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目光,不时往她这里飘过来好像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她怎么会自在呢?还是赶紧借口累了,想上楼洗澡休息,匆匆道了晚安离开花园。
她不在这里,雷辛旸顿觉轻松了不少,可是当她从视线消失的那一刻,他又有那么点失落感。
“那天丢下你不管,你很不开心,这会儿特地抽空来陪你,你也不开心,你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伺候?”阎若天饶富兴味的打量他。
“你们是来陪我,还是来看我老婆?”如果他没发现他们开心的在这里打屁,说不定永远不知道他们今晚来过这里。
这个家伙干么一直把“老婆”挂在嘴边?难道他担心他们两个会忘了吗?
“你又没说,我们怎么会知道你老婆也搬进来这里?”陆昊尹很识相的不再喊“心心丫头”,表面上,雷好像对什么事都很潇洒,可事实上,他是一个很死心眼的人,一旦固执起来会没完没了。
对哦,那天他只提到搬回别墅的事情,关于爷爷的遗嘱当中加上的那条但书,他都还来不及说,他们就一前一后丢下他走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为什么会搬来这里?”
想也知道,他们会陷入这种情况当中,当然是拜那位用遗嘱牵制他们的罪魁祸首之赐,这会儿说起爷爷干了什么事,雷辛旸还忍不住咬牙切齿,那个老头子真是一只老狐狸,他实在太小看他老人家了!
阎若天爽朗的哈哈大笑,直夸雷爷爷真是太了不起了,陆昊尹倒是比较含蓄,点头赞许雷爷爷果然是个深谋远虑的人。
“这不会改变什么。”这句话根本是冲着他自己来,雷辛旸必须告诉自己,眼前的情势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即使他的心产生混乱,这不过是一时的意乱情迷,用不着当一回事。
两个好友很有默契的耸耸肩,他们还在状况外,不对任何事情表示意见。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看起来很开心。”虽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何必台好奇呢?可是想到那一段他没有参与的快乐时光,他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们只是随便聊聊,过去很多令人回味的事情。”陆昊尹存心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他有预感,雷爷爷的这一步棋下得真是妙极了!
“你不会感兴趣。”阎若天不怀好意的补上一句。
堵死了,这会儿他还可以感兴趣吗?
其实知道了,那就不稀奇了,而不知道,那就更稀奇了,这种情况还真是教人挫败,他不喜欢,因为伴随挫败而来的是焦躁,这是当然,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掌握,怎么可能不焦躁呢?
也许是因为焦躁令人不安,雷辛旸徒然升起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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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头顶上那片笼罩了两天的乌云真的带来了暴风雨,他的恶梦果然降临了!
半夜惊醒,雷辛旸想下楼喝杯红酒稳定混乱的心绪,生怕惊动人,他抹黑下楼,大概是意识还处于梦游阶段,不小心踩个空,人就摔下楼了。
四周的视线瞬间大放光明,他这么一摔把所有人都吓醒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惜扭伤的脚不听使唤,他只能别扭的面对讶异关心的目光。
如果他以为这是最惨的情况,那就大错特错,当他看到宋莹心向来束绑成马尾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还如此温柔的蹲在他面前,他顿时变成了魂魄被勾走的傻子,痴痴呆呆的望着她,他曾经幻想过她长发热情奔放的样子,可是,完全没想到竟然该死的这么迷人!
“你还好吗?”宋莹心看的出来他的右脚脚踝受伤了,可是当事者没有出声反应,这教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更紧张担心了。
“不好。”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心跳加速?这种情况若发生在二十年前,那还勉强说得过去,他这种在女人堆里面打滚过的情场浪子,怎么会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接下来,他这个看起来傻不隆咚的笨蛋被她和贺伯合力送到医院,虽然情况并不严重,但是暂时失去行动自由,换言之,最近他必须乖乖在家里当“宅男”。
好事不出门,坏事却可以媲美燎原的野火,他的蠢事马上传得左邻右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后那两个最近不太受他欢迎的“麻吉”就出现了。
“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陆昊尹很有风度的收起了一向挂在脸上的笑容,可是另外一个家伙就没那么好心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半夜梦游的嗜好?”阎若天笑得不怀好意。
“每个人都会有粗心大意的时候,有需要那么大惊小怪吗?”虽然发生这种事,他也觉得很困窘、很不可思议,可是这会儿绝对不能教着两个家伙看出他的糗态,说什么也不可以让他们发现此事跟宋莹心有关。
没错,这都是宋莹心惹的祸,如果她不要闯进梦里骚扰他,害他翻来覆去睡得很不安稳,然后半夜从床上滚下,惊醒过来,后面的惨事也就不会让他遇上了。
刚刚想到她,她就出现了,因为贺伯和红姨都休息了,宋莹心只好出来招呼客人,虽然这两个人称不上客人。“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忙了,你去休息,我们不会在这里待太久。”陆昊尹看了雷辛旸一眼,这个家伙看起来好像即将爆发的火山,瞧瞧他那对眼睛快要喷火了,如果不想死得太难看,最好在他大少爷发飙以前就闪人。
阎若天点头附和,气氛不太对劲,他已经有那种快被轰出去的感觉。
“你干么不把头发绑起来?”虽然他很想对那头令人心动得想爱抚的秀发视而不见,可是她在那里晃来晃去,真是碍眼极了!这个女人干么挑在这种时候放下头发招摇?是想诱惑谁吗?
“我不想绑起来,不可以吗?”她可以理解向来活蹦乱跳的人失去自由有多痛苦,现在他的火气足以烧掉整栋别墅,可是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又不是她的错,干么找她麻烦?还有,他没看见她头发还湿湿的,怎么可以绑起来呢?
“又不是女鬼,你干么披头散发?”
“谁规定只有女鬼可以披头散发?”
“我就是要你把头发绑起来,如果有个女鬼成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的心脏会受得了吗?”真是该死,为什么这个女人长发披肩的样子如此迷人?
“你太夸张了吧。”每个人都说她头发放下来很好看,她的发质好到可以去拍广告了,可是她觉得绑起来比较清爽整齐,看起来也比较干净利落,所以平时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把头发放下来。
“不错了,我都还没说你是疯婆子。”
“我看是你的眼睛有问题吧。”如果可以不顾一切挥上一拳,她一定会奉送给他,这个男人真的很欠揍!
老实说,这种情况真的很好笑,可是陆昊尹和阎若天很有自制力的紧抿双唇,两人好像在传递什么讯息似的互看一眼。
“你们慢慢聊,我上楼了,晚安。”她还是趁着理智尚未失去之前,赶紧从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抽身,她可不想在另外两个人面前闹笑话。
“你们两个在笑什么?”雷辛旸懊恼得冷眼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