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雅鱼脸上透着凄惶和焦虑,不解的问。
“前面就是太子的寝宫,有禁卫军守卫着,就算郡主身份非凡,也不能随意擅闯。”就更别提她只是个小小侍女了,万一上头追究下来,她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太子?!”雅鱼污惊,直觉就想抓着小朝往后转,远远地逃开。
虽然她的性情温吞畏缩乖顺,但是“自寻死路”四个字摆在前头,她可是认得的。
别说“太子驾到,生人回避”了,就以她上次蒙混欺骗他的事,要是他认真追究起来,她也罢欺君罔上大罪。
没道理自掘坟墓,所以她马上拉着小朝往回走,口气急促,“对,没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好了……”
可是主仆俩转身走了几步,雅鱼突然又停下步伐,内心强雷挣扎起来。
太子……对,他是太子啊!
他贵为东宫太子,自然比她更加畅行无阻,而且只要他命令一下,说不定马上能调动禁卫军,很快就能找着小晚了。
“不行。”她喃喃自语,“我不能走,在没有找到小晚前,我不能就这样龟缩地走掉。”
她这一生都是畏畏缩缩,从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可是这些侍女服侍她这么多年,尤其是小晚,尽心尽力无微不至,她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懦弱就抛下小晚的死活不管?
她甩了甩头,小脸上神情坚决。“小朝,咱们去求太子帮忙找小晚……你觉得可不可行?”
“求太子?!”小朝瞪大眼睛,“可……可是……”
“我决定了。”雅鱼咬了咬下唇,冰凉小手微抖攥紧了衣角。“我要求见太子。”
“郡主,这、这可不能开玩笑啊!”小朝慌了。
“我顾不得了。”虽然他老是故意针对她、捉弄她,可是她心里却清楚明白,他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为什么你就那么歇定他不会?
心底深处冒出了一个小小声音反问,雅鱼一呆。
对喔,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信任起他来了?
她有点头昏脑胀,心神恍惚。
“郡主,依奴婢想,还是不要吧?”小朝已经开始害怕了。
“听我说,现在这么晚了,我若是直接求见太子,恐怕还未见着太子的面,就会先被依“擅闯太子寝宫”之名而治罪,或是被人误会不守归训妇德、溃乱宫闺,而闹得沸沸扬扬。”雅鱼心下虽急,理智犹存。“所以咱么得想法子越过禁卫军,直接找太子。”
小朝下巴已经掉下来了。
说的轻松,可谈何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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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果然是无限的,尤其在危急时刻被激发出来的,最是惊人: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是要感谢不知在何年何月何日在花墙底下挖出狗洞的那一只狗。
她们今晚的运气真是好到吓人。
虽然好不容易才钻过狗洞,但总算避过了宫前的重重禁卫军,自寝宫后园偷偷闯入。
只是一进到里边,雅鱼登时傻眼了。
“究竟哪儿才是太子歇息之处呢?”她一筹莫展地望着行行列列的雕花窗,每间窗内都透着晕黄微光,总不能乱敲窗子,一间一间地问吧?
“郡主,不如咱们分头去找好了。”是以至此,小朝也豁出去了。“小朝要是打探到了,就先到这儿来通知你。”
“好,我也一样。”雅鱼点点头。
因为钻狗洞的缘故,所以她们手上的灯笼都丢在墙外没能带进来,可喜月亮破云而出,洒下了微微银光,行走间不至于发生困难。
小朝往右,雅鱼自然得往左走,只是心慌意乱得举步艰难,深怕每一步都太大声,怕会惊动了外头的禁卫军。
就在这时候,其中一扇窗户突然传出隐隐喘息,呻吟的声音。
雅鱼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啊……啊……不要停……嗯……还要……”女声娇喘浪吟。
那是什么声音?在干什么的?雅鱼听得一头雾水。
“给我……啊……啊……”又是相同女声频频喘息。
给什么啊?她一脸茫然。
“不行……偏不……喝!”换成另一个粗喘的男声。
“啊啊……给、给我吗……人家受不了了……”女声叫得更凄惨。
雅鱼听得心惊胆战,心下暗暗着急。既然那么激动,不管她要的是什么,拜托就给她了吧!
“啊……好粗……好硬……情哥哥,快给人家吗……”女声这下叫得更浪荡了。
就算在迟钝,听到这里也全搞清楚了。
“我的天!”雅鱼紧紧捂住小嘴,双颊飞红,心脏狂跳。
里头的男女是在……在……敦伦……
太子竟然未纳太子妃就先同女子做了这种羞煞人的丑事?
她说不吃胸口迅速弥漫的怒气和酸苦滋味是为了什么,但突然之间却有点想哭——
“没想到你有这种偷窥的嗜好。”
就在她心神狂乱,眼泪差点要滚下来的当儿,头顶蓦然响起了一个低低的含笑声。
“谁!唔……”雅鱼憟然大惊,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却被一只厚实大掌及时捂住了。
“嘘,是我。”麒麟深怕惊动屋里的人,凑近她耳畔低声道。
他热热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垂,雅鱼背脊窜过了一阵奇异的酥麻战栗。
她的膝盖莫名一软,他成功地截抱地她软玉温香的身子,唇角愉悦地悄悄往上扬。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唔……”放开我!雅鱼忍不住挣扎起来,拼命抗议。
“噤声。”麒麟又靠近她耳边低语,惹得她频频闪躲。
见她扭动身子想挣离他的臂怀,他索性轻松地拎起她往外走,大手依旧没有自她嘴上拿开。
知道走进假山之内,他才放开捂住她小嘴的手掌,只是右臂犹紧腌着她的纤腰,一点也没有松手之意。
“你、你……你……”她气得小脸都红了。
他为什么老爱这样轻薄她?他是抓她抓上瘾了吗?
“人家在里头忙着妖精打架,你在窗外听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摇头笑着,“啧啧啧……”
她的脸涨得更红了。
“相信我皇堂弟和他的爱妾若是知道有人在外头偷听,想必会气坏了吧?”他幸灾乐祸,火上添油道。
“不、不是的……”雅鱼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不是成心在外头偷、偷听的。”
“还不是?不然你站在外面做什么?”他终于松开手臂,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我是……”她心虚地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在月光下,看着她那张秀气绯红的小脸,不知怎的,麒麟心下微微一悸,似是有些看痴了。
咦?天要下红雨了吗?他竟然没有乘机好好消遣她一顿?
雅鱼暗暗感激他的宽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太子民殿下,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他有些惊讶。
她没远远瞧见他就望风而逃,竟然还主动求见他?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太子殿下,”她抑起小脸望着他,恳求地道:“深夜扰您清眠是我不对,小女子甘愿受应有的责罚,可是我的贴身侍女小晚失踪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小女子怕辰光再耽搁下去,小晚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太子殿下,可否请您拨出一支禁卫军帮忙找寻小晚的下落?不论您有什么条件,我全都答——”
“你究竟把我当作是什么样的人了?”麒麟脸色一沉,低喝问道。
雅鱼悚然而惊,胸口一疼,慌乱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惊扰太子殿下,更不该做出这等非分请求,只是我真的再也没有办法了—……太子若想责罚,我甘心领罪,但小晚是无辜的,她也是您的子民,请您一定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