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阿比塞尔确实也是个活生生的英雄典范无误。
并不是她不出色,所以没人注意她,而是阿比塞尔在国际间的知名度太高了,每个人都对这位不败战将充满了兴趣。前阵子美国军方甚至想邀请他为新兵演讲游击战的技巧,被他以公务繁忙为由回绝了。
一堆人来握完手之后,接着便轮到了他身旁的娇小女人。在这片遥远的土地上,竟有一张清灵的东方脸孔,而且还是阿比塞尔的妻子,这中间就不知道有多少令人感兴趣的故事。
“夫人,在下爱德华·休斯爵士。”一位英国绅士对她弯腰微躬,充满了翩翩风度。
“您好。”菲雨亲切地微笑。
“霍华·克劳斯。”另一个人执起她的手背在嘴旁一吻。
“您好。”她落落大方地和每位贵宾寒暄几句,称职地扮演着半个地主的角色,每位贵宾如沐春风。
阿比塞尔则是老样子,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对每个人点头。
洛提远远看到他们来了,可是与三位投资者相谈正欢,只是遥遥举一下酒杯,没有立刻过来解救他们。
终于应付完一串人,菲雨连忙拉着阿比塞尔匆匆闪进舞池里。
“我的天,你的粉丝团怎么这么多?”嗯,这男人带起舞来还满有模有样的,看来以前没说谎,学生时代真的闯过不少舞会的样子。
阿比塞尔看她一眼。“以前还在打仗时,接受过几次CNN的采访。”她知道,她看过。
“好难得我们刚正不阿的阿比塞尔,竟然也会上媒体出风头。”菲雨调侃他。
阿比塞尔又看地一眼。“又是为了谁呢?”菲雨一怔之后登时会意。当时她已经回台湾了,阿比塞尔知道她只能从媒体上得知他的消息,所以才会破例接受采访的吧?
“笨塞尔……”她心中柔软,温存地倚在他肩头。
他的手臂略略收拢,将她拥住。满屋子的热闹完全干扰不到夫妻俩的幸福。
“阿比塞尔!”偏偏有人就是喜欢煞风景!
听这声音……她先对老公扮个鬼脸,看见他露出淡淡笑意,才转身一起面对来人。
“多亚。”阿比塞尔随意地点了下头招呼。
“阿比塞尔,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国防部长多亚完全当作她不存在,注意力直接放在她老公身上。
菲雨知道多亚不喜欢她。他本人也毫不掩饰这一点。
他的不喜欢倒是和个人好恶无关,而是阿比塞尔过度宠爱她的行为让他看不过去。当初她被送走的时候,阿比塞尔为了想去追她还和他们几个好朋友动过手,更让多亚不爽之至。
在多亚的观念里,女人就是放在家里生儿子做家事用的,男人不应该放太多心思在女人身上。
阿比塞尔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险些失去理智,简直太令人看不顺眼了。
身为好朋友的他当然不能怪自己的老战友,所以结论是。菲雨是个迷惑男人的祸水,对阿比塞尔一点好处都没有。
两年后她被阿比塞尔接回身边,多亚发现她已经为阿比塞尔生了一个儿子,才露出一副“你这个女人终于派上一点用处”的表情。
唉!菲雨决定了,她一定要致力手提升勒里西斯的妇女地位。
“有事明天上班再谈吧,今天晚上是来妈洛提撑场子的。”阿比塞尔对老朋友的态度就和煦许多。
“嗳!一点小事而已,两分钟就讲完了。”多亚理也不理他身边那个女人,硬把他拖走。
菲雨又好气又好笑!喂,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据她最近一次的健康检查,她还没有变成透明人耶。
“可怜的菲雨,又被丢在一边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是啊,我们女人就应该赤着脚待在家里煮饭和怀孕才对,阿比塞尔老是带着我四处跑,真不知道他哪一根脑筋有问题。”菲雨回过头。
“可能因为你若待在家里煮饭,阿比塞尔迟早会食物中毒吧,所以还是放在身边安全一点。”洛提笑嘻嘻的向她伸出手。
“他还没有食物中毒之前,我应该就先把自己毒死了。”她一本正经地说完,洛提哈哈大笑。
菲雨常觉得洛提就像她的另一个哥哥,没事很喜欢逗惹这个妹妹,却绝不让她在别人那里受委屈。
假若有一天她和阿比塞尔吵翻,多亚想也不想一定会认为错在她身上,阿比塞尔应该休了她。
洛提却会把阿比塞尔骂个臭头,要他回家向她下跪道歉。
怕她身子重,站久了会腰酸,洛提扶着她到旁边的空桌坐下。
“不错啊!回来才半年,肚子里马上四个月了,看来阿比塞尔很努力,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你少贫嘴,别忘了总统犯法与庶民同罪。”菲雨双颊飞红悴了他一口。
“吓!这下就抬自己的司法部长老公出来吓人了,我犯了什么法?”
“妨碍市容的法。”菲雨正经的说。“你站在我面前,有碍观瞻,害我产生心理障碍,我要另外要求国家赔偿!”
“哼,女人!”每次斗败了就这句。她得意地笑。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洛提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为她端了一杯果汁。
一提到这件事,菲雨的脸就绿了。
“现在连宝宝的性别都还不确定,没有办法先取,不过我坚持取名字一定要由我来。”她重重地说。
洛提嗤之以鼻。
“你老是取那种怪名字,什么‘建国’……”这个中文被洛提一讲还真的怪腔怪调的。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取这种名字?将来长大会被取笑的,还是让塞尔取得好。”
“塞尔取的名字哪里好了?”她恼怒道。
“诺兰索纳贝·固勒贾莫尼卡·埃勒维亚德。哪里不好听了?”洛提夸张地说。
“这么长!叫完之后人都没气了!”她怎么会知道,原来勒里西斯人以名字长为美?
菲雨真是后悔莫及。
他们母子刚被接回来时,她向阿比塞尔解释过“建国”的含意,阿比塞尔觉得这名字很好,于是从勒里西斯的方言里,取了一个和“建国”同义的字做为户籍上的名字,结果……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哪里会不好叫,阿比塞尔自己本身的名字也很好啊!”洛提用力点头。“阿比塞尔洛弗斯特·吉比亚左·喀罗斯·埃勒维亚德。”菲雨第一次听见阿比塞尔的全名时差点昏倒。
以前以为“阿比塞尔”这个名字叫起来麻烦,所以大家才叫他短一点的“塞尔”,谁知道原来“阿比塞尔”本身就已经是简化过后的名字了!
“我的孩子绝对不能叫一长串喀喀勒勒德德的,所有孩子的名字绝不超过两个音节!”她决定坚持到底。
“来不及啦,就我所知,阿比塞尔已经为你们家的诺兰报好户口啦。”洛提哈哈大笑。
菲雨气得抽出吸管丢向他。
“菲雨,我爸又逗你生气了?”另一张熟面孔笑嘻嘻地加入他们。
今年十七岁的西海越来越俊美了,和英气勃勃的叔伯们是完全不同典型的美男子。
国家新成之后,洛提安插儿子在总统府的侍卫队里当差,但菲雨回来之后,坚持他应该回学校读书。雅丽丝是照例没有意见,看老公怎么说就怎么算。洛提拗不过她,答应让西海白天回高中念书,不过放学照样要到侍卫队操练。
“西海,来,你把阿比塞尔的全名不能停的念十遍。”菲雨拉他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