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不要忘了你也有一份,杀手可是你请的,而且……嘿!贩卖海洛因的罪够你丢官了,参议员。”
文森眼底闪着阴狠。“做大事的人要沉得住气,毛毛躁躁只会坏事。”
“哼!平白惹了群来历不明的东方人,害我狼狈地从大溪地偷渡回国。”想来就呕。
美人没沾到,先得一身臭。
“他们的确不简单,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信斗不垮一群外来客。
“算了吧!听说你派人去暗杀一个叫东方味的人,结果损兵折将,三日来的毒品交易全被人破坏,走私的枪枝也让人掉包成玩具枪,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被说中痛脚的文森脸色青白交替。“放心,我会给他们一个最佳的见面礼。”
他在出入境管理处查出那位酷似男子的东方味其实是女人,而且是个灵媒,所以在餐厅时才预测到他的计划,进而破坏。
因此,他第一个开刀的人便是她。
可惜上回的刺杀失了手。
剪断煞车油管并随后跟踪,见人命大再开车急撞,他承认策划得不够周详,下回绝不会犯同样的错。
“你打算怎么做?”
他笑得阴沉。“你知道巴黎服装秀为何延后?”
“咦?”
“是我向主办单位施压,极力要求设计师一定要让东方味上台走秀,到时……”
他的诡计十分阴险。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人来人往是最佳的掩护。
只是,他不知一个他瞧不起的东方人,将为他送上黑色挽联。
第九章
谈笑声不绝于耳,热闹的气氛沸腾到最高点。
巴黎服装界的盛事,在九月初隆重上场,来自世界各地的知名设计师齐聚一堂观摩,闻名于世的顶尖模特儿无一缺席。
镁光灯不断闪烁,各大报精英尽出,娱乐版、财经版、时装版的记者纷纷出笼,期望能采访到好新闻。
这场时装发表会为期七天,今日已是最后一场,听说压轴的结婚礼服将由一名没没无闻的东方女子担任,出席的人脸上都洋溢着无距离的欢笑。
几乎。
惟一的例外是连续六天不言不语的冷厉男子,一双雷达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把与会的宾客都当成核能恐龙,欲杀之而后快。
不然只怕会祸殃全世界。
“你的男人未免太酷了,不过走个秀而已,瞧他紧张得像世界末日即将来到。”
伊梦拍完音乐带就回台湾做宣传,一听说东方味要走压轴秀,连忙向唱片公司告假,迫不及待地跳上飞机直奔法国巴黎。
好朋友将在国际舞台大放异彩,说什么她都不能缺席,非要来凑一脚。
“他天生爱操心,怕我被某个亿万帅哥拐走。”东方味淡然的说。
“杞人忧天这句成语就是为他所造,天底下能找出几个比你帅的男人。”啧!瞎操心。
“他的压力很大,因为我比他帅。”东方味侧着头,方便设计师整理她的短发。
在短短了两个月间,她的短发已长至耳下三公分,抹上慕丝稍稍吹整一下,女儿的娇态显露无遗,越见璀璨的光彩。
中性美偏女性那面,举手投足间风情十足,再加上爱情的滋润更显妩媚,像朵沙漠中的野玫瑰。
“这倒是,会场有钱的女人比男人多,要是瞧上了你,那可好玩了。”
“别当笑话谈,他会认真的。”他不只防男人觊觎她,如果有女人对她表示出兴趣,他马上回以厉色逼退。
“最好气死他,三、两下就想把你打包回家,我和洛斯谈了一年的恋爱,八字都还没一撇。”她手上刺眼的钻石戒指少说上千万。
“是你不点头吧!舍不得放弃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二十二岁退休是年轻了点。
伊梦干涩的笑笑。“没人规定爱情与事业不能兼得,我只是比较贪心。”
“那就收起你的抱怨,你还能待十年呢!”这算是她为朋友尽最后一份心力。
“味,你今天的口气好严肃,好像在交代遗言。”她不爱听到。
遗言?!“你的个性太真容易得罪人,凡事以和为贵,不要太好强。”
“喂,你真的不对劲,谈恋爱把脑子谈坏了?别忘了年底你就要披嫁裳了。”真的有说不出的怪异。
“如果我结得成婚,来当我伴娘吧!”她的心中有着一团黑雾,无法走得洒脱。
伊梦生气的大喊。“什么叫如果结得成婚?就算我很讨厌那个嚣张的家伙,我也会装出笑脸祝福。”
她的叫喊声引来雷刚的注意力,随即发现没重大事件的又转回监视与会人士。
这六天来,他的神经绷到极点,自从她说了那句“以死替死”,他的心情就没舒坦过。
“伊大牌,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在这嚷嚷,小心主办单位赶人。”杰西也是被她的声音招引过来。
伊梦恼怒的扯着他的手臂。“你看她这几日阴阳怪气,动不动就是一番大道理,实在反常得叫人害怕。”
“哎呀!人家小俩口闹别扭,在气头上难免情绪低落,他们好些天不说话了。”怪冷清的。
“原来吵架了,难怪说些令人气闷的话,我原谅你的有口无心。”
东方味微微一笑,由他们猜测去。
“你们冷战了几天?”
“六天。”
“哇!他真能忍,洛斯一天就受不了。”突然伊梦贼兮兮的压低音量。“冷战还办不办事?”
办事?“你是指……我们还未发生关系。”
“不会吧!是他性无能还是你冷感,我和洛斯认识不到三天就被拐上床了。”他们都是急躁的人。
“所以我们决定结婚,而你们还在原地长跑。”
彼此尊重才能走得远,短暂的激情来得猛烈却不易长久。
伊梦不在意她的评判,好奇地问:“你们真的不说话?”
“不多,一字诀,两字诀。”四字诀。
“嗄!”她落伍了吗?
“一字诀是‘嗯’,两字诀是‘闭嘴’。”四字诀则是“为我小心”。
该来的,绝避不掉。
先前她以为这场服装秀停办,所以未曾主动提起这件事。
后来主办单位透过杰西告知,服装秀因场地出了点问题延后,希望她能履行约定走这场秀。
雷刚因她说了那句“以死替死”后变得草木皆兵,一天到晚担心她会出事,镇日守着她啥事也不理,当然不可能允许她在大庭广众下出现。
为了这件事两人争辩了许久,她甚至用女人的武器——眼泪来软化他的坚持。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痛心地点了头。
其实两人不算冷战,而是他把情埋得很深,生怕一开口,那根紧绷的弦会突然断裂。
这六天来,她在舞台上看到不少熟面孔,他们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底的警戒仍逃不过她的眼,是他的手下。
为了她,他不惜调派一百多名手下伪装各种身份混进会场,一方面找出可疑的份子,另一方面保护她的安危。
她想哭,可是她不能哭。
因为他的眼中只有她,若她的泪一落,他会毫不顾忌的带走她,不管会不会搞砸别人精心设计的服装秀。
他就是这么妄为的男人,所以她深爱他。
伊梦翻个白眼,“天哪!我真佩服你,他未免太省口水了。”一字诀、两字诀,不干脆的男人。
“他在生气嘛!我只好多迁就他。”以前不在乎生死,现在她会害怕。
怕死亡会分开两人,永远无法在一起。
“我看是小家子气,男人本来就应该让女人,虽然你不像女人。”她自觉失言的把头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