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你的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他不会在她爸面前说……想娶她吧?那怎么好意思,太快了、太快了啦
“换你说说看,跟我在一起,你要怎么打发你父亲帮你安排的结婚对象?”梁正彦将她散乱的长发拢了拢,故作轻松的说。
“原来我爸跟你谈了李赐。”一听到是这样,方旖旎失望透顶,所有的喜悦情绪瞬间跑光,粉红的脸蛋也黯然。
“李四喔?你那个结婚对象就叫李四喔?为什么他父母不帮他取个正经点的名字……”像他梁正彦,名字未必新颖特殊,但至少很正常……
好好好,他心存偏见,他在吃味了,他承认!
“人家是赐与的赐,叫李赐哪里不正经了。”
“好啊,无所谓,那么……你对‘人家那个李赐’有什么感觉?”
唷?口气酸溜溜的哪!方旖旎狐疑地望着他,忽然很想笑。
“我对他没感觉。”若说有,唯一就是厌烦。“你呢?你什么感觉?”
“我对他也没感觉。”什么张三李四,光听那名字就倒弹,所以严格说起,倒弹就是他的感觉。
“我没问你对李赐的感觉。我是问你,对我的‘婚姻大事’有什么看法。”方旖旎拍了拍他的脸,这男人怎么回事啊,竟然恍神了!
“我唯一的看法就是,你想嫁给他,免谈,他想娶你,休想。”
“吃醋了?吃醋了?你吃醋了?”方旖旎呵呵大笑。
从认识他至今,他的表现都堪称稳重内敛,原来他吃起醋来是这般可爱有趣。
“很好笑喔?”梁正彦向来柔情万千的眼神狠狠地横了她一眼。
之前,当他知道韩双双跟高旭麒有一腿时,他很生气,并随即找上门去理论、呛声,甚至与情敌来了场飞镖比赛,所有的一切都是大男人不服气’情绪化的直接反应,但今天不同的是,他只从方旖旎口中听见一个叫做“李赐”的男人名字,就整个人由内而外、从头至脚,酸了起来!
不生气,但就是不可言喻的不爽,不爽、不爽、不爽!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被他那么狠毒的一瞪,她哪还敢再笑。方旖旎很快收起笑脸,撅着嘴唇,正经八百。
“总之,无论你爸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放弃你,重点就是这样。”
“喔。”
“喔?你只给我一声不痛不痒的‘喔’?”他恼得快着火了,她还若无其事!
方旖旎明白他难为,跟她父亲杠上,接下来铁定是场硬战,她的一声“喔”代表的涵义其实非常复杂。
除了体会到他想跟她在一起的决心之外,还包括她对父亲安排的婚事感到无比深沉的无奈。
“这时候你应该要安慰我。”见她不语,梁正彦冷着脸提醒。
闻言,方旖旎吁气轻笑,双手随即攀上他的颈项,送上一记热热甜吻,消他的气,也销他魂,安慰得很彻底。
第7章(1)
昨晚方旖旎“送客”送到一夜不见人影,想当然耳,又在家中掀起轩然大波。
天亮,当她被梁正彦送回家时,方伟信已堵在家门口,一见着人,二话不说便赏了梁正彦一个又大又响亮的耳光!
梁正彦明明可以闪,但他却以坚定的态势,眼也不眨一下地接受那记力道重得足以令他耳膜破损的掌掴。
怵目的血丝分别从他的鼻孔及嘴角溢流而出,他轻咬着牙,以指抹去唇边鲜红的血液,随即站得直挺,无畏方伟信有可能再来第二掌。
“爸,你是不是打错人了?”方旖旎惊呼,一个跨步挡在梁正彦前头,直觉自己才是该被父亲打的人呀,回头心疼地抚着梁正彦的脸低喃:“你流血了……”
“不碍事。”这老头要是害他耳聋或掉牙,他非拿他可爱女儿的一辈子幸福来抵不可了。
“是,我是打错人,最该打的人是你这浪荡女!”方伟信手又高高扬起,相准了女儿的脸,眼看就要扫过去。
“伯父如果打旖旎,我会马上再带她走。这一走,可不是一夜就回来,而是一辈子。”梁正彦一掌握住方伟信划过半空的手腕,撂下重话。
“你这臭小子,凭什么威胁我?!”方伟信啐骂,然而被年轻有力的梁正彦给掌握住,他动弹不得的模样着实窘迫难堪。
“我没有威胁伯父,只是奉劝伯父看清事实。”
“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女儿已经相爱到她只听你梁正彦的话,而丝毫不把我这做父亲的给放在眼里?”方伟信怒目斥人,状极可怖。
“话不是这么说,我没那个意思。”梁正彦摇头一笑,态度镇定得比护在庙门两旁的石狮子还更稳固。
“不然怎么说?”方伟信大声斥喝。
“我只是觉得伯父应该有话好说,动手根本不是解决事情的好方法。”打架是梁正彦最不在行的事,长辈以暴力教训晚辈,无论理由是否正当,他都一样痛恨。
当年他执意与高旭麒对决,也是巧妙地避开了打架的方式,总不能以最弱项来面对敌人吧?固然他不将方伟信当成敌人,但方伟信绝对是一个关卡——而且是个很难过的关卡,他不得不备战。
“你要我说,好!那我就说给你听!你存的是什么心,昨晚竟然不声不响就把我女儿带走,害我们打了一夜的电话、找了一夜的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你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吗?”方伟信啦哮着,火药味四溢。
“关于这一点,我愿意道歉。虽然我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我真的很愿意诚心跟伯父您道歉。”说着,梁正彦放松掌力,礼貌地将方伟信的手“归还”。
“你故意这么做?!为什么你要故意这么做?”他的大言不惭可教方伟信狠狠地吃了一惊。
“我只是要让伯父明白我争取旖旎的决心,同时也希望伯父看清我和李赐的不同。我可以三言两语就逗得旖旎开怀大笑,也可以轻而易举就请她跟随我……至于李赐,我不便多作批评,但伯父可想而知,如果旖旎同意您们替她安排的婚事,为什么她又会选择跟我在一起?除非您认为她是个脚踏两条船的人……”
“我女儿当然不是那种人!”方伟信气得握拳。
他的女儿天生乖巧柔顺,她……她只是被梁正彦带坏,被迷惑、被诱拐,才变得不可驾驭!
如果没有梁正彦半路杀出来,她无论如何都会点头乖乖嫁去李家,而不是一反常态地跟他这做父亲的唱反调,让家人为她担心。
“所以答案不是很明显?旖旎选择我。”梁正彦稳若泰山,语调缓慢而冷静。
“不,你少信口雌黄,旖旎是我方伟信的女儿,她姓方、不姓梁,我要她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你这姓梁的没有权利干涉!”
“我没有权利干涉,却有权利争取,更不用说旖旎有权利选择。”
“我是她父亲!做父亲的,说了算!”方伟信摆出老爸最大的姿态。
“就算是父亲也不能这么不讲理。”梁正彦亦不甘示弱地回嘴。
“你……”反了反了,这臭小子实在是太冥顽不灵、太超过了!
按常理,想追人家女儿,就该对女方家长毕恭毕敬。这梁正彦倒行,从一开始就与他针锋相对,如此胆大妄为,分明不把他方伟信放在眼里。
真该死的家伙!
“伯父,我倒想请问您,为什么您觉得我不好,非将旖旎嫁给李赐不可?”看方伟信气得青筋浮现,梁正彦也不忍再进攻,于是改以柔性询问,诉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