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努力不是白费的。等久了,爱情也会是她的。
现在她真庆幸自己当初有耐性,一等就是两年多,虽然过去让她痛苦万分,但如今也算苦尽甘来,可以享受爱情甜美的果实了。
而且,她还同时有另一个消息要告诉他。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微蹙眉头,充满喜悦的心底,泛起浓浓的不舍……
“安洁。”忽然有根手指点点她白净的额头,她讶然回神,才发现何书晏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
“在想什么?”他都来一会儿了,她都没发觉。
“唔,没什么啦。”她很想立刻告诉他,但那是秘密,怎么可以先说呢?还是忍住吧。
“是吗?”何书晏向来就没有太多好奇心,所以也没多问,只说:“那我们走吧,肚子饿了吧?先去吃饭。”
“嗯。”陶安洁主动把手腕探进他的胳臂弯里,甜蜜蜜地贴紧他。
在他家弄了点简单的炒饭,吃饭时,她有点担心地再次确认。
“下礼拜三是什么日子,你没有忘记吧?”
生日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一个日子,她绝不希望他忘记。
“是你的生日不是吗?我怎么会忘记?”他吞下嘴里的炒饭,宠溺地笑笑。
她每两三天就提醒一次,他想忘记都很难。
“那可难说喔!你常常一忙起来就昏天暗地的,什么都抛到脑后,我不知被你放过几次鸽子了。”她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看她瞪圆眼睛扁起小嘴、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样,何书晏歉疚之余,也不由得感到好笑。
“是是,过去都是敝人在下的不好,我往后一定诚心诚意、改过迁善,用我的后半生竭力弥补对陶安洁的亏欠。”他低下头,假装难过地喃喃说着誓语。
陶安洁睁大了眼,讶异地看着他。
“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好稀奇喔!他居然会跟她闹着玩耶!
“不好笑吗?”何书晏脸上有点尴尬。
唉,他果然不适合走搞笑路线。
“怎么会?原来你也很幽默嘛,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她一副“相见恨晚”的惋惜表情。
“你这是在挖苦我吗?好啊,看我怎么教训你!”他佯装生气地扑上前,十指灵活地攻击她全身上下的痒穴。
“哇!不要——”
战场从沙发前的小茶几转移到沙发上,陶安洁逃到沙发上,但他随后追过去,持续追杀。
“啊,饶了我……啊……不要了……”她笑得浑身无力,不断地求饶,浑然不觉自己的叫嚷声有点暧昧。
何书晏被挑动了情欲,呼吸开始急促。
他封住她的唇,原本单纯的玩闹,不知何时变了质……
陶安洁坐在办公桌前,把各项档案分门别类,她最近总会利用空档时间,把自己所负责的工作内容整理成档案,让人一日了然。
这也是她为了不久后的将来,所预先做的一项准备。
目光偷偷瞄向何书晏的办公室,想起那晚的疯狂,整张脸立即染上红晕。
那天他们真的太疯狂了,居然在沙发上就……
她急忙抓起一册档案朝脸猛扬,好降低脸上的温度。
“安洁,准备下班了?”同事兄她桌上已干干净净,只剩一本档案簿,便好奇地问。
“嗯,今晚有点事,要早点回家。”说着,她的心已忍不住溢满了兴奋。
今晚,不是什么伟大的日子,但是,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
她从小就爱过生日,况且这次有恋人相伴,更让她特别期待,而今天,终于来临了。
“今天是你的生曰吧?生日快乐!”同事们纷纷围拢过来,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给她。
“这些都是给我的?我不知道……”她既惊喜又感动。
中午,她请大家吃了蛋糕跟珍珠奶茶,也告诉大家她过生日,但她不知道大家偷偷准备了礼物。
“你的生日,我们当然没有忘记啊。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谢谢你平常帮大家倒咖啡、跑腿影印送档。”
几个平常跟她没什么往来的男同事,也为她准备了礼物,更让她感动万分。
“谢谢……谢谢你们!”
这一刻,心里突然浮现了不舍,如果有一天她必须离开……唉,那她真的会很舍不得。
下了班,她用大袋子把同事们送的礼物装起来带回家,而何书晏从下午就去开会,直到她离开时都没回来。
所以她用简讯告诉他她先回家,要他开完会赶快过来。
回到家,她连拆礼物的时间都没有,赶紧先下厨准备好菜。
料理好了饭菜,把事先准备好的蛋糕端上桌之后,她赶忙去洗澡,换上新买的漂亮洋装,再拿出最新添购的化妆品仔细上妆。
今晚,她要把最完美的自己呈现在他面前。
末了,她在胸前、发上喷上淡雅的香水,红着脸想象他嗅闻这迷人的香气……
打扮好了,她回到客厅里,小心地为自己的生日蛋糕插上二十四根粉红色的小蜡烛,打算等他一到,立刻点燃它们。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抬头看看时钟。
七点二十三分。
有点晚了,他会还没开完吗?
要不要打通电话问问他?她犹豫着。
七点半过了。
她传一封简讯问他:会开完了吗?
但他没有回复,人也没到。
到底怎么回事?她提醒他好几次了,今天要离开时也发了简讯给他,他应该不会忘记吧?
八点钟。
她忍不住又发了一封简讯:你人在哪里?离开公司了吗,我等你好久了。
她的语气已经有点抱怨,但这封简讯也没人回,当然人也依然没到。
准备好的热腾腾菜肴,早就变冷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绊住了,还是怎么了?
她好担心、好焦急,也好生气。
就算是有急事,也该打通电话告诉她啊!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却让她悬着一颗焦虑的心等待他。他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耐着性子继续等到八点半,她忍不住又拨了电话给他,但还是没人按。于是她又再打一次——
这回手机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但是才一接通便有道急促的声音喊道:“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在医院,我的朋友昏倒了,有事请留言,我会再拨给你!”
说完随即匆匆收线,陶安洁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
可是在收线前,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类似医护人员的叫喊声:“颜皓萸?颜皓萸的家属?”
颜皓萸?又是她!
是的,只有她!只有她!
陶安洁隐忍已久的情绪突然爆发,她抓起桌上精致的香槟酒杯,狠狠地甩向墙壁。
她一直不让自己去恨任何人,但这一刻,她真的对颜皓萸生起了恨。
她所有的痛苦根源全部来自于颜皓萸!颜皓萸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轻易左右何书晏的心,让她也跟着他们欢喜跟着悲,只有颜皓萸,才拥有这种令人憎恨的神奇力量。
她急促喘着气,望着满地碎片,还有被红色酒液污染的白色墙面,忽然捂着脸失声痛哭。
“我是怎么了?”她问自己,抑止不住阵阵颤抖。
她居然去恨一个无辜的女人!她很清楚颜皓萸从头到尾不曾存过恶心,而她竟然把罪名强安在对方身上?
她好可怕,她何时变得如此丑陋了?
嫉妒,使她变成了个可怕的女人。
“我不要……我不要变成这样!”
她真的好害怕,怕她会彻底发狂,变成连自己都不认得的疯狂妒妇。
“我真的好怕……”
她抱紧双臂,缩起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只小小的虾米,默默地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