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地板上有个哀嚎的男子捂着黑眼圈的另一边,身侧站了位正在呵拳头的冷面阎王。
“唉!你怎么学不会教训,做人要懂得察言观色。”风向天借机踹一脚以示友爱。
方羽黑着两只眼咬牙切齿地道:“好个兄弟,这笔债先记下,来日定讨回。”
雷刚不言,回了个眼神:等你来讨。
三天前风向天和方羽摸进雷刚的住所,一见有新鲜事就赖着不走,直追问着东方味一些隶属天机的问题,把他晾在一边。
在赶不走、打不退的情况下,雷刚只好忍耐等他们兴致减退,自行离去。
谁知他们变本加厉来占据属于他的时间。
一大清早六点整,他和东方味尚在床上拥眠,催魂的敲门一定准时响起,和报时鸡同样准确。
而他们的理由,是晨起做运动有益健康。
七点半用餐,两人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让人难以消化胃袋的食物。
中午十二点,晚餐和宵夜,照常烦个没完。
终于在三天后忍不下去了,起因是方羽不相信东方味真是女儿身,硬要看她的脚底板。
试问占有欲强的雷刚会允许他近乎下流的举动吗?
所以换来一拳的“叮咛”。
离开龙之谷快七、八天,身为赌场负责人及堂口护法,他是该回来走动走动,看看他不在的空档,有无发生些损及龙门的事。
“东方味,你是灵媒,可以请问你那个重达二十几公斤的花盆为何移动?”风向天指指正缓慢移动的盆栽。
东方味好奇的一瞧,眼睛所见与平常人不同,她欲跨前接近目标,身子却被人稳稳定住,她柔柔地抬起头望向雷刚。
“刚,看一下不会有危险。”
“在餐厅只碰一下,结果你浑身冰凉差点昏厥。”他心有余悸。
她拉出胸前的守护天珠。“有它就没事,你不要太担心。”
“我只相信自己。”一颗小小的珠子能起多大作用。
“大英雄,麻烦你陪我过去一下下。”她把手搁在他胸前撒个小娇。
赌场是自晚上七点才开始营业,现在距离营业时间尚有四十五分,所以场内无客人。
“代价。”他指指自己的唇。
“你……讨厌啦!”她红着脸,快速地轻啄一下。
“不够诚意。”他的眼神很温柔。
东方味轻捶着他。“少得寸进尺,他们在看着。”她没那么豪放。
“有吗?”
温柔的眼神一转凌厉,雷刚瞪向所有人。
“哎呀!我眼睛痛得看不见。”方羽故意装成瞎子摸象。
风向天指着墙上一幅画。“很美的田园风光,我将来要养老的地方。”
他指的是一张裸女画,其他人见状闷声轻笑,各自把头往后一转,背向他们。
“味儿,你的诚意。”雷刚把唇凑上去,等着她张口吃掉。
“就爱欺负我。”
双手绕向他的背,东方味深深的吻住他。
认识的时间虽短,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被爱的幸福感不因他霸道而消减,像陈年老酒般越见甘醇、甜蜜,不忍放手。
她不想成为他生命的过客,所以……她让他拥有。
“好甜的唇,我的。”他笑着点点她的唇。
脸颊绛赧。“少逗我,人家在看笑话了。”
在笑声中,她拉着雷刚的手走向盆栽。
似有生命,盆栽一推到东方味脚边突然停了下来,银柏的枝叶剧烈抖动,像个好玩的孩子被阻断了路而发出抗议。
东方味很高,她弯着身子成半蹲姿势,与某物齐眼相对。
一旁的雷刚神经绷得很紧,注意她的细微表情,一有不对劲就带她避开。
在她面前!是一个七岁大模样的金发小男孩,很生气的朝她胡乱比画着。
“为什么不回家?”
她一说出,小男孩放声大哭,抽抽噎噎地说出经过。
原来他是和父母来赌场见识,无意间捡到一枚筹码,他非常喜欢筹码上的龙形花纹,趁父亲在玩轮盘偷偷拿了一枚。
但怕被父亲发现会挨骂,悄悄地推了个大盆栽垫脚将筹码藏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发生车祸,他临终前念念不忘的是那枚龙形花纹的筹码,等他飘至赌场时,那枚筹码已经不见了。
他身不由己,夜夜推着盆栽,期望能找到他藏起来的筹码。
“我会帮你的,杰洛米。”
小男孩红着眼眶不置一词。
“刚,把一枚红色筹码搁在那上头。”执念是非常可怕的。
雷刚手一挥,命属下照她的意思放好。
然后盆栽又开始移动,速度和平常一样缓慢,大概过了十分钟,盆栽移到筹码搁置的下方停住,银柏瑟瑟地抖了几下,那枚筹码突然不见了。
而小男孩也消失在东方味面前。
“他回家了。”她吐了口气。
“谁回家了?”
她笑了笑。“天使。”
“胡扯。”雷刚不太满意她的回答,觉得搪塞的技巧不够高明。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看不到。”每个孩子都是父母心底的天使。
“小淘气,信不信我会处罚你?”他将脸贴在她粉嫩的玉颊上。
“不相信,你舍不得上她充满自信的说。
这自信来自他的爱。
雷刚正打算用他最爱的方式惩罚她,才刚一沾,背后传来急喘的娇喊——“雷大哥,我终于来到你身边。”
法妮喘着气,她等不及缓慢的电梯由一楼升起,直接从楼梯冲下来,生怕一个迟疑与他错过见不到人。
两腮因剧烈的奔跑而泛红,粉色的肌肤染上水蜜桃的颜色,配上红艳的波浪发丝,瞬间散发出美丽的光彩,叫人目不转睛。
不过不包括她迷恋的男子。
“你来干什么?”
冷峻的寒音浇熄了她的光彩,法妮眼中有片刻的脆弱,随即燃烧起旺盛的斗志,高傲的面具在瞬间戴上,露出以我为尊的神气。
她努力平息紊乱的心跳声,像个尊贵女王似的走到他面前,仰起头。
“我是奉命来协助你处理法国地区的门务,以后请你照顾。”她的心情十分雀跃。
雷刚无视她举在半空中的柔荑,脸上有明显的厌恶,音调里不带一丝温度。
“谁的命令?”
“门主。”她神态自若的收回手,不见局促。
眼半眯成一条缝,黑瞳内是冷冷的火。“她太闲了,连我都算计。”
“门主是关心雷大哥的生理状态,怕你负荷不了沉重的门务。”这是门主的说词。
她意外得知,门主正在设计几位护法,从上千名出身良好的佳丽选出其中一百名佼佼者,分别送至风、雨两护法的居所。
虽然她所中意的男子未在点名行列,但是她相信以门主的玩兴不可能弃置这一棋,迟早会有新点子蹦出,为他牵起红线。
情急的她立即辞去医生职务,主动到龙门总部请求调派。
“生理状态?!担心我欲求不满?”他冷哼。“依门规,请以阶级称呼,我担不起你的大哥一职。”
“我……呃,雷护法。”她有当众被掴一巴掌的难堪。“门主担心你的健康……”
“健康个屁,你可以滚回美国告诉她,不要玩到我头上。”人的容忍有限度。
只要不拿他当傀儡,龙家两位主子爱怎么整弄都随她们,他绝无二言的配合。
但是纵容不代表没脾气,惹火了他,就学龙翼请“长假”,让两个懒女人自行来处理门里事务,看她们还有没有力气玩人。
“我不会回去,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贴身助手。”法妮坚持的说。
“助手我有一大堆,至于贴身……”他倏而柔化了脸部线条。“我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