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他失笑地捂着胸口轻咳。
“你的脸色白似馒头,看了那么多大夫还是没用吗?”端敏趋前拍拍他的背。
“我中的是唐门奇毒,没那么容易解得开。”他握住她的手拉坐在身侧。
赶了一段路,他们在山道旁的百年大树下休息,啃着干粮裹腹。
“唐门?我听过,在四川是不是?他们好厉害,使毒功夫一流……呃!他们还有点卑鄙啦!”
说得太忘形的端敏一讪的拗转个弯,因他不以为然的视线似在嘲弄她的天真。
“养在深宫的凤女从何得知江湖的讯息,你常溜出宫?”他相信宫里的人不会向她说及江湖凶险。
“才……才没有呢!是男……炜烈贝勒的福晋告诉我的,她可是武功高强的侠女。”好险,差点出卖了男姐姐。
她是指南火吧!“我看是爱谈佚事的虾女,专门唬弄你这个小蠢妞。”
“你……不许你污蔑我心目中最伟大的神祗。”男姐姐是她最崇拜的对象,怎可让人随便侮辱。
“最伟大的……不是你皇阿玛?”他故意逗她。
“皇阿玛是一国之君没错啦!可是他每回下棋都输她,所以我早就‘变节’了。”她俏皮的说道。
一阵心悸温暖了冷傲的心,那握在掌中的柔软是多么小巧圆润,原本滑细的五指已磨出小细茧,他想,是持弓拉弦的缘故粗了她的玉指。
和心中那位千狡万桧的天人相比,她的憨黠给人怜爱的感受,与之亲近便生纵容之意,让人愿将世间美好抓捕在她跟前。
她有着北方儿女的爽朗笑容,带给人阳光灿烂的气息,使黑暗无法成形。
而细致的五官显出南方佳丽的灵秀,月般弯眉柔美清华,恰如云昙夜放风情,仙妆盛醉无限醺,珍贵得无与伦比。
“你有一双富贵福绵的手。”
为之一怔的端敏毫无羞色地翻看手掌。“你会看相?”
“不要太相信男人,否则你会身败名裂。”惊觉自己的唐突,他连忙松手。
手中无物,心却沉甸。
“高人……呃!冷傲,我皇阿玛可是当今圣上,谁敢伤害我?”又不是嫌命太长。
“也许是……无心。”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是伤她的人。
“有心无心又何妨,把心守住就好,肉体的伤害可以借助药物治疗,心可不成。”这是男姐姐告诉她的话。
有形的伤易愈,无形的痛惟有自知,贞操不是女人的全部,别被世俗礼教约束住,没做错事就要活得理直气壮,心无睾碍自然清明。
“乐观的傻子。”轻吐一口气,冷傲感受毒性在体内一处隐隐窜动。
“你骂我。”小脸一皱,端敏似是受冤的小媳妇。
“我……”
“算了,不跟你计较,身子好些了吗?我看你在冒冷汗耶!”端敏不懂记恨,马上雨过天晴的关心他。
“暂时没事。”她真是单纯过度。他戚戚然地再度抚握她的小小柔荑。
“可是有毒不清很危险,好不容易死不成,你要赶紧解毒啦!”她没有男女之分的观念反握紧他的手。
他凝神专注她真诚无伪的眼。“你担心我会死?”
“当然,死人又不会陪我玩、逗我开心,你是我认识的人中少数敢回嘴,又敢凶我的人,我才不要你死。”
说来说去,她只是为了一个斗嘴的伴,而未发觉内心对他日益深浓的依赖和喜欢。
“是呀!我多虑了。”该是轻松,他却觉得闷心。
“嗄!?你在嘀嘀咕咕什么?每次你都说得好小声,让人家听不清楚。”她埋怨的说道。
冷傲敛眉苦笑。“我是说,待会进城后,你得托人带个讯,免得你带出来的太监、侍女会以为你让雕给叼了。”
“开口没好话,我是射雕女英雄哪!而且,在上个城镇时,我就已让驿站的人带书信去联络了。”端敏像做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神气地仰起下巴。
“喔!你有说要往何处去?”他冷静地看着她。
“我……”她突然一惑地托着腮。“你好像没告诉我喔!”
“请问聪明、伶利的女先知,你在情上说了什么?”他可不敢指望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我想一下……救了一个人……风景很秀丽,食物可口得他们快点来……”她说不下去了。
“快点来哪里?”冷傲的表情冷肃而正经。
她垂头丧气的小脑袋一低。“人家就叫他们来……我很笨是不是?”以为每个人都该知道她身在何地。
“你的确很笨。”他轻戳端敏的脑门,眼角浮动着微微笑意。
“人家不是故意的,我又没有写信的习惯。”除了留了一封信给是阿玛和皇额娘。
“这是宫中女官的不是,她没教好一位格格该有的学问。”他严肃一说。
“索嬷嬷才没有怠废职责,是我不专心……好呀!你在嘲笑我,可恶!”她的花拳如雨般落下。
实在是她的表情太认真在忏悔,憋不住笑声的冷傲唇角往上扬,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才让她知道受骗,立即发作直坦的脾气。
然而,端敏不似养在深闺的女子那般娇弱无力,从小就爱骑马、射箭的身子锻炼得十分强健,刚开始他还能受几下她发怒的小拳,可多了就有些吃力。
薄汗微沁,两人的体位显得暖昧,“住手,端敏,别玩出火。”要命,不该痛的地方也跟着作祟。
“谁叫你要笑话我,我偏不依,打死你打死你……”她说话的口气像小情侣在闹别扭。
“你若失身别怪我。”汗湿了他的背,声音暗哑而低沉。
“要掐住我的喉咙不准叫喊吗?你好坏心。”她当是失声。
“好主意,不过……”
冷傲不是用手,而是直接以唇覆盖,堵住她争论不休的檀口。
一浅尝,甜蜜的滋味叫他失了理智。
本意是要教训她不听话,可惩罚的结果却是中火燎原,一股热全涌集在下腹。
“为什么?你一直在流汗呀?脸变得好烫,你受了风寒?”她两手摸额探颈,撩得他更热。
“下去。”他连声音都低得发出岔音。
“不要、不要,你生病了。”她不安地扭动身体,纯真的水眸让男人想掠夺。
“我会被你害死。”去他的格格,他不管那么多了。
一翻身,冷傲将她压在身下,两手钳住她的双腕高举过头触着地面,用他冰冷的唇吻着她的凝红朱丹,细啮软如淡雪的唇瓣,一口口吞吮入诞。
微惊的端敏不知反抗,任由他吻上眉间、眼皮,一寸寸吞没她处子的幽香,落在白润耳垂……
春情是最不禁试探的毒药,拥有熟练经验的冷傲以齿咬解盘扣,像采花的浪子在她的玉颈啮红一处处铁证。
玉般人儿横陈在冷傲眼前,纵有千道声音告诉他不可,满清的金枝玉叶不是你这个江湖人能亵渎,快快住手收了欲心,但是欲望如洪水,轻易地冲散他心中的万般理由。
或许是天还要考验他吧?耳中传来马蹄声,似是高手逼近,他连忙拉起娇喘的端敏为她整装。
“原来你还没死?!”
冷侧侧的阴笑声随风一袭,令人打个哆噱。
“是你们。”
☆ ☆ ☆
数日前在大漠,冷家两兄弟借宿一民宅,放牧的甘家五口都是好客、知足的乐天百姓,看他两人投缘就酒菜齐上,大啖一番。而他们也就不客气地把酒言欢,大口大口的白干配着烤羊腿,一喝就喝到半夜,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