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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小,大人的世界复杂,不值得深涉。”龙云觉得纯真的心灵才能常保清澈。

  她反驳道:“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六岁……不!是快十七岁。”讨厌啦!人家真的长大了嘛!

  “谁十七岁了,是不是想嫁人?”低沉的取笑声从门边的大男人身上发出。

  “雷大哥!”



  “寨主!”

  两人像老鼠见着了猫,立刻垂首数地面上的蚂蚁。

  雷非烈大步的跨进,高大的身躯使得室内一下子变得狭窄,空气稀薄的令两个胆小的人不敢开口。

  “花姑是奉我的命令来服侍云儿。小月儿,你来干什么?”他口气明显的责备和不悦。

  “我……我……”南月儿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心想,雷大哥还是一样可怕嘛!花姊姊骗人。

  抖动的小小细肩泄漏了她的惧意。在内室梳妆的龙云不忍的走向前,拥着南月儿的肩头。



  “雷非烈,你一定要摆张臭脸吓人吗?小孩子不禁吓的。”她心想,他人已经够狂暴的了,还不知改进缺失。

  “我哪有,我生来本就这一张脸。”雷非烈好委屈的向她诉苦,眼神才一接触到她就怔住了。

  穿宽大男装的她,娇小柔弱恍若雪中白梅。换回女装的她,则完全显露盈不及握的薄柳腰肢,和纤合度的窈窕身段,以及若隐若现的胸前风光。两鬓微落的云丝妩媚动人、撩人心弦,教人不心动都难。

  龙云根本没理会他的撒娇。“需要我拿把刀,把多余的肉屑削去吗?”那张脸,她愈看愈刺眼。

  “有吗?”他作势捏捏结实平坦的肌肉。“我全身上下全是瘦的肌肉,无一丝赘肉。”

  她不假思索的说。“怎么没有,胯下之地不正垂着萎靡的罪恶根源,切了它永保太平。”男人就是多了它,才作怪。

  听她不加修饰的谈论男人身体,雷非烈有些不痛快的紧锁着眉,好似她十分熟稔男人的身体。“那是男人的命根子,你又切过多少?”他口气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花姑和南月儿识相的先溜出去,免得遭池鱼之殃。

  龙云不屑的说。“怎么?你想拿来泡酒喝呀!”男人的那话儿,是道德败坏的祸首。

  “你看过多少男人的命根子?”他一双眼冒出滚滚的焰光直逼视她。

  龙云食指描过眉尖,眼波冷淡的说。“捉奸吗?请搞清楚对象,本姑娘可不是你可怜的无助妻子。”

  雷非烈铁拳一握,力道强得可以捏碎她的手臂。“回答我的问题,你有过多少男人?”妒意让他失控。

  “啧啧啧,转得真快,从切过多少恶根到看过多少男人的身体,现在变成有多少男人,你当我是挂牌卖笑的妓女不成。”臭男人。她暗骂道。

  那句妓女敲醒他的理智,他满怀愧疚的松开手。“对不起,云儿,我不是有意要质疑你的清白。”

  避开他歉意的手,龙云退了两步冷睨着他。偏头往手臂上的红淤轻蔑的一瞄,感受不到伤害所应生的疼痛。“不管有意无意都无所谓,反正我不在乎。”她可不必对任何男人负责,身体是她自己的,只属于自己。

  “不在乎?!”这句话又挑起他的火气。“你怎么可以不在乎,名节是女人的生命。”

  “你嫖过妓吧?”她反过来问得他满身不自在。

  “我是正常的男人。”他表示这个问题不值得多言,答案在各自心底。

  “名节若真是女人的生命,那男人就惨了。”到时候,她想天下会大乱。

  “惨了?”什么意思?雷非烈不明白。

  “全天下的妓院花阁都关了门,男人找不到宣泄管道,黄花闺女的下场可想而知。”天下不乱都不成。她暗忖着。

  嗄?!是谁灌输她这种怪异的想法?“我说的是你,不是其他女人。”其他女人的名节不关他事。

  龙云无聊的打着哈哈。“你说够了没,我不是十来岁的月儿,用不着听你说教。”

