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扬,嘈杂的乌鸦声又回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为什么可以操控我的声音?”好奇的江雅玲不怕再度失声地靠近她。
“如果你能安静地等你的未婚夫录完影回家,我们会有一段短暂的和平。”不知为何,沙南萼对她就是生不了嫉妒之心。
或许是她太单纯,或许自己真如她所言,冷血无情。
女巫的世界待久了,她对人的感觉变迟钝,少了一丝属于人的温度,不知道如何敞开真心去接纳爱情的到来,她是女巫界的弱者。
但是她未婚夫、未婚夫地叫久了,真的让她有点不舒服,好像有人从心口挖走什么似的,干干涩涩的一片灰漠砂地,很闷。
去他的大明星,最好不要给她藏一手,背地里耍小动作,否则她压不住体内的巫性时,大家都遭殃。
“我是一个人,不讲话很难过,耀祖哥哥几时才会回来?”江雅玲故意一唤,当江邪的面她可不敢。
沙南萼语气微酸的说:“我以为他很讨厌人家叫他的本名。”
“对呀!你不晓得他有多别扭,人家一唤就翻脸,板起脸三天不理人。”她说得一口熟的模样令人吃味。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嘛!他还会对你使小性子。”遥控器在沙南萼手中捏得快绷裂了。
江雅玲微微一愕的发出轻笑声,“别让他听见你说他使性子,耀祖哥哥很大男人心态,会认为是一种羞辱。”
“他不敢。”
“嘎!?”他有不敢的事?
两人正在谈论时,她们口中的正主儿乔装成落魄的流浪汉推门而进,伸手正欲除掉头上蓬脏的假发。
“安迪,你回来了?”
江邪的手停在掀的阶段,脸上有片刻的空白,很熟悉的声音,但他却对奔入自己怀中的脸孔有一丝不确定,忘了推开她。
“你是?”
江雅玲有一点报复他竟然忘了自家小妹的说:
“我是你最爱的琳达。”
“琳达?”谁呀?
“江、耀、祖,你死定了。”阴侧侧的女音隔着冷笑传到他耳中。
猛地一震的江邪连忙拨开胸前依偎的人儿。
“南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认识她。”天大的冤枉呀!
“你不认识我!?”江雅玲说得十分愤怒,恨不得扯发狂叫,这笨哥哥居然动手甩开她!
他回头一瞟,莫名的一种熟悉感涌上。“雅玲!?”
“喔!感谢老天,你终于恢复记忆了。”江雅玲两手往上一翻,一副好不容易的模样。
“你变得不太一样,有朝气多了。”江邪有五年没回过家,自然对这小妹生疏了点。
当年为了不好启齿的家业继承问题,他和向来固执的爷爷起了勃鸡,两人小吵一顿之后,他决定远离美国另辟一番天空。
本想学以致用的在台湾开门公司,可是资金不足的问题困挠住他,刚好左惑认为他的外型很适合在演艺界闯一闯,在无心插柳的情况下一脚涉入。
一开始设想是赚够开公司的资本就不玩了,谁知莫名其妙的窜红,因他的俊帅和独特的个性而大受欢迎,欲罢不能的一张接一张的灌录唱片,成为今日的天王巨星。
人红自然没有所谓的私人时间,除了工作上的拍摄MTV必须在国外采景,大部分他都待在台湾,很少有机会回美国。
闲暇时间不是睡觉就是和女人玩床战,根本抽不出空做长途旅行,偶尔妹妹倒是会打几通电话来问候。
整整五年了,他有五年没见到自己的妹妹,她已由青涩的黄毛丫头蜕变为成熟女子,难怪他一时之间没认出人,当是以前生命中的那些小插曲而推开。
说句心底话,今日若不是雅玲主动现身和他交谈,两人在大马路错身而过,他肯定不会相信她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妹。
“你们尽管在一旁叙旧,别太在意我的存在。”口中说得平淡,但沙南萼却故意把电视的音量调大。
江邪笑笑地走到她身边一坐,伸手揽住她,“南儿,她是我的……”
“未婚妻。”
他还没说完,客厅里的两个女人已擅自接了话。
“未婚妻!?”江邪满头雾水的瞧瞧两人。她们在搞什么鬼?她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妹妹有婚约?
“耀……安迪哥哥,你说好了功成名就便要回去接我来常住的,害人家一直苦苦的等。”她说得很委屈。
江雅玲语意模糊地往江邪另一边坐下,双手亲昵地勾搭在他肩膀上,营造出情分很深的错觉。
“你知道我忙嘛!一直没空实现诺言。”他不认为坐在这两个女人中间有何不妥,很自然地左拥右抱。
脸色阴暗不定的沙南萼刻意挪挪位置坐离他几分,两眼专注在电视上,但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根本不知在演什么。
她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只是她极力地压抑。他竟敢无视她的感觉和“未婚妻”大诉别后衷情,未免太瞧不起人。
好歹她是他的现任女朋友。
“人家不管啦!你答应我的话都做不到,我要罚你。”江雅玲甜笑地拉着他直说话。
“罚?”江邪眉头微敛地略显古怪,可也说不上来有哪里不搭轧。
“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你要陪我好好的大玩几天,不然我不甘心。”哇!她好镇定,好像没什么醋味溢出。
觉得自己在唱独脚戏的江雅玲斜睨沙南萼,心中有些气恼自己是白作戏,人家理都不理她。
为什么有阴谋的味道在?“雅玲,不许胡闹,我哪有时间陪你。”
“人家难得从美国来,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危险的城市逛?”一次就够她吓破胆。
“危险?”江邪失笑地一转头,瞧见她胸前的衣服破了。“这是美国最新流行的穿着?”
江雅玲假意地滴了两滴泪。“你根本不关心我,人家差点被强暴呐!”
“什么——”他震惊地坐直身子,连忙检视她全身上下,无形中冷落了另一旁心爱的人儿。
“你瞧瞧我的手臂都被抓肿了,还有脖子下近胸的地方全是指甲痕迹,好痛喔!”现在一说倒觉得疼了。
“我看看。”江邪并未抱住她安慰,但是光是凑上前撩她衣服的动作,就够引人遐思。
要不要她脱光了给你瞧个过瘾?沙南萼气愤得眼珠子颜色逐渐加深。
“很严重对不对?我这么可怜都是为了你。”倒霉总是有代价的。
在他看来还好,“没事待在美国就好,干么来台湾自找罪受。”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好想好想你耶!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想想大哥也真绝情。
说不回家就不回家,有骨气的在台湾生根立业,从没想到家里的人会不会挂念,只能从华人电视台和报章杂志得知他的近况。
“想。”江邪随意的一应,根本没料到会触犯到佳人。
沙南萼啪的一声关掉电视,把遥控器丢给他,“抱歉,不妨碍你们谈情说爱。”
“我和她谈情说爱!?南儿你……”太荒谬了。
“安迪哥哥一直是我心目中最英俊的男人,我爱你。”因为你是我哥哥。这句话江雅玲省略在心里。
“我也爱……噢!天呀!你……你……”这两个“你”是指两个不同的人。
一个爱字溜在口中,他才瞧见爱人骤变的风暴凝在脸上,顿悟自己被自家的小魔女耍了,故意引诱他说些令人误解的话。
而南儿似乎没搞清楚他们两人真实的关系,在雅玲的误导下有了不公的判决,以为他又滥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