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你不会要我当场表演一场杀貂秀吧!”他相信绝对比杀人简单。
“残忍的人类,你是所有保育类动物的敌人,我该报警抓你去关。”沙星博以动物的立场抨击他,口气显得激动,并以小胖手紧紧地遮围住小黑貂。
“别说笑话了,以我的社会地位有几个人敢动我。”她实在是个小天真。
闻言,她愤怨地嗔目一视,“我会破坏你的企业形象。”
“然后让我宣布破产,造成经济大恐慌、更多的失业人口,只为一只没三两肉的畜生。”他讥诮的说。
“你……它不是畜生,它是球球,你正在伤害它脆弱的心灵。”他真坏心,想挑起她的内疚感。
他不在乎地叩叩它的脑袋,一脸鄙视,不打算继续和她在大街上讨论一只该死的貂,有损“人”的格调。
他不甚温柔地抓起她的上臂,往一间高级服饰店走去,粗心地未注意到她的小胖腿能不能跟上一双长腿,死拖活拉地做他最痛恨的事——逛街。
“慢……慢一点,你存心要我手断脚残好满足你变态的报复欲是吧?”她偷偷将手一指,把不小心勾倒的衣架扶好。
“我和你没仇。”他看了一眼,脚步放缓地配合她的步调。
“有仇才能报复吗?你在嫉妒。”她狠狠地扎了一针在他窝。
“我会嫉妒一只小胖猪?晚上早点睡,白天才不会乱作梦。”他不屑的扬扬眉。
笑得十分得意的沙星博挽住他手臂说:“你在嫉妒球球。”
“我、嫉、妒、它?”他用不可思议的口气吼着。
“对。”
“你该吃药了,油太多会阻塞大脑血液运行,人就会不正常。”沈劲叩叩她的太阳穴,表示她需要反省。
本来是想叫她少吃点,但那会犯了她的禁忌,以她的个性又会翻脸,而且,毫无人情可言。
这段日子以来.他终于了解“吃”对她的人生意义有多重要。恶语、流言她不在乎;毁谤。嘲弄她充耳未闻,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她有一套应对方法叫人哑口无言。
可是当她想吃东西时一定不能拦,因为她可以当场发表一本万言书,告诫众人“吃”对人生存的意义。
等大家听得晕头转向,后悔阻止她对吃的执着时,她即会莫名其妙地投下一句令人省思的犀利言词,然后走人,速度快得有些诡异,本来文风不动,霎时蓦然一移便不见了。
“沈劲,你喜欢我已是全公司公开的秘密,球球比你靠我更近,所以你吃醋。”她可不笨。
脑满肠肥不代表智商低,分析事情的逻辑她一样精明,只怪他的表现得太明显了。
即使他总会马上抵赖反讽她。
“我会喜欢一头猪?你量过自己脸皮厚度了没有?”嘴巴说得刻薄,然沈劲的手臂却垂下任由她挽着。
“尽管嘴硬吧!球球,我最爱你了。”沙星博宠溺得亲亲黑貂的湿鼻。
脸色难看的沈劲把挣扎不休的小黑貂往自己西装外套一塞。“它不干净。”
“你……你会闷死它。”她连忙伸手去掏。
“先买衣服,它会长命百岁。”他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不许她妄动。
“可是它……”一时是死不了,但有虐待动物之嫌。
“忘了它,你现在给我专心挑几套上班服,三件式套装例外。”他特别叮嘱不要套装,同时以眼神示意专柜小姐。
她的穿着实在是很随兴。
平时在家里穿穿还好,却不适合工作场所,让人有点观光客来闲逛一番,不够专业的感觉,因此他不得不陪她挑选,不然以她的眼光……
唉!想多了头痛。
“先生,我们店里可能没有这位小姐的尺寸。”这里卖得都是高档货,不卖孕妇装。
“这套、这套.还有那套,XL号。”沈劲面无表情的点了三套。
犹豫的专柜小姐瞧瞧沙星博的腰围后,迟疑地拿了一套在她身上比画起来。
“放心,就算你拿S号,我也套得下。”小看她?魔法可不是学假的。
“嘎?”专柜小姐狐疑的看她一眼,表情很奇怪。
这位小姐身边的男人很称头,一看就是有钱的凯子,基于不和钱结仇的前提下,她欲出口的难听话在舌尖兜了一圈才咽下肚。
顾客永远至上。
“不信?我穿给你看。”非吓掉你的眼珠子。
由于姐妹们的衣服都互穿,再小件她也穿过,她挑了一套尺寸小一点的上班服进更衣室,门一拉,不到三秒钟又走出来,让两人大吃一惊。
她……她换衣服怎么这么快?
专柜小姐还不信地往更衣室一探,以为是一胖一瘦的双胞胎故意戏弄她。
“小姐,你……你一个人?”不会吧!大白天见鬼。
沙星博笑笑地走到镜子前一比,“沈劲,你的金卡够刷吧?”
“刷不爆,你还没这本事。”他走到她身后一瞧,很满意的点头。
“你指的是治装费,还是你的心意?”头后仰,沙星博看他一副很凯的样子。
他低头一吻。“有人付钱就花,废话一大堆。”
“小心花到你破产,可别来哭穷。”她神气地以一指戳他胸口。
“凭你?”沈劲一手揽向她胸下。“这辈子都不可能。”
“哈!我又没打算和你过一辈子,你当我只有当秘书的命呀!”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她得换新工作。
“星儿,你让我很生气。”沈劲倏而勒紧的手臂明显表现出怒气。
“干么,你要娶我呀?计较个什么劲。”她是开开玩笑。
有史以来,很少有女巫嫁人的例子,所以她从未考虑过婚姻一事,纯粹以玩乐方式来过每一天。
反正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要孩子还不简单,一是人工受孕:一是偷男人的精子,在巫界没有什么事做不到,只要魔法学得精。
“也许。”他说得漫不经心。
沙星博怔了一下,随即豁达地拍拍他手臂,“还好你不是认真的,差点被你吓死。”
“嫁给我很可怕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要专柜小姐把他点过的衣服包装好,不需要再试穿。
“拜托,你的脾气那么坏,有点脑筋的人都不会自寻死路。”她扯扯新衣服,在镜子前面照了一下前后。
“你向来没脑筋。”他不豫地敲敲她头顶,意即她脑壳里装空气。
“道歉。”
“不。”
“我会生气喔!”她叉起一手,另一手指着他。
沈劲邪佞的一笑,“你觉得对面那家牛排如何?”
“呃,你……不错。”小人,用食物勾走她的气。
虽然不是一只牛只做六客的台塑牛排,但这家的师传来自德州,烘烤牛排的技巧一流,必须先订位才能得偿所愿地尝上美味。
“走吧!”沈劲拿卡去刷付完帐后,提着一袋衣物喝道。
“现在?!”她口水快流出来了。
“如果不饿就打道回府,反正我没什么胃口。”他口气恶劣的走向车子。
气急败坏的沙星博快步上前拖住他,“沈劲,别逼我和你拼命。”
“小姐,我总要把手上的东西先放好吧!”他忍笑地打开后车座,将衣物往里面一扔。
“啊!你玩我。”她嘟着嘴不太高兴地踢他。
“不想吃?”他耸耸肩,迳自往前走去,“好,我自己去,省下一客钱。”
“沈劲,你给我站住,我也要吃。”她大喊他跑着追上他。
一阵爆笑声由沈劲口中传出,他伸手挽住她的丰肩,“你喔!总有一大会为了吃把自己卖掉。”
“那我也甘愿,人生以吃为目的。”天下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