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从没真正对你下过毒手,干嘛毒云、毒云唤个没完。”雷非烈不冒火,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们彼此表示关怀的方式之一。
他们关心的方式很奇怪,不用言词,不用行动,全都使诡计,搞破坏来表现出深厚情谊,就算被整也得含着黄连吞下去。当然他们也大方的展开双手,等你反整回去。
“她是看在我妻柔子幼的份上,才未加害于我。你没看过她对别人下过毒吧!又狠又毒绝不留情,冷眼看人中毒而亡,连解药都不肯给。”
雷非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但看过,而且中过她下的毒。“云儿身上不常带解药。”而且也不会解。
像这次大唐的官兵中了阴阳美人泪,还是有劳龙雾绞尽了脑汁,费时七天七夜才研制出解毒剂,只不过功劳还是归他。而那些中毒军士,以为身染怪疾,反过来谢害他们中毒的人,真教人啼笑皆非。
“这我知道,云是炼毒高手,雾是解毒高手,两人相辅相成,所以她是毒娘子云呀!”向景天简称她为毒云。
毒娘子?!名副其实。“不谈这些了,古风和莫残的表现如何?”雷非烈转移话题。
“比你好多了。”不是他在落井下石,而是实情。
“我承认自己天分不够,所以你才有机会‘敛财’。”雷非烈逼不得已,才找他当“枪手”。
“什么‘敛财’?太难听了,咱们是各取所需。”他不是很认命的审核帐本。
雷非烈有些疲惫。“做生意挺累人的,每天都有忙不完的琐事,想停下来歇歇都没时间。”忙到有些日子没见过云儿了,他真想她。
向景天安慰他。“凡事起头难,熬过这段日子就天下太平了,而且你有四方帮忙呀!大将军。”如同斜剑山庄有四大总管在,而他们这些男人形同废人。
“别再叫我大将军了,听起来很讽刺。”他哪一点看起来有将军相?
所幸皇上虽不准他辞官,但是却不赋予他职务,他只是个没有兵权,名存实虚的假将军,用不着带兵打仗,空有将军头衔的商人。
而霸风寨也更名为镇国将军府,密林中有毒的沼气也被龙雾化解了。林中高大的树木在经过一番修剪之后,不再见不得日光,恢复往日光彩,绿意中有金色的光芒,美如画中的景致,好像世外桃源。
“是有点讽刺,前些日子你还是朝廷喊打喊杀的土匪,今日却贵为将军,的确好玩。”
“好玩?!”这种情况叫好玩?雷非烈才不这么认为。
“难道不好玩吗?想想看,现在县官知府见了你,都得向他们曾经追捕过的土匪头下跪,不是很好笑吗?”向景天说得头头是道。
雷非烈受不了,只有他会这么想。“云儿这几天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才得空见她一面?”
“放心,那些女人最擅长折磨别人让自己快乐,你不在她身边约束她,她会玩得更有劲。”
“喂!向兄弟,你的帐簿核审完了吗?”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雷非烈实在想念云儿的……冷言冷语。
“有点志气好不好,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真猜不透你和玉邪为什么会看上那两个又精又悍的冰山。”向景天嘲弄的。像他的琉璃娘子多好,温柔善良又没有心机,不会强出头,更不会与男人争锋,乖乖巧巧的当个温顺妻子。
雷非烈有点傻气的笑道。“没办法,爱上了嘛!也许我命里犯贱,喜欢被管。”
“你的意思是我作风太强悍了?”一道紫色身影,背靠在门板上斜睨着他。
“云儿?!”他立刻兴奋的奔向前,在她唇上印下深情绵长的吻。“我想死你了,小云儿。”
“我收到了。”她被吻得唇都有点痛,能不知道吗?“你又在偷懒了。”
“我不是偷懒。你不是告诉我要物尽其用吗?所以我才把你们斜剑山庄的废物拿来用。”他可是好学生。
“啐!你说谁是废物。”虽然很接近事实,但向景天还是要维护一下男性的自尊。“要不要打一架试试。”妻债夫偿,天公地道。
龙云很“诚恳”的搭腔。“我和非烈比试过,他的武学修养在我之上,请问身为我手下败将的你,还要试试吗?”
嗄?!他有那么厉害吗?真看不出来。大丈夫是能屈能伸,说出口的话绝对可以收回,反正这阵子脸丢得够多了,不在乎多一件。“我是说最近天气很好,很适合捉蝴蝶。”向景天立刻见风转舵。
她嘲讽道:“哦!你的兴致真好,在秋末冬初的季节扑蝶哦!”打哈哈的本事真不高明,这个季节里有蝴蝶才怪!
“你们夫妻要聊点贴心话,小生在下我先告退。”向景天暗忖着。一个雷非烈好应忖,自己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可是多出个龙云,自己就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位。
“等等!”一只纤纤玉手拎着向景天想逃的后衣领。“领了银两就跑的行为很无耻,乖乖做你的苦工。”
他佩服的说:“哇!你也太厉害了吧!云。我刚收了酬金,你一眼就看透。”有够贼,难怪想嫁土匪为妻――一对贼妻匪夫。
“谁教你有个单纯的妻子,举一能反三。”龙云才从挽花阁回来,而那里正是向景天和冷琉璃现在的居所。
卑鄙!向景天只敢在心骂。“琉璃是没什么心机,所以老是被些城府深的女人给拐了。”
“你可是在变相的骂我心眼多、奸诈、狡狯、卑劣、虚伪又很阴险呢?”她邪笑着。
他心想,讲得真贴切。“哈!你太多虑了。我拿人钱财定当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那你就留在这里做到死好了。非烈,咱们别打扰向奴才工作。”
向……奴才?可恶!向景天咬牙切齿的瞪着帐簿,没胆用目光杀死那亲亲蜜蜜走出去的一对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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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帐房,一走进鲜少有人的幽静小道,雷非烈低下头,热情的拥吻怀中的可人儿,一解多日来的相思,倾吐满怀欲泄的情衷。
她的衣衫被轻轻推开一角,他舔吻着柔细如绵的雪玉肌肤,大掌在她背后隔着衣料,摩擦她的椎骨。
一阵不甚能灭火的摩挲后,雷非烈有些气馁的只是拥着她,未再有进一步的缠绵,因为他们在屋外,随时会有人走过,他不想让外人看见她美丽的胴体。
“云儿,年底快到了。”他提醒她允诺的婚期该实现了吧!
龙云把头偎在他怀中,双手抱着他的腰轻笑。“我知道你在催什么。”
“那你为何什么都不说?”害他以为她又要敷衍拖延成亲的日期。
她安抚道:“快了,姊妹们已在筹备中,你就安心的当你的新郎官吧!”看他活像被虐待的怨夫,一脸哀愁。
“真的?!你没骗我?”他惊喜的脸上抹上欢愉。
“骗你有糖吃吗?傻瓜。”
他不安心的问。“什么时候成亲?”他觉得自己挺窝囊的,一个大男人连婚期都得看女人脸色。
“时候到了自然会通知你,对了,商行的事还上手吧!要不要我拨空来帮你?”龙云关心的问起商行的事。
“不用了,你还是全心准备我们的婚礼好了,商行的事有四方负责。”
她想想,这倒也是。“莫残的悟性高,一点就通,和人在买卖签约时,一点都不逊色于那些老字号,冷静稳重得令商家信服。”
“古风倒是有些埋怨,他不能像阿威一样八面玲珑的在茶馆酒肆出没。”但雷非烈认为军师本来就该隐身幕后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