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欣喜贪婪的脸色靳曜根本不屑一顾,只想早点离开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难道王上都不问问,夭儿在我那边的生活状况?\"
\"既然本王已经将她当成礼物送出华国,她是好是坏,就跟华国完全没有关系,全凭靳宗主处置了。\"
反正他的目的达到,华夭的价值也就不存在了,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如果每个被送离华国的公主的遭遇他都要担心,那他哪还有时间处理国家大事?
华王冷酷无情的话语让靳曜的表情刷冷,就连语气也不客气起来,\"既然如此,咱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吧。\"
随即转身离去,不想多留片刻,但在即将踏出殿门之际,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华王说道:\"王上,还有件事情我得先告诉你,靳家对你们华国的帮助不会是永无止境的。\"
华王得意的神色马上凝住,\"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承诺你,在夭儿有生之年,靳家保你们华国不灭。\"他嘲讽的冷笑,\"就算你一点都不在意她是生是死,但我奉劝你,最好还是从这一刻开始,每日祈祷她能够长命百岁,毕竟,你帮她取的名字,意思可是糟糕到了极点。\"
一股恶寒瞬间从内心深处冒出,让华王僵住表情,再也回不出任何话来,他感觉得出来,靳曜言出必行,如果华夭真的哪天遭到不测,他会要华国跟着陪葬的!
这会他到底是得到一个强大的资助,还是,根本就是引恶鬼入室,随时都得提心吊胆,就怕恶鬼突然反噬他们,要他们不得好死?
靳曜才不管他那极度惨白的惊惧脸色,转身拂袖而去,离开了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
他们不懂夭儿的好不要紧,只要他懂、他珍惜就够了……
靳曜不在时,华夭还是跟奶娘一起忙碌的照顾着孩子,虽然好奇靳曜的去向,不过也没特别去问,毕竟依靳家的地位,她猜想不外乎是些\"国家大事\",并末放在心上。
只是这一天,韩祈突然一脸神秘的出现在她面前,\"夫人。\"
\"韩大夫,怎么了?\"
\"有个人希望能见夫人一面,可以请您随我过去一趟吗?\"
\"是谁想见我?\"
然而韩祈只是微微一笑,看起来更加神秘了,\"待会您就会知道了。\"
虽然不懂他在卖什么关子,华夭将孩子们暂时交给奶娘照顾,便跟他出了门。
韩祈带她来到一处小院落,再进到一间房内,就见床上坐着一名脸色苍白的男子。华夭二看到他,顿时讶异得睁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你……冉攸?\"
他不是已经死了,怎么又会在这里?
冉攸看到华夭出现,马上下床跪到她面前,感到无比的愧疚,\"夭公主,请原谅小人,也原谅小姐吧。\"
\"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转头看向韩祈。
韩祈答道:\"是我瞧他还剩下一口气,便想办法医治他,希望他能够苏醒过来。\"
只不过冉攸哪一刀真的是刺得太深,因此花费他好长一段时间,才让他从半死人的状态苏醒。
冉攸愧疚的说:\"天公主,小人无法违背小姐的话,只好照着她的意思陷害你,让你和宗主的关系破裂,但请公主相信小人,小人并没有玷污过公主。\"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因为小人心中早已有人,所以根本无法对公主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听到冉攸的回答,华夭心上压着的一块大石终于可以放下。
强忍住眼眶中激动的泪水,她对冉攸漾起一抹淡笑,\"冉攸,谢谢你……\"
\"不,小人承受不住,请公主别这么说,小人只希望公主能够原谅小人,并且成全小人最后一个微小希望。\"
\"什么希望?\"
\"小人希望能回到小姐身边照顾她,无论她在啦,小人都想跟在她身边,不让她孤单一个人。\"
直到现在,靳洁仍被软禁在别庄,靳曜似乎打算就让她留在那里,彻底远离守希宫,不让她有机会再害华夭。
冉攸的恳求已经说明了,他心中挂念的人是谁,就算被靳洁如此利用,他对她还是无怨无悔,内心没有任何一丝动摇。
华夭被他的痴情所感动,微微点头,\"我会试着向宗主说说看的,但他最后决定如何,我无法向你保证。\"
\"谢谢天公主,只要公主能帮小人说话,小人就感激不尽了。\"
一切疑惑都解开了,离开时,华夭的心变得踏实起来,她本以为自己得背负着这个谜团过一辈子,结果没想到,会在这一刻得到解脱。
回到房里,就见到靳曜已经回到守希宫,此刻他正斜侧看她瞧着两个孩子,孩子们像认得他似的,拼命伸着肥胖小手摇晃,还呀呀叫着,虽然吵,却有种无法言喻的温馨在蔓延,让他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不少。
华夭从后紧紧抱住他,默默流下两行释怀的泪,他虽然听不到她内心的想法,但此刻两人却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知道她为何而激动,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握住她的手,陪着她慢慢发泄完情绪。
他知道,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了,之前的磨难他们都撑了过来,他相信,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分开他们,因为他们深深信任着彼此。
他感激上苍,赐给他温柔的妻子、健康的孩子,让他有了圆满的家庭,内心不再有任何缺憾,感到无此的满足。
只属于他的剑鞘,他会好好的珍惜、守护,直到永远……
终章——小桃花的疑惑
暖春一到,守希宫后的桃花林绽放,遍布着美丽娇艳的粉红色彩。
这是华夭替靳曜生下一双儿女那一年,靳跃为她而种下的,每一年春天,成片的桃花便茂盛的开着,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桃树下,华夭跪坐着让丈夫躺在她的腿上闭眼休息,之前的他只要一头疼,就会习惯性这么做,但最近他头疼的症状减轻不少,就算和头疼毫无关系,他还是喜欢这么做,在她的身上寻得宁静。
后来她才明白,靳曜的头疼是因为压抑力量而引起的后遗症,但现在有她在身边,他压抑力量的情况减少,也就很少再犯头疼。
\"曜。\"
\"嗯?\"
\"听说你是在战场上出生的?\"原本舒服休息的靳曜闻言突然微皱起眉,\"是谁在你耳边多嘴了?\"
她轻笑出声,\"是奶娘的母亲过来帮忙时不经意提到的。所以说,这是真的喽?\"
奶娘的母亲就是当年照顾靳曜的奶娘,听她说,曜的母后是在战场上突然阵痛,自己一个人在艰困的环境下将他生下来,用随身佩剑斩断脐带。
而那一把佩剑,就是曜现在挂在身上的凤鸟望月剑,原来这是他母后留下来的遗物。
去年两人正式成亲时,华夭也才知道,原来守希宫后的王陵所埋葬的人就是靳曜的母后,但她一直很困惑的是,那他的父王人呢?
他很少提自己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清楚他父王的情况,就算人已经死了,也该有个王陵,像他母后一样,不是吗?
既然妻子都知道了,靳曜也就不需要多作解释,\"大概吧。\"反正他也是听别人说,自己完全没印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