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祈扬扬手中的淡粉色披风,\"你的披风忘在我那边,我只好追上来了,快点披上,免得着凉。\"
\"啊?\"华夭有些尴尬的笑着,\"韩大夫,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你要是因为这样而受凉的话,惨的人会是我呀。\"
她轻笑出声,\"韩大夫,你真爱说笑。\"
\"我哪是在说笑,我是很认真的……\"
韩祈把披风摊开,亲自帮她披上,举动自然毫不扭捏,而华夭也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完全没有避嫌。
两人看起来是亲密无比,也难怪会有靳洁所说的那些流言出现。
亲眼瞧见这一幕,靳曜神色马上冷了下来,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努力的压抑着。
她刚才在韩祈的住处,是吗?她去找韩祈是为了什么?看样子次数真的频繁,否则不会他才听到那些谣言,马上就让他亲眼目睹。
华夭对韩祈灿烂的笑着,两人又说了不少话,全然不觉彼此之间的互动是如此契合,会让他人误会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靳洁刚才所说的话语再次发酵,一种异常窒闷的感受让靳曜的表情显得更加凝重冷峻,全身也散发出一股可怕的压迫气势。
他指尖深陷掌心里,还在不断的使力,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凝望许久,他最后选择转身离去,没有在这一刻惊扰到他们,将平和的假象打破。
但内心的不安与不信任早强烈的翻腾起来,再也压抑不住……
跟韩祈道别后,华夭又去书库内找了些东西,才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落里。
她的住处就在靳曜的寝殿旁,好方便每日的往来,因为他偏好宁静的关系,她的住处也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走动,一切生活起居她都自己来。
虽然曾经是位公主,但在来到靳家之后,她就慢慢习惯自己动手,所以对这样的生活也没有抱怨,反倒有种自得其乐的轻松感,少了各种礼教的拘束,她变得自在许多,而且想做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任何人阻止。
怀里抱着几卷书,她轻轻推开房门,可才刚踏入房门一步,一股强硬的力量马上抓住她的手,将她猛力拉入,害她吓了一大跳。
\"啊?\"
她脚步跟呛的往前颠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步伐,才有机会看清在她房里的人,\"宗主大人?\"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房内?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呀!
华夭讶异的瞧着靳曜,发现他神色冷淡,疏离感非常强烈,一点都不像最近的他,反倒像是她刚来到靳家时,他彻底排拒她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手被抓得很疼,但她还是忍下,没有要他松手,反而关心的问:\"宗主大人,怎么了吗?\"
\"你刚才都到哪去了?\"
她有些心慌的愣了下,才笑着回答,\"我去书库找了些书,想解解闷。\"
绝不能让他知道她正在做的事,要不然他一定会生气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所以绝不能讲,一定得要想办法蒙混过去才行。
\"书库?\"
\"是呀。\"她赶紧将被披风盖住的书卷拿出来,\"书库里的书真多,我挑到都快头昏眼花,才好不容易选定几卷带回来看看。\"
靳曜根本不看她手上拿了什么书卷,继续询问,\"除了书库之外,你还去了哪里?\"
\"在书库挑完书,我就回来了。\"
抓住她的力量又强大不少,靳曜冷漠的神情变得更加阴郁,对她的隐瞒非常愤怒,\"夭儿,这就是你的实话?\"
她不懂他到底怎么了,那山雨欲来的气势让她忍不住害怕,却还是想守住那个还在进行中的计划,\"我真的没做什么……\"
\"天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宗主大人,你到底要我回答什么?\"
\"难道你会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他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冷笑着,\"你以为你做的好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我做了什么好事?\"她困惑的大皱起眉。
\"你不需要再用这种无辜的表情掩饰自己的心虚及背叛,我已经不会再轻易信任你了。\"他自嘲的笑着。
她当着他的面撒谎,让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曾以为她是最不可能欺骗他的人,结果没想到,她跟其他人根本没什么两样,都是居心叵测,表里不一的家伙。
他之前对她的信任简直就是可笑荒谬到了极点,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对她存有一丝希望,毫无条件的选择相信她,也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发生。
他真是错信了她,从这一刻开始,他不会再那么愚蠢了!
\"等等,宗主大人!\"看到他愤而甩袖离去,华夭担心的赶紧抓住他。不让他走,\"我到底做错什么让你如此生气,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
背叛?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个词,她的心一直都是向着他,从来就没有更改过,何来的背叛之说呢?
而他突然疏离的态度让她好害怕,她真的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会这得他如此大发雷霆?
\"你不需要再狡辩,我并不想听!\"
\"啊——\"
他猛一甩开她的手,她就失去重心的狠狠跌坐在地上,摔得疼痛不已,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心早已冷下,对她再也无一丝怜悯,就怕再被她给玩弄在股掌之间。
\"梧霁!\"
一听到主子怒火冲天的叫唤,梧霁不敢有所耽搁的马上现身。
\"宗主,有何吩咐?\"
\"从这一刻开始,不准夭公主踏出自己的院落半步,没有我的命令,其他人也不准进来探望她。她就由你负责守着,懂了吗?\"
这不就形同软禁?梧霁虽是讶异,也不敢对主子的命令有任何的质疑,\"属下遵命。\"
\"宗主大人!\"华夭不死心的再次拉住他衣服下摆,不想就这么不明下白的被厌恶,\"请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好吗?\"
他居高临下的冷睨她,毫不留情,\"你如果从不觉得自己有做错过什么,那我又何必说呢?\"
\"可是我……\"
\"我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一句狡辩,你可以省省了。\"
靳曜再次甩开她的乎,毫不眷恋的迈开大步,过没多久就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华夭跪坐在地,久久都没有任何动作,眸中尽是惶恐和茫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会让他如此震怒,甚至将她软禁。
他不想再见到她了吗?那她该怎么办才好,她不要就这样被他排拒在外呀……
无助的泪缓缓落下,滴了一地斑驳深印,奉命看守她的梧霁无法对她说任何安慰的话语,只能默默将房门关起,将她与外界隔绝。
外面的天气更寒凉了,而在房内的华夭,同样感到心寒无比……
华夭被软禁的事情,过没多久就传遍守希宫,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但她之所以被软禁的原因,众说纷纭,却没有人知道哪一个才是对的。
在那之后,靳曜就不曾出现在华夭的面前,彻底的冷落她,她就算满脑子困惑,也没有人可以解答她的疑惑,一颗心越来越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想见他,却走不出自己的院落,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一日等过一日,她感受到的煎熬越来越强烈,几乎快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程度,让她这一阵子几乎是食不知味,就连睡也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