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打算怎么把她带出医院,公然绑架是犯法的……”现在想想似乎太冲动。
“在你委托前应该考虑过后果,我只负责替你完成工作。”他说得冷血。
“我……”她是骑虎难下,只好咬牙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瞄了她一眼。“随便。”
蓝将“货品”搬上轮椅,随即覆盖一条厚毯,戴上遮阳的宽帽挡住面孔,状若无事的送上救护车准备转院。
在旁人眼中平凡无奇,医疗设备不足转较大的医院就医无可厚非,只是难得见施医师跟车,不见平时傲气的趾高气昂。
上了救护车,呜咽的鸣声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地平线,没人发现始终未有动静的病人是笑脸迎人的白衣天使向水心。
“你要去哪里?”看来好偏僻。
“你的别墅。”好罗唆的雇主。
她惊呼。“我的别墅?!”
施苒苒用心的回想,那日她在气愤之下应“他”的建议誓言报复,先用自己的名义汇了一笔款项到指定账户,再把任务和窝藏地点打人电脑送过去。
是啦!的确是她提供的地点,那是去年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一幢在郊区独门独院的三层楼别墅,欧式建筑大概百来坪,有五厅三卫七间房,地理位置相当偏僻少人行走。
内心五味杂陈,矛盾的心绪起伏着,望着车内昏迷的同窗,一时百感交集。
这些年一路走来一直有她相伴,拿她当筹码于心不忍,尽管闹得不甚愉快,但她向来不伎不求,别人硬要追求她并非她的错。
可是她不甘受羞辱,那个男人让她受到此生最大的挫败,要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怎能弥补受创的自尊。
那天的耻辱一幕幕像走马灯般在眼前播放,他竟敢把高贵优雅的女王当妓女一样摆弄,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几度恶梦连连地在夜里惊醒。
哀伤的眼泪和惊恐不安的汗水他得以血偿还,向水心的存在不过是个饵,她只是教训她别和她作对。
人对我残忍,我又何必还以仁慈?
她是永远的胜利者,谁也不能动摇她的地位。施苒苒动摇的心在瞬间转为冷硬,好胜心激起她的报复欲望,因为她输不起。
“你在发什么呆,人要丢在哪里?”平稳的男音唤醒她的沉思。
她头一抬,眼中尽是冷酷。“就丢在客厅,很快会有人来处理。”
处理?此刻伪装成男人的蓝微微勾起好笑的眉波,心想“货品”死得真直,抱得他手好酸,应该申请劳工伤害补给。
挺有品味的客厅,看得出是出自名家之手,屋内摆饰具有相当的价值性,可惜即将沦为凶案第一现场,再好的家具一旦染上死人味就乏人味津了。
“尾款。”
“嘎?!”怔了一下,施苒苒对他的言简意骸有了大底了解,她填了一张支票交给他。
“合作愉快,小姐,希望下次能再为你服务。”眉心一点,他送了个潇洒至极的飞波,随即走了出去。
空旷的别墅只剩下她和昏迷不醒的向水心,她打了通电话通知合伙人请教接下来的动作,跟着心情烦躁地进浴室冲洗。
等她洗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泡泡浴出来后,一身清爽的抹抹保养品走向客厅,乍见“他”正摸着人质的脸而大吃一惊,在“他”身后也站了十来名彪形大汉。
“他”来得好快,无声无息像个鬼,一个月交了十来万的保全费根本没有用处,只能用来关关苍蝇养养蚊子。
“你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吧!她可没几两肉好吸引男人的注意。”她口气酸得呛鼻。
“他”冷笑地在人质脸上划下一条小血痕。“她的美让我嫉妒。”
“你伤了她?”
她有一刹那的不安,好像亲自引魔鬼进门。
“放心,鱼饵要完好无缺,在大鱼没来之前她还有活着的必要。”生鲜活跳的饵才能诱大鱼游近。
“活着的必要……”他说话的口气好冷血。
“他”的身子忽地一僵,似有所感应。“他快来了,先把人质泼醒。”
见他目光一厉,施苒苒倒了杯冰水往向水心脸上一泼。
像是睡了一场不舒服的觉,向水心揉揉酸疼的后颈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她眼神迷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眨眨大眼。
“奇怪,下雨了吗?”
摸摸额颊的水滴,她不解地自问着。
“是水啦!你睡得像头死猪真是有够难看。”施苒苒不客气地批评。
她不以为然的轻轻一笑。“苒苒,你不生我的气了?”
“哼!你少天真了,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的单纯表情叫人看了火上加火。
为什么她能毫无火气笑得恍若圣洁的公主,眼神清澄无邪,让人好想毁了她的纯真。
向水心大约瞄了一眼,嘴张得好大。“哇!你请了好多保镖,会不会很贵?”
施苒苒一听差点昏倒,她是笨蛋不成。“你们两个把她架起来,别让她太快活。”
“苒苒,你们在做什么?”她略微挣扎了一下,似力有未逮的受困于人。
“待会你就知道。”她神气地仰起头,见“他”隐入死角暗处才有种好戏上场的惊悚感。
果然话一说完,就见有人攀墙而入,再一次无视价值不菲的保全系统,堂而皇之的登门入室,温和的笑脸换上阴沉的表情,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模样。
“放开我老婆。”
“别笑死人,谁是你的老婆,我请她来作客不行吗?”一丝恼意很快的被恨意掩盖,施苒苒忆起他的残忍对待。
眼一眯,白虎的不快显而易见。“你伤了她?”
他连被骗了一半身家都舍不得说句重话的爱人,她竟敢伤了雪肤玉容的面颊,他要是吞得下这口气就不是男人。
“我没有,是……是别人……”对于他突发的气势,她着实骇了一下。
他懂了。 “折损你傲气的人是我,可以放开无辜的心儿吧!”
“不。”不知为何,她的心很乱。
“不行?”他的声音森冷如地狱的鬼魅。
“我……呃!你敢拒绝我的感情未免太嚣张,等我命人打肿你自以为是的俊脸再说。”报复的快意侵蚀了她仅存的良知。
“不要.不要打架,打架是件不好的事,大家平心静气地好好坐下来谈一谈。”温柔的焦急声非常急迫。
白虎投以安抚的眼神。“老婆,别担心,才几个脓包我还不放在眼里。”
“脓包”是由中南海半岛聘请的佣兵,他们不晓得白虎的身份,一听见他轻视的蔑意都不约而同的沉下眼,摩拳擦掌地打算宰了他。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气不过的施苒苒见不得两人你侬我侬,扬手就要佣兵攻击。
“无知的愚妇,叫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黑社会。”白虎闪过先行攻击的一人,一拳击向另一人的腹部。
一下子像是兵荒马乱的战场,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拳脚齐发地集中火力针对一人,晃动的人影和骨碎声令人心惊胆战。
白虎游刃有余地对付受过杀人训练的佣兵,左右开弓抬腿一扫,肘一顶弯下身横劈一手刀,虎虎生风的武学招式叫人叹为观止,连施苒苒都看呆了,悸动的芳心再一次蠢动。
他好帅,若是她的男人该有多好。怨恨的瞪向遭人横架的“情敌”,却意外发现她居然在笑?
这……她怎么笑得出来,而且是带着恶意的笑而非纯净似水的纯真笑容,难道她吓傻了,还是自己从未认识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