她们全都是孤儿,出生没多久父母就相偕上非洲狩猎,结果死于一场沙暴中,留下一大笔遗产和信托基金,之后由莎宾娜奶奶扶养长大。
由于生活富裕不虞匮乏,成长的路上十分顺利,再加上自幼学习魔法和咒术,世间已没什么可以难倒她们。
在大学时期,她们六人闲来无事到牛郎店一逛,结果,不是看到一大堆大肌肉的男人,就是没啥气质的小白脸,让她们觉得花了冤枉钱去让人吃豆腐,因此便合资开了只为女人服务的女巫俱乐部。
但俱乐部有专人打理,不太用得着她们,个个毕了业赋闲在家没事做,有人就提议在三百六十五行中随便挑一行,六个人同做一样的工作试试。
刚开始的确很好玩,她们做过店员、小贩、老师,去年本来是空姐,可是有两个人不符合资格,一个是太笨,作弊被逮个正着;另一个……唉!不用说就是过重的博儿。
所以后来才改换成导游,有人走国内线,而她沙夕梦是国外线!负责带着国人出国旅游。
最近一次的团员是阿公阿嬷团,不知怎地,一大票六、七十岁的老人家当是抢媳妇似地对她跟前跟后,人手都握着自家未婚儿孙的相片,追着问她要不要认识,连她上个厕所,他们也都守在门外等候,无视男女厕之分,叫她丑得无地自容,发誓再也不带老人团。
“好了,别再互掀疮疤,这次挑的职业有问题的提出来讨论。”
大家看向出声的沙越隽,再将视线集中在沙悦宝和沙星博身上,接着,沙芎芎说出众人的心声。
“等宝宝和博儿先录取再说。”
“而且要通过试用期。”有把握上任的沙南雩补充道。
经过一番小小的“会议”,她们一致决定在三个月的试用期中,先协助两人顺利当上秘书,至于称不称职则不在考量中,只要不被开除就算过关。
于是,她们又开始讨论让两人去哪个企业应征,可是说了十几间公司,越说越没信心,公司也由大企业变成小公司,差点要沦为打杂的。
后来她们把公司名称写在白纸上,往半空中一扔,让两人去抓,抓到哪个集团就去试一试,以一个月为限。
不过,纸一摊开,众人全都傻眼了。
怎么会是……
“宝宝、博儿,你们要不要弃权?”有些忧心的沙夕梦担心自己会伤了两人自尊。
沙悦宝两人疑惑的对视,齐问:“有什么不对吗?”
沙越隽苦笑的回答,“你们抽中的是国内十大企业的前几名,而且……唉!手气真的很不顺。”
其他姐妹也是一阵叹气声,个个不由得同情起要帮她们忙的彼此,因为这根本是条死胡同,不通。
“呃,你们尽力就好,我们不强求。小雩,你再想想看,有哪个行业不重外表和考绩,最好是不用脑的。”
沙星博出声抗议,“越隽,你很瞧不起人哦!我和宝宝一定会坚持到底。”顶多她少吃一点。
“祝福你了。”而且还是自求多福。沙越隽用眼神暗示沙南雩再用点心思。
她们都做不到的事,这两人更是不能指望。
怪命运作弄吧!该换张纸牌算命。
一张白纸被PUB内的女客撞落地面,那是沙星博抽中的未来雇主的名字——
沈劲。沈氏企业最年轻的总经理,也是台湾有史以来脾气最爆烈的男人,可想而知在他的身边会有多少危险性,即使“一定”不会录取。
真的需要祈祷了。
我的撒旦。
※ ※ ※
举棋不定。
进还是不进呢?
沈氏企业横书烫金字的公司名大咧咧地刻在大理石墙上,叫人想忽视都很难,好像在嘲笑她的不知死活,胆敢逞强。
沙星博咬了一口巧克力棒,缓和紧张的情绪,她觉得胃都快翻了。
“哇!好高,少说有二、三十层。”能录取吗?肯定要有奇迹才行。
拧拧鼻,她将看似握在手中,其实是浮贴在大拇指上的透明伞一收,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伞像蛇般缩回她背后的小包包。
真不该说大话,她现在后悔不知来不来得及,宝宝应该也和她差不多心态吧!
难怪诸位姐妹不看好她们,一再要求两人打退堂鼓,说收票员也不错,不然当当图书馆管理员也好,不用去受人气。
她才不怕受气,就怕难堪。这么大一间跨国企业征求秘书,肯定有一大票人抢着要,搞不好她屁股还没坐稳就被人通知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