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喊你小花吗?”他俯近她的脸,轻轻吐气。
背脊一阵战栗,她抖着唇,难掩赧色。“我……我已经长大了,不适合小时候的乳名。”
小花向来是给“家人”喊的,她不习惯听到别人喊,又或者该说,如果厉旭阳也这么喊她,她会更分不清楚他跟小喜哥哥的差别。
“好,那我喊你倩儿。”
对,“小花”不好,她大姐夫也喊她小花,他不想,他想有一个专属于他的名字。
“嘎?”她不是那个意思,怎么老是被曲解。“我们只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你喊我杨秘书不就好了。”
“不,我们以后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霸气却不失温柔,以指尖轻抚着她的玫瑰色唇瓣。“以后喊我旭阳或者单字阳,才不会显得生疏。”
他本来不想这么急着要她接受他的感情,想等她慢慢习惯他的存在,可是她最近疏离的动作让他急了,他不想失去她。
“可是!”
“在公事上,我们是上司下属关系,私底下则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担心我会生气,明白吗?”他连谈感情都公事化,用交代的口吻吩咐。
像受到吹笛手的蛊惑,加上太习惯应答,杨冰倩表情木然地点点头。
“明白了,我和你是……等等,不对,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了?你刚有问过我吗?”
若非她太沮丧,太过专注突如其来的转变,定会瞧见厉旭阳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那我现在问,杨冰倩,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真要应她所求,她反而一脸错鄂,怔愕当场,久久不语。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好哪里是答应,她只是需要想一想。糟糕,她的心蠢蠢欲动?很想答应,她不能否认自己的确对他有好感,但……但她又放不下对小喜哥哥那份宛如亲情般的感情。
到底该怎么办?
杨冰倩心里百般挣扎为难,水嫩的唇瓣张了又张,却一个单音也发不出口,欲言又止地慌在心头。
如果她现在答应了,是不是就背叛了、心里那个阳光男孩?他的笑、他的神采飞扬、他洒脱的身影、他牵起她的手、由手心传送来的温暖,她怎么能轻易遗忘?
“倩儿,你是在等我印下表示誓言的吻吗?”当女人默默无语地凝视男人叶,意味着索求。
“不……”她不习惯藏心事,这几天已经是极限了,她想,事情还是得说清楚才行。“我承认我是为你心动的,可是……”
闻言,厉旭阳先是一喜,听到“可是”时心陡地吊高,“可是什么?”
“我不能骗你。”她幽幽地说:“我心里还有小喜哥哥的影子,不可能为了你……忘掉他。”
“那就记得吧。”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要你是为我心动的,我可以接受你在心里为他留个位置。”
暂时的接受。
听她说她出生多久,莫喜青就认识她多久时,他就有心理准备了,他跟莫喜青将是长期抗战,尽管莫喜青现在失踪了,也不能抹煞这二十多年来,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但没关系,他会用未来的二十多年、甚至一辈子,来换取第一名的位置。
能听他这么说杨冰倩很感动,但她心里还有不安,“可是我长得很平凡,没什么优点,你真的喜欢我?”
厉旭阳头一低,在她唇上轻啄。“喜欢不是用长相跟优点来决定的,如果我要什么条件,可以直接在我爷爷给我的相亲名单上挑选,但我就是喜欢你,即使要因此得罪他老人家也无所谓。”毕竟,老头的反对是可预期的。
“呃!这个……你爷爷很严厉吗?”她脑海中马上联想到严肃精铄的老人形象,对子孙疾言厉色。
“我是他铁血教育下的范本,你觉得呢?”
“喔!那一定很可怜……”她小声地说给自己听,对他的鲜少笑容感到忧伤。从不去算计别人的杨冰倩没想过这是诱她入壳的小伎俩,先让她放下抗拒之心,再消弥迟疑,一步一步引诱她主动跳入陷阱里。
捕猎防心重的猎物要有耐心,不能操之过急,它们胆小又谨慎,没有致命诱惑绝不轻易涉险,保守地采观望态度。
“你说什么?”他眼含兴味地问。
“没……没什么……”纤柔的细肩若非大掌按住,大概又要大受惊吓的往上跳。“我是说副总裁……”
“旭阳或阳。”看她似乎心软,他想他的苦肉计有成效了。
事实上,厉刚的确推崇铁血教育,总是严厉地鞭策他每件事,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基本上那老头的要求对他而言,都只是小事。
“副……旭……旭阳,你别动不动就……呃!碰我,我不习惯。”她想用力蹬他,怒责他的无理,可是到最后只能无力一瞅,娇喷地抿起唇。他又是一吻,还轻咬她发颤的耳肉。
“多做几次就习惯了,不用太在意。”
“我……”她还是没自信的又问一次。“你真的要跟我交往?”
“是的。”第一眼看见她时,他就想把她拉到身边,用双手拥抱她。
“我能拒绝吗?”她“斗胆”冒犯。
低笑地热异常似有若无地飘散。“最好不要。”
“喔。”习惯地,她又点头,但其实心里也是高兴的。“……那……那现在要干么?”
她从小到大最接近的异性是小喜哥哥,从来没有跟别人交往过,那么现在正式交往了之后呢?
“傻瓜,顺其自然就好,我现在送你回家,你指路。”她真的是很单纯,这样很好。
“喔,对厚。”她差点忘了他是要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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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厉旭阳来到她家,仰望霓虹闪烁的招牌,他果然……很错愕。
“倩儿,你不用逼自己做什么,我们的关系慢慢来就好。”虽然他也不介意她打算一举跑回“本垒”。
“不、不是啦,你误会了,我家是开旅馆的。”她尴尬的连忙解释,接着顺口问:“呃!呵呵……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基于礼貌,她顺口一问,却没料到他会当真将车子停入车库,大大方方地走进旅馆。
糟糕,她还没跟继母说一声,若是临时带客人回来,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不过,等不及她先通报,高昂的声音就先响起。
“你这死丫头,居然敢鬼混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不知道今天客人很多吗?”气死人,她要操劳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闲?
“我……”杨冰倩想说她有客人,而且她也上了一天的班,可是对方根本不听她解释,硬是将一大串钥匙丢给她。
“别以为这间汽车旅馆是你的就可以偷懒,我命苦,不像你那么好命,放着一大家子不养,跑到外面公司上班,成天穿得体体面面地招蜂引蝶,丑话说在先,要是你弟弟没钱念书,你最好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妈,冰煌的学费我会负责。”回到家,她总是得这样再三保证哪一部分的钱她会负责。
“你最好有诚意再说,别空口说白话……”此时的许月美才发现柜台前站了一位体面男人,眼睛一瞄,马上看出对方身价不凡,她脸上堆满笑的上前招呼。“要过夜吗?需不需要找个小姐陪?”
真俊呀!要人才有人才,要钱嘛!应该也不少,瞧这一身名牌,没个上百万也有六、七十万,是头好宰的肥羊!她算计着,等着大把大把钞票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