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睡。”陆峰温柔却霸道的说,原本拉住她手臂的手瞬间移至她的腰间,紧紧的因住不让她走,对一个病人来说,他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可疑。
“这里?”她左右环顾房内一圈,除了眼前这张被他占领的床之外,就只剩两张小沙发和一张小茶几,他不会要她在那沙发上屈就一晚吧?或者他根本要她睡地板?
“睡床上。”他似乎看出她眼中的疑虑,有些无奈的开口告诉她。
“床上?那你要睡哪里?”她瞠目结舌的惊叫,“你没必要为了让我睡这里而爬到二楼回房睡,这样的话,那不如让我去睡那里就好了。”
她真的很天真。陆峰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我没有那么努力,打算爬到二楼去睡。”他告诉她。
“那……”她还是不懂,如果他不打算回二楼的房间睡,又要她睡这里、睡床上,那么他的意思不会是…….
“不要。”她杏眼遽然暴睁大声的朝他叫道,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够令人侧目了,更何况是睡在同一张床上,“我要回家睡。”她坚持的说。
“你不怕我晚上会突然发病?”他突然变得虚弱无力、脸色苍白、可怜兮兮的说。
“政叔说没事了。”她的声音有丝不确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为了留下她,陆峰自我诅咒的说。
“你别乱说话。”
“留下来陪我。”他软言要求。
邾竹妤挣扎的摇头,“不行。”
“如果你是担心我会有什么举动的话,那你大可放心,别忘记我是病人,没那个多余的力气办事的。”他忍不住挪谕她说,见她羞赧却又恶狠狠怒视他的眼,他强忍住笑容一本正经的发誓,“那我在这里发誓,如果我今晚对你有任何越雷池一步的话,就让我毒发身亡……”
“你发神经呀?”她激动得打断他。
“愿意留下来了?”他凝视她。
“我……我到沙发上去睡。”她叹了一口气软心肠的说。
“行,如果你睡沙发的话,明天早上铁定会全身酸痛直不了身。”他想也不想的拒绝她的决议,还有效率的提出反对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工作忙的时候曾经睡过沙发。”这是亲身经历过的教训,所以他说起话来当然是义正辞严,一丝不苟。
“那……那我睡地板好了。”她看着稍小的单人沙发半晌,不由得同意他的说法,那沙发睡起来她明天铁定会痛苦一天,所以她将目光放在光洁的木质地板,很高兴自己的洁癖将它弄得一尘不染,现在要睡地板也不会觉得它肮脏、恶心难过。
“那结果还是一样。”他不快的说。
“别告诉我你以前忙的时候连地板也睡。”她抬起头皱着眉望向他。
“呃,不是,那次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一时太过激动之下才……”老天!他在说什么?
邾竹妤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激动跟睡地板有什么关系?”
“这个……”要怎么告诉她,他之所以会有睡地板的痛苦经验是被激情所害?
“别想骗我了,沙发是因为小睡起来不舒服才会让身体酸痛,地板这么宽敞平坦,睡起来怎么会让人感到酸痛呢?”见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邾竹妤一脸不受骗的表情说,转身就打算席地而眠。
“相信我,地板硬邦邦的绝对不会让你睡得舒服的。”陆峰拉住她,“更何况你现在不陪我,等到明天后侮来不及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若不舒服的话,明天谁能照顾我?你不会要我抱病反过来照顾你吧?”
他不无道理的话让她拧起了眉头,看看沙发、看看地板,她最后还是叹口气的说:“我看我还是回家睡好了,要不然你二楼的房间借我睡一晚好吗?”
“不行,不管你睡哪里都距离我太远了,如果我突然发病你还是没办法顾及到我。”他就事论事的告诉她。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她头痛的嘟嚷道。
“上床吧。”
“什么?”这三个字实在太暧昧了。
他拍拍双人床上的空位说:“上来睡吧,你只有睡在这里才能顾及到一切。”
“绝对不碰我?”瞪着温暖舒适,不断呼唤着她的床,邾竹妤要他保证。
“我又不是没碰过你……”他调侃的声音止于她怒眼瞪视中,“好,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你看见我伸手碰你。”
“真的?”
“如果有违誓言就让我毒发身……”
“我相信你。”她急忙瞪眼打断他的话。
她上床睡在边边,有种他一翻身她就会不可避免的掉下床的危险。
“没有第三人,甚至第四人要睡在这张床上,所以你可以睡过来一点,以免掉下床去。”陆峰看着地小心翼翼的举动忍不住戏谑的说。
“我这样子睡得很好。”她闷声的说。
“那至少可以面对我,而不是背对我吧?要不然说不一定连我病发了你都不知道。”
她咕哝一声翻过身面对他,然而他却正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她,一点闭上眼睛睡觉的打算都没有。
“闭上眼睛睡觉。”邾竹妤对他命令道,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真的闭上了双眼。
她怎么忘了他是病人,最需要休息睡觉呢?邾竹妤在朦胧间想着,沾着枕头的脑袋逐渐沉落,然后深深的睡着了。
听见她平缓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陆峰睁开双眼静静的凝视她疲惫的睡脸,这个天真的小女人太信任他了,没有大野狼会眼睁睁的看着小红帽一蹦一跳的唱着歌走过眼前却不为所动的,除非那只大野狠又瞎又聋,就连味觉都有毛病,然而他除了被蛇吻了一下之外,全身上下健全得几乎可以活到百岁高龄,参加最健康的人瑞比赛,他没理由不碰她呀。
嘴角轻扬,他温柔的伸手将她揽人怀中,而她竟那么自然自动的在他怀中找到了最舒适的位置攀附着他睡,唉,这个小女人真的太信任他了,信任到他连不交心都觉得对不起她,真是伤脑筋。
第十章
自从那天误信小人馋言,中计在他怀中睡了一晚后,邾竹妤只能委屈的嫁鸡随嫁、嫁狗随狗、嫁着马骡随山走的份了。
然而明白自己的情感归属的她,却不能保证他的情感归属在自己身上,他爱她吗?整天把爱字挂在嘴边,早也说它晚也说它,末了还将它写在歌词里唱给她听的陆峰是否真爱她,他能承受自己想独占他的心吗?
过惯万人瞩目的巨星生活,习惯被环肥燕瘦各式各样美女包围,被誉为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花花公子,这样的他可能为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而浪子回头吗?她真的不敢想,更不敢奢求,但却又舍不得放不开他,唉,原来“被爱是幸福、爱人是痛苦”这句话自有来处。邾竹妤呆若木鸡的想着。
刚走进厨房的陆峰见到的就是她拿着菜刀迳自发呆的模样,他眉头一皱,深怕她一个不留意会伤了自己,遂轻声的走近她并以不吓到她的方式,小心翼翼的拿开她手中的刀子。
“怎么了?”他关心的问。
“想晚上要吃什么?”她尴尬的一笑回答。
“错,再说一次,你在想什么?或许我该说你在担心什么、不安什么?”他将她转过身,锁在自己双腿与流理台之间。
对她了解愈深,陆峰愈能从她晶莹剔透的眼眸中探索到她脆弱的心灵,他知道自从公开两人之间的情意后,她一直是忐忑不安的,但他却始终猜不出她在担心什么,偏偏她又像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害得连他都感到惴惴不安了起来,所以他只好每天把“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企图将它深深植人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