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不行!
他紧握双拳,合眼压抑。
不,他必须立即斩断自个儿对她这份没有理性可言的迷情!
就这样让她跟赵之山走,让她顺利嫁人,这对彼此来说才是最好的安排!
永璂浑身僵硬的退至一旁,努力的收敛起那波涛汹涌的脱序情绪。
“多谢十二阿哥的成全,今后格格就由下官照顾了,还请十二阿哥放手,别再接近下官的妻子。”很高兴他愿意退开,赵之山搂着呆若木鸡的嘉乐,警告的说。
“那……嘉乐就……交给你了。”他这话说得仿佛字字带血。
嘉乐闻言,一颗心凉得透彻,一股失落在转瞬间攫住了她。
心痛得无法言喻,她的十二哥还是将她推给别人了,他没留住她,没留住她……
她浑身不由得泛起了刺骨的寒意,身子晃了晃,眼前好似出现了一片黑雾。
泫然欲泣的她,感到无比的心灰意冷,她付出多年的爱依旧落空了吗?
她还是激不起他的一丁点占有欲吗?自己真比不上他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吗?比不上吗……
这男人……她……真的追求不上吗?!
“格格,咱们走吧。”赵之山扶着恍惚失神的她,移往水池中央的楼台。
永璂僵杵在原地,冰寒的瞪着两人的背影,心底一道声音怒吼而出,吼得他耳膜像是被凌迟般的发出剧痛。
这么做是对的,让她走,让她走!
走没几步,瞧见嘉乐身子软靠在赵之山的胸膛,似乎有些无力,赵之山温柔体贴的扶住她的腰——
让她走,让她走!
让她——不!
这怒吼声好似已经震破了解他的耳膜,一股子阴冷澎湃的怒气在刹那间一涌而出!
他脚一抬,快速迈步,他们人还没踏上楼台,赵之山搁在她腰间的手就被拔开,她娇小的身子改为被他跋扈的攫住。
她的耳边传来他宛如恶魔般阴恻恻的语调,“你哪儿也不许去,你若敢跟他走,我便杀了他!”
“十二哥,你——”嘉乐玉腕被永璂捏住,强行带回了房里,但她一开口就让他轻易的占有她的樱唇,这个吻来势汹汹,强悍的逼着她,一寸寸的强索她的甜美。
“不……赵之山还在外头,你不能——”她羞窘的推着他的胸膛,可惜力量小得可怜,根本抵挡不住他猛烈的激吻情欲。
他以阿哥的身份压人,硬是将她由赵之山身边抢过来,拉着她回房,一回到房里就强势的吻她吻得教人措手不及,她当然受惊不轻,虽然了解他为何会突然如此妄为,但这反应也太猛烈失控了,超乎了她的预期。
然而在这同时,她的心头也弥漫着一股狂喜,十二哥是在乎她的,是把她当女人看待的!他的吻和方才赵之山的完全不同,她根本无法思考了……
永璂抽开身,视线灼人,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丫头,你的目的达到了!”
“十二哥?”
“你别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故意与赵之山亲近要让我吃醋,让我忍无可忍,你做到了,我确实怒不可遏,差点就要错手宰了赵之山!”
这丫头对他有情意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敢也不能接受,而她这招确实逼出他的真意了,该死,她竟任那男人吻了她!
“十二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吃醋了吗?你真的在乎我吗?”她整张小脸都在发亮。
他望着这张泛着光泽的鹅蛋脸,失神的想着,他对她除了带有几分的“父爱”情结外,还多了许多宠溺、遐想、欲望、吃醋等会吓坏人的情愫存在,这是一个男人对喜爱的女人才会有的反应,这些都出现在他身上。
他对她早已深埋了无法言喻的情感,只是这份感情一直被压抑着,因为阿玛不准,因为自己以为她是妹妹,因为还有任务等着他,因为他将来要登基,因为身边已有太多的女人,因为所有的因为,让他放弃她、忽视她,强压住对她的那份眷恋,可是在不经意中,他总是想着她,护着她,就连他一丝的肮脏都怕被她知晓。
所以“猫儿偷腥,主子逮猫”的情况不断上演着,他放浪形骸,就是不愿让她真撞见他与女人间的游戏,他在乎她对他的观感,非常在乎,在内心深处,他怕极了那猫儿的主子撞见猫儿偷腥后,彻底失望的遗弃了猫儿。
他的皇额娘走了,天下人都背弃他了,唯有她是他的一切,总待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反倒是他一再逼她走、逼她嫁,可真有那个人出现时,他却完全无法容忍,前一刻还想着让她走,下一刻就兴起了杀了那男人夺回她的念头。
“尽管你对那赵之山是在做戏,我依然很生气!没错,我很在乎你,我不许你跟赵之山走!”他在正视自己的情感后,决定不再逃避。
嘉乐笑得无比明媚,巴掌大的小脸一下子迸射出灿烂的光芒。“我不跟赵提督走,随便你赶我,否则我哪儿也不去。”她马上承诺。
“不成,就算我赶你,你还是哪儿也不许去!”他蛮横的说,紧绷已久的心房瞬间松开。
跋扈的黑眸还想给予警告,可当眼眸与那双漾满奇异神采的水眸想视,霎时,他整个人涌起一股陌生的汹涌情潮。
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她,那贞夫人骂得对,他对每个女人都毫不隐藏的意图,唯独对这丫头装什么伪君子?!这场主子逮猫儿的游戏,他算是被逮住了,只不过他这偷腥的对象换成了她。
“十二哥……”他吻得忘我,耳边传来小女人青涩的低吟。“赵之山……还在外头……”这娇媚的提醒声蓦然在他脑海震出回音。
他猛地回过神来龙去脉,唇还贴着她的,她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地望着他。
今晚若留在房里,这丫头的名节就真的全毁了,而且对赵之山来说也是公然的侮辱,现下不是他与赵之山正面冲突的时候,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查访一些事,可,他现在就想人她呀……他沉下脸来。
想成事得先摆脱赵之山。
“我走了。”
“走了?”嘉乐一愕,就这么走了?在对她说了这些话、做了这些事后,说走就走?难道他后悔了?
“不是说赵之山还在外头吗,不走成吗?”
“可是——”
“别废话,到床上去等着。”永璂直接命令。
到床上去等着?她的眼瞳惊愕的放大。
见她傻在原地,他没再解释,头一甩,开门出去了。
门外的赵之山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已经大有他若再迟一刻出来,他便会不顾一切的杀进去的样子。
这两个男人间的肃杀之气,已到了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能擦出漫天火花的地步。
“十二阿哥是来破坏下官的姻缘的吗?”赵之山问得咬牙切齿。
“原本不是,但现在是了。”永璂实话实说,他是反悔了,这丫头他要留下!
“你可知自个儿现在人在山西,是我赵之山的地盘?”他绷着脸,难得的说出这种语带威胁的话,唯有愤怒至极才有可能教他失控的展露狂妄的一面。
“我只知道普天之下,都是我爱新觉罗的天一,我虽不是得势的阿哥,但生我的人还是这天下的主子,我还是当朝阿哥,你赵提督对我的行径若有意见还得斟酌着行事。”
他这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霎时镇压得赵之山喘不过气,论气势,论地位,他的确输人一大截,他饮恨的露出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