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葛若衣可也会玩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姨娘,我也瞧不出爹究竟看上你哪一点?”
脸一阵红一阵白,葛夫人气不过的颤声道:“我真担心你这么不懂规矩,嫁了人以后怎么办?”
“这不劳姨娘费心。”
“你一定很高兴,终于有人不在乎你那个破身子。”
“这是我的事。”
“你……你对这门亲事没有意见吧?”
“我就是有意见也应该找我爹说,姨娘还有其他的事吗?”
彷佛听不懂她在下逐客令,葛夫人自顾自的又说:“说起来你也是幸运,舜胤人除了有那么点怪里怪气,倒也算是上上之选。”
[姨娘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你可能不知道,舜胤人是不随便替人治病,他是冲著你的玉棺而来。”
身子微微一僵,葛若衣尽可能不让慌乱出现在自个儿脸上,“我不明白姨娘的意思。”
“这是他向你爹提出来的条件,他治好你的病,酬劳是你的玉棺,不过,依我看,你的病不好治,你的麻烦又多,他干脆宣接把你娶回家,这么一来,你的玉棺当然也属于他所有。”
顿了一下,葛若衣激动的抓住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你,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痛!”砰一声,葛若衣昏了过去。
这下子出事了,葛夫人惊慌的尖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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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紧紧闭著眼睛,葛若衣一点也不想清醒过来,她的脑子好混乱,她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眼前的状况,所以不得不选择昏倒,让自个儿的思绪沉淀一下,可是身旁的人实在是太吵了。
“你究竟对若儿说了什么?”葛老爷的口气出现难得一见的严厉,他实在很懊恼自个儿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给她。
“我只是把喜事告诉她,其他什么也没说啊!”反正当事者还昏迷不醒,葛夫人自然不会傻得承认自己的错。
“你有没有好好的跟她说?”
“我当然有。”
“那好端端的怎么会昏倒?”
“我怎么知道你女儿如此病弱,突然间头疼,然后就昏倒过去,我差一点被她吓死了!”她这会儿手脚都还发冷。
问不出什么结果,葛老爷不想和夫人再作无谓的争执,转向果儿道:“果儿,你还是去请舜大夫过来一趟。”
“老爷,我们还是再等一会儿,否则小姐醒来又要骂我大惊小怪。”
“这是我的命令,你尽管去请他过来。”
“爹……”葛若衣柔弱的伸手呼唤。
“若儿,爹在这儿。”葛老爷急忙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摇著头,她气息虚弱的道:“爹,女儿不要成亲,女儿不能连累他人。”
“傻孩子,你别担心,他会治好你的病。”
“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怪医,怎么会在乎你那个破身子?”葛夫人没有冷嘲热讽说上一句总是不甘心。
“夫人若觉得待在这儿无聊可以先出去,我和若儿有话要说。”
“我……我不说话就是了!”气呼呼的脚一跺,葛夫人扭著屁股走到坐榻落坐,她根本不想待在这儿,可是不在一旁盯著,谁知道那丫头会在背后说她什么坏话?
“若儿,以后有了胤人照顾你,爹相信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别开玩笑了,她没在那个坏家伙的欺压下提早一命呜呼,她就谢天谢地了,哪敢妄想靠他长命百岁?
“你告诉爹,你喜欢他吗?”
“我……”她知道自个儿应该清清楚楚的说“不”,爹很可能因此取消婚事,可是她却说不出口,因为她很清楚,那个坏家伙已经占满她的心、夺去她的灵魂,而她的人早就“朝不保夕”,随时会被他吞没。
“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说,这还不足以让你嫁给他吗?”
“我……我不想拖累他。”越说越无力,她怎么说来说去就只能抓住这一点?惨的是,那个坏家伙是个大夫,而且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郎中,难道老天爷觉得她过去欺人太甚,如今应该受到处罚吗?
“你不如自个儿去问他,他怕你拖累吗?”
这下子有得瞧了,她怎么会把事情搞到这个地步?难道,她真的只能靠那个坏家伙来摆平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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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问罪?巴结讨好?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对策,她应该选择哪一个?
葛若衣还没拿定主意,人就等不及的冲到舜胤人面前,没法子,他们即将成亲的消息已经在府埋传得沸沸扬扬,她得赶紧阻止,否则等[喜”字到处张贴,她不想拜堂也不成了。
“舜胤人!”站在房门口,她怯怯的望著坐榻上的俊美男子。
“胤人。”看也不看她一眼,他很专注的看著手上的书。
顿了一下,她想到自个儿有求于人,还是迁就的喊了他一声,“胤人。”
“来谢罪?”
“嗄?”
[还不给我滚进来。”他终于不耐烦的抬起头。
张著嘴,她却吐不出半个字,她有双脚可以走路,何必用滚的呢?
叹了声气,她好无奈的走进去,在他默默的指示下往坐榻的另一边坐下。
看了他一眼,送上一个傻笑,她又正襟危坐的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觉得好难为情,她如何开口呢?
“谢罪用不著摆出这么恶心的表情。”他从后面勾住她的脖子仰起她的头,他的脸马上在她的眼前放大到她难以视而不见。
“你别老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懊恼的扯著他的手臂,今日他怎么尽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你不是来谢罪?”
“我,我为何要谢罪?”她的质疑好虚弱好无力,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这都是拜他阴狠的目光所赐。
“我陪你睡了一晚,你竟敢不打招呼就走人。”
“我……我又没要你陪我睡……不是不是,你哪有陪我睡……不对不对……哎呀!我被你搞得胡里胡涂、神智不清了!”
出乎意料,他毫无异议的放开她,如此和气的表现让她一下子忘了危险,精神又抖擞了起来。
“你可要知道,那天晚上是你硬把我留下来,可不是我要赖在你的床上不肯走人,说起来吃亏的人是我。”她一定要把话说清楚,绝不容许他诬赖。
“我还是陪你睡了一夜。”他一个冷笑就打碎她的振振有词,她立刻泄气的垂下肩膀,在他面前,她果然不堪一击。
“我,对不起你,可以吗?”她好想哭