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很短的序——
比起烽火连天的革命时期,“建国”顾名思义,焦点转移下一个阶段一国家建立之后。
男主角要开始往他的理想迈进了,这个过程不会简单,要踩到的脚丫子也不会少。
对女主角来说,她在这个阶段遇到最大的困难,应该就是观念的冲击了吧。
她终究是一个外来者,和一个男人谈谈恋爱是一回事,当她必须嫁过来,将这个国家视为自己下半辈子的家时,她就必须去面对不同文化带来的冲击。
所以,“革命”的冲突是真枪实弹,看得见摸得着,被打中了会痛会死人的。
“建国”就着重在观念上的冲撞,但这段路程不比真枪实弹轻松多少。对了,通常外国人称呼先生小姐是以姓氏为主,不过这帮家伙的名字实在太长了,凌某人索性统统以他们的名字为主,也省得读友们看得眼花撩乱。
以上是很短很短的序。
请读友们翻开书页,陪男女主角一起踏上建国之路吧——
@写信给凌某人。
自二00八年五月起,禾马搬新家啰!所以凌某人的通讯地址也相应改成台湾台北市信义区忠孝东路五段508号4楼之1 禾马出版转凌淑芬小姐收请各位读友以后记得改寄到新家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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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先生,您回来了。”管家迎上来服侍刚进门的主人。
阿比塞尔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进他手里。
“夫人呢?”
“夫人正在房里为今晚的宴会做准备。”
“嗯。”阿比塞尔边解着领带,继续往二楼前进,矫健的步伐明显轻快许多。
他的心思仍然迥转在白天的公事里。
勒里西斯民主共和国已经建立两年了,所有制度终于开始出现规模。其实这两年并不全都是这样顺利。对手一个内战近三十年的国家,要把一堆烂摊子在短短数年内解决掉,谈何容易?
在他的大力支持下,洛提成为新国家的第一任总统。
这个决定让许多人跌破眼镜,包括洛提自己。
延宥多年的内战可以说是在阿比塞尔的领导下走向胜利,每位人民都期待他会是开国第一任总统,没有人想过这个位子由其它人来坐的可能性。
阿比塞尔第一次向所有革命军高层提出这个建议时,所有人都反对,也包括洛提,但是最坚持的人是阿比塞尔。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法治是一切的基础。
军政府的垮台,和他们滥用权力玩弄法律有极大的关系。
阿比塞尔仔细把这几十年来军政府立的法条都看过一遍,其中竟然有“偷盗最高领导人家中花苗者处以极刑”的荒谬条例,而且还不少条。
当民众安分守法,而特权阶级却在横行不法时,制度被破坏,民怨丛生,国家当然大乱。
革命军之所以能快速壮大起来,也跟阿比塞尔加入之后,严厉把持军法、整顿风纪有很大的关系。
阿比塞尔非常明白,在新法推行时必然会踩到不少既得利益者的脚丫。身为一个总统,尤其是一个乱世刚平的总统,他必须对许多事暂时妥协,以争取同情和支持。但是身为一个司法部长就没有这样的顾虑。甚至,如果你有一个圆滑的朋友愿意帮你,两人黑脸白脸一起上阵,许多律法推行起来会更得心应手。
两人深谈一夜之后,洛提不愧是他搭档多年的老友,立刻明白了他的用心。
就这样,洛提成为开国的第一任总统。
为防止昔旦人独大的情况再度发生,总统必须受国会制衡。总统之下设一位副总统,乃虚位元首,只在总统出行或无法视事时接手国务——众人坚持阿比塞尔如果不当总统,起码必须兼任副总统。他明白这个国家需要有一个精神象征,在人民心中那个人是他,所以同意了。
总统之下有行政、国防,财政、司法四个部门,国会则负责监督整个政府的运作。
当时大家都想,阿比塞尔既然不当总统,好歹当个第二把交椅的行政首长吧?
他没接。
那就干老本行接掌国防部,管管军事吧?他也没接。
再再再怎样总会想管管钱吧?财政可是一国为了让国家尽早稳定,他严格要求各地警察系统维持社会秩序。由于不少偏远地方还有旧政府军的流匪横行,小区域战事仍时有所闻。社会安定便格外重要。
同时他大力革新狱政,要求不能再有刑求、收贿一事,所有人犯必须依法审判才能做处置,不能屈打成招,警狱政人员须维持清廉,违者加重处罚。
一开始各地监狱还是很乱,毕竟这些人已经习惯旧政府那一套。你看中哪家人的东西,安个罪名把那家人下狱,东西就全是你的了。再不听话?直接进黑牢弄死你,死人也就不会喊冤了。
阿比塞尔一发现有哪些地方的监警人员屡劝不听,也不多说。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个吃素的,一只豺狼不听话,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另一群豺狼去教训它。
他直接把这些监警人员丢进被屈打成招的人牢里——据说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人活着走出来。
许多典狱长或警长发现这个司法部长不是开玩笑的,大怒之下,干脆给他搞罢工。
这些人可是既得利益者,要他们放弃到手的权力是不可能的。
他们原以为串连罢工会逼得中央不得不屈服,但是总统完全站在司法部长那一边,所有罢工的人在第一时间被免职,由副手直接升任。若副手也罢工,由下一职等最高人员升任,依此类推。
不只是这样而已,中央主动派人调查罢工者以往收贿和陷人入狱等等不法情事,一律全责追溯。一堆人全吓傻了!
其实,阿比塞尔本来就是故意逼他们闹这一场。
很多监警人员作威作福惯了,本来就很棘手。
与其慢慢阵痛,不如趁现在局势未定,一口气把脏血统统挤出来。
通常没参加罢工的副手若不是平时比较安分守己,就是懂得审时度势,由他们升上来接任,比那帮傲慢的旧人配合度高多了。
国防部长那头也全力支持他,在罢工最高潮警察不够时,派出军队来维持地方秩序。
他们几个老战友连手,连旧政府军都打得倒,何况一群跳梁小丑?
洛提再站出来扮白脸,说监警人员若支持新法,推行新治,一切既往不咎,风潮终于渐渐平息,该换的人也都被换掉了。
总的来说,过去两年勒里西斯依然在阵痛期,但民众渐渐相信,他们可以看到一个更清廉的政府。
阿比塞尔大步踏上二楼,女佣和他错身而过时,恭敬地唤了一声。“先生。”
“嗯。”一打开房门,急躁的心缓和下来。
一股属于女人的淡雅香气弥漫在主卧室里,这是半年前所没有的。他深呼吸一下,刚硬的脸颊霎时被温存的笑意软化。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显开几颗钮扣,顺便看看那个应该在房里的女人芳踪何在。
浴室门打开,一张敷着白色布膜的脸冒出来。
“我就觉得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布膜脸对他吐了下舌头,然后缩回去。
他微微一笑,走到四柱床畔坐下,一整天下来的忙乱,在这一刻全化为乌有。
浴室门再度打开,他的老婆终于走了出来,这次脸上没有那张白布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