  她知道男人总是有双重标准,希望玩遍天下的各式美女,却又奢望娶进处子新娘,从不检讨己身就是破坏别人美梦的始作俑者。

  “那你到底是不是……呃!是……”他敢做却羞于启齿,想问又开不了口。

  “处子。”见他一露欣喜的笑容,她马上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去问我未来的夫婿吧!他才有资格回答你。”

  可恶的女人,存心吊他胃口。“你放心,我会知道的。”他会是第一个知情的人,即使是付出一生为代价也在所不惜,他不会将她拱手让人。

  “找我有事吗?”男女战争是打不完的,而她没有余暇陪他斗嘴。

  “带你逛逛寨子。”雷非烈没好气的在心底猛冒火。

  “瞧你不甘不愿的五官全皱成面团,小女子怕被半路分尸。”她是不是处子之身干他屁事,活像捉奸在床的醋夫。

  “我才怕被你下毒呢!”她舌头比剧毒更烈,毒得他哑口无言。

  龙云不在乎的说。“那咱们各安天命,看谁先宰了谁。”一山不容两只老虎横行。

  “先上点药,我再带你去好地方绕绕。”她手臂上肿红的淤血像是在控诉他的粗暴,雷非烈心疼又自责,埋怨自己下手太重。

  “这点小伤要不了命,倒是你所谓的好地方若不入眼,可别怪我口恶。”她绝对“实话实说”,不留口德。

  雷非烈拗不过她的固执,只好暂时放弃说服她上药的念头,领着龙云到他最爱的地方,一同俯望无尽的绵延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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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山叠山、谷连谷,两道轻功尚称不错的人影,在山海里飞纵,在群谷中嬉弄。

  对接近崖顶的地方,龙云总有一丝不安,肌肤有些许薄汗泌出,不是因为精力耗损过盛,而是第六感作祟。

  “快到了,你先把眼睛闭上。”雷非烈一只手挡住她的视线,玩起小孩子的把戏。

  “少当我是懵懂无知的村女野妇,幼稚的游戏留给月儿那年纪的女孩玩去。”她一甩手,拍开眼前大掌。

  他只得缩回手,嘴巴嘀嘀咕咕的,“真难伺候。”这没有半点情趣的女人。

  “你说什么?”看他两片唇瓣开开启启的,八成在抱怨。

  “我哪有说话。”他只是自言自语了。

  “下次要喃喃自语时请用腹语,若要说给旁人听,就放在喉咙发音,不然会被当成疯癫之人。”

  “是,你说得有理。”碰上她,他所有的理智都得抛在脑门后,否则会先气死自己。

  想拉着她的手又怕被拒绝,他只有借故走近些,与她并肩而行,远望像是俪人一对。

  “这里就是我的私人修练所。”雷非烈骄傲的扬手展示那一片紫海的野花。

  “花……花……”果然是她的“天敌”。

  他正期盼身旁的佳人发出惊叹的赞美声,却发现耳朵里听到的是她恐惧的颤抖声。“怎么了,你在浑身发抖,是不是哪里伤着了,快说!”一紧张,他狂暴的个性又窜出头。

  龙云挺直身子不敢动,口气可不饶人。“该死的土匪头,你是故意要报仇是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之间又没仇,瞧你满头汗。”他拉起衣袖为她拭去额头汗珠。要不是看她满脸血色尽褪,冷汗直流,那一句土匪头可踩痛了他心窝,差点要刀剑相向。

  “带……带我离……离开这里……”她明知紫花离自己三步远,可双脚犹如千斤重,硬是抬不起。

  “离开?!为什……难不成你有恐花症?”见她隐忍着困窘,咬着牙点头,一阵大笑不由自主的冲出他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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