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意一听,马上破涕为笑,款款步入屏风后头,从身后环抱住连震宇。“谢谢。”她轻声说道。
连震宇转身抱住年如意,低头又是一阵热吻。
“如果你真想要我一起去,最好不要再这样挑逗我了,否则我俩可能会在床上用晚膳。”连震宇喘息道。
年如意闻言赶忙退出,红着脸往前厅找那两个丫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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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晚膳极为丰盛,或许是因为连夫人特别交代过,小排煨白菜、四煲元盅、扒羊肉条、香葱牛球等等,看得众人胃口大开,尤其是连震永,一口羊、一口牛的,吃得好不开怀。
“永儿,看看你的吃相,能见人吗?”连夫人柳眉微蹙,不认同地瞪着连震永。
“这又没有外人。”连震永嘴里塞满食物,只能口齿不清地回道。
“他爱吃,你就让他吃吧。”年老爷开怀不已,或许是看到达震宇难得同桌而食,所以特别开心吧。
“那你吃慢点总行吧?性子这么毛躁,像个孩子似的。”连夫人难得卸下尖锐的语气,表现出慈母的一面。
听到这话,连震宇想起连震永毛躁不稳定的个性,难免担心起来。
“对了,织坊一切还好吧?”毕竟这织坊的事务,可出不得一点差错。他愿意把它交给连震永,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气。
“嗯。”连震永赶紧将嘴里的饭菜咽下肚。“都很顺,进度还提前了,只有宁子的部分,目前只能应付吴记,多的就没敢接了。”
“气候的关系?”连震宇吞了口饭,发现身旁的年如意根本没吃什么,忍不住皱眉地夹了一块羊条放进她碗中。
“是啊,产量锐减呢。”连震永点了点头,手中的筷子又往煨白菜伸去。
“对了,大哥。”白菜夹到嘴旁,突然吞不下去了。“嗯……我……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织坊,同你大江南北谈生意去?”连震永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眼中充满盼望的光芒。
“你将织坊照料好就行了。”开玩笑,他可不想常常见到那张脸。
“可是大哥……”他不想再被绑在织坊里了啊,他的个性根本就不适合啊!
“你不用再说了。”连震字筷子一摆,摆明不想再谈。
此时气氛极为尴尬,连夫人眼角瞟到连老爷快发作了,赶紧帮他布菜劝食。这个时候最好别开口,免得坏事。而且她心里也明白连震宇不喜欢她,搞不好她一开口,连震宇会马上拒绝了,这不就坏事了吗?
反正有人治得了他,那她又何须要与连震宇硬碰硬呢?
果真,年如意伸手覆在连震宇的掌,莫名地,连震宇的气马上消了一大半,只是脸上没有透露出来。
“相公。”年如意低声唤了声,这暗示连震宇怎会不懂。
“或许下趟我会带着你一起。”唉,他觉得自己愈来愈没有志气了。
连震宇难得改口,喜得连震永差点从椅上跳起。
“那下一趟是何时?”连震永兴奋难耐,恨不得明天就出发。
“不知道。”连震宇又夹了块排骨放进年如意的碗内。
“啊?”怎会不知道?“大哥,你不是每次一回来,没待多久就又走了。”
“现在一切都上轨道了,两位掌事也都经验丰富,毋须再一年到头东奔西走。”连震宇扬起一层,之前是不想待在府里,现在有了美娇娘,当然不同于以往了。
“可是……不是才在闽南新购置了棉田吗?”连震永激动地说道。
“所以呢?”连震宇整个人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望着连震永。
“所以……不是该有人去闽南多加留意吗?”连震永努力提醒连震宇,希望他能突然想通。
‘你应该没忘记,我还有两个副手吧?”连震宇嗤笑了声,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二弟如此好笑?
“可你也有个弟弟啊!”连震永扁嘴蹙眉,神情好不委屈。
此时年如意忍不住抬起一双水眸,幽幽望着连震宇,那想替连震永说情的意态,实在很难让他忽视。
“相公,何不让阮大哥及南大哥下闽南时,让震永随着一同去呢?”软软的嗓音,只要是男人,都无法拒绝吧。
连震宇觉得他今晚已经让步够多了,但他又拒绝不了年如意,这可怎么办呢?
“再说吧!”不想再面对年如意恳求的眼神,他怕自己会心软,男子汉的面子会荡然无存,于是他倏然起身,撩起衣袍,转身离房而去。
“相公……”初次面对连震宇如此明显的拒绝,年如意当然感到受伤了,不过她很快就回复,现在的她,已不若先前那样软弱了。
现在的她,已经懂得多方思考、察言观色了。如此长久累积下来的相处模式及心结,绝非一时之间就能消弭。
所以,这事她得细细斟酌才行。
“家和万事兴”不是吗?
而她,是连震宇的妻子。
既然是他的妻子,他的家就是她的家,而他的家人也就是她的家人。
所以,她心里有了决定,为了连震宇,她会更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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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的小亭中,年如意正在苦思新作,而红芙及绿萼则随侍在旁。
天气渐热,年如意鬓角微湿,但含笑的唇角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浑然忘却夏日的烦闷。
绿萼在一旁持扇振风,只要年如意稍一停歇抬头,红芙便会上前为她拭汗递茶。主仆三人默契良好,这也让年如意能思绪清明,灵感如泉涌般冒出。
“少夫人,这绣图不是已经完工了吗?”红芙看着年如意认真研究着绣样,奇怪地问道。因为年如意不是在研究绣面,而是翻过了绣样,在绣图的底面不停地看着。
“嗯,我正在研究新的绣法。”年如意没有抬头,手上忙着换色线。
“什么新绣法?”绿萼也好奇了起来。
“双面绣。”年如意笑了笑。“我在想,若是正反面的绣样及颜色都相同。那就能绣出正反皆有图的双面绣了。若是图样相同,但颜色不同,则要耗些脑筋。”
“双面绣?”红芙惊喜地道:“听都没听说过呢!”
“是啊,少夫人真是厉害。”绿萼也开心了起来。“真是让人期待呢!”
就在三人讨论着双面绣的同时,管事阮叔从拱门外步人了院内,来到了院中小亭外。
“少夫人。”阮叔躬身道。
“阮叔。”年如意一见来人,扬起唇,笑得温婉。“别在外晒日头,快些进来吧!”
“多谢少夫人,奴才是有事来禀告的。”阮叔忍不住也微笑了起来,少夫人的笑总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啊。
“什么事呢?阮叔您快说。”年如意虽惊讶,但唇角的笑意不减。
“有位夫人,自称是少夫人的堂姊,奴才不知是否该让她过来,所以先来向您禀报。”阮叔整了整面色,正经说道。
“堂姊?”年如意惊讶地瞠大了水眸。
年如意记得幼时住在杭州的叔父曾携女至家中小住一段时日,而那位堂姊实在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那段时间根本是最痛苦的记忆。
堂姊年彩岚外表如其名,小时就拥有光采耀眼的容貌,但个性却让人不敢领教。
记得叔父借宿年府的那段时日,年彩岚以年府大小姐自居,不管吃穿用均要与她相同;裁制新衣时,更是要求要与她同质同款同色。但这些,年幼的她并不在意,令她无法释怀的,是年彩岚时常为了争宠而搬弄是非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