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羊!”白朗奇开心的在原地猛挥手道谢。
看到他的举动,她低骂了声:“笨蛋。”继续用除尘纸施把清理略积尘的房间。
小羊让他在她的势力范围吃饭,甚至让他有机会进到屋里。王妈妈说得对,小羊果然是刀子口、豆腐心。白朗奇坐在回廊,满脸幸福地吃着三明治配牛奶,以及二个材料扎实的大饭团,欢喜地计划接下来的行动。
吃完早餐,白朗奇又对着窗户呼喊:“小羊,我吃完了。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吗?”他高喊了二三遍,窗户又打开了。
“有,保持安静。”
“除了这个之外?”
“离开我家。”
“还有其他的吗?”
双方大眼瞪小眼,经过一番角力之后,追求意志坚定的白朗奇获胜。
“你会使用除草机吗?”
“会。”白朗奇笑得开心。
“那边有一间仓库,打开铁卷门,拿出除草机。今天北边的草地要除草,记得只是除草,要绕过有种花的地方;还有慢慢使用除草机,只要是修短一些,不要把我的地毯草都给铲掉。”使用除草机很耗体力,她都是另外聘住在附近的陈伯来打工除草。
这期间,杨纯理到房间面北的窗户探头过几次,看到他处理得不错,就递给他一瓶水,然后又去忙自己的事了。大约一小时后,杨纯理听到除草机的声音停止,她手中的电话也刚好讲完。
从冰箱拿出一罐果汁,杨纯理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给你。”她审视了下他的工作成果。修得整齐漂亮,草皮没有层次高低不齐的情况,草屑中没有被腰斩的花。他做得很好嘛,甚至比她请的陈伯做的还要好,原来他不完全是花花公子,只懂得花钱泡女人。
至于一开始男公关的疑惑,在他追着她到台湾时就剔除了;男公关没那个钱跟闲功夫跨海追着女人跑。她只是保守,不是没脑袋。
“你以前在哪里除过草。”
“加拿大。我在多伦多郊区有一栋房子,庭院大概只有你这里的十分之一,每年我都会去那边住几次,有时候会自己动手除草。”
“你是加拿大人?”
“不算是。我妈妈是中国、日本与英国人混血,爸爸是希腊人与德国人的混血,我在加拿大出生,十岁之前大部分都住在加拿大、日本,后来也有住过美国和中国大陆。”外公外婆的血统听说也很复杂。
“听起来很特别,你们很常搬家。”
“是啊,为了接触各式各样的环境,我连阿拉斯加也有去过。小羊你想多了解什么,尽量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笑容闪亮。
“你爸爸妈妈呢?”
白朗奇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都过世了,在我十四岁那年。”
“噢,对不起。”
“没关系。”白朗奇又展开笑颜。“人都会有生老病死,我相信他们在天堂会生活得很快乐。”
“天堂?你信天主教?”杨纯理打量着他。眼前的男人不像虔诚的信徒,而且天主教应该是反对婚前性行为吧?
“我没有信教。天堂只是一个习惯说法,你要改成佛教里的西方极乐世界也可以。我没有什么明确的宗教信仰,对于台湾的佛教、道教也没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娶你之后,我也能拿香拜拜,绝对会入境随俗的,你不用担心。”他听说过天主教徒与基督教徒在台湾拿香祭拜祖先的信仰冲突。
“笨蛋,我又没问你这个。”
“顺便声明立场嘛。”
“你果汁拿着不喝做什么?”
白朗奇装可怜。“我不喜欢喝饮料,你以后给我水就好了。”这种浓缩还原的果汁,他一直觉得味道很奇怪。
“有得喝还挑。”虽说如此,她还是另外倒了一大杯水给他。
“谢谢小羊。”笑嘻嘻地道谢,他三两口就灌掉了那杯水。
“还要吗?”
“再来一杯。”递还杯子。
她转进厨房,又倒了一大杯水。“你喝慢一点,小心会呛到。”
哇,小羊的叮咛真窝心。白朗奇感动地喝着水,一边喝一边充满感情的注视着杨纯理。
被男人直勾勾盯着看了一阵子,反而是杨纯理先静不下气,低吼:“看什么看,再看就没有水可以喝!还有,果汁不喝就还我。”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要带回家作纪念。”他赶紧把果汁藏在身后。
“笨蛋,把果汁交出来,不喝就别浪费食物。”
喔喔喔,小羊用生气掩饰害羞的模样真可爱,可爱到让他全身兴奋,好想兽性大发的扑倒她,好想骑到白皙滑嫩的小羊身上……
白朗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而且小羊身上那股诱人香味,今天闻起来像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香,勾起他原始的野性,让他更想在她身上奔驰了。糟,昨天勉强按捺住的情欲开始蓬勃发展了。
发觉他愈来愈深沉的眼神,她语气犀利的道:“把你脑袋里的黄色念头清干净,不然就滚出我家!”
“是……”
白朗奇心中哀嚎,看得到吃不到,好痛苦啊……
稍晚。
“小羊你要出门?”白朗奇看见她拿着提包出来。
“对。”
“我可以送你一程吗?请让我为你服务。”白朗奇展开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
“不用。我自己有车。”杨纯理走到仓库准备牵出机车。
“你要去哪里?”
“接家人。”
“火车站吗?很远呢,我开车载你去比较方便,也能够帮你家人载行李。”
“谢谢,我骑机车比较方便。”等等,车子?“你哪来的汽车?”昨天是他第一次到白河,甚至是第一次来台湾南部吧,怎么会有车?
“我租的。”白朗奇微笑地亮出手中的车钥匙。
“租?这里有租车行吗?”她疑惑。
“我在路边看到计程车时,就租了一辆,很便宜,一天才一千五百元台币,汽油我自己加。”没有租车行没关系,马路上总会有车子在跑,拦下一辆车子问对方愿不愿意出租几日就行了。
一走出庭院,杨纯理就看到那一辆黄色的丰田汽车。“这是林大伯的车子,你小心开,不要刮伤车子。”一天一千五百元,算是满好的价钱,在白河的非观光季节,开计程车一天未必赚得到八百元。
“Yes,Sir。”
杨纯理戴上安全帽骑着机车,白朗奇就开着车子,时速维持四十公里跟着。
等到她骑到一间有着小庭院的透天厝前时,有一位小男孩站在庭院里对她挥手,旁边站着一只雄壮威猛的看家犬。
停下机车,杨纯理满脸笑容的朝站在庭院里的小男孩跑去,开心地叫着:“小杜,我来接你了。”
刚走下车的白朗奇愕然地瞧着这一幕,眼前温馨万分的情景,却带给他强烈冲击。天啊,小羊她结婚了,儿子都已经六七岁大了!?
“小杜你有没有想我啊?”
“汪汪汪——”一连串雀跃的狗叫声响起。只见小男孩旁健壮的杜宾犬欢欣地向前奔去,小男孩则迈着短短胖胖的小腿在后面追着。
健壮的大杜宾犬飞奔至主人面前,高兴地往前一扑,杨纯理并没有被大狗扑倒,双手牢牢握住大狗的两只前脚,杜宾犬就这样立了起来。
“哈哈哈——不可以舔我,我等一下要出门,没有时间再洗一次脸啦!”杨纯理边笑边叫的躲开爱犬要帮她洗脸的动作。
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追过来:“小杜、小杜,你又没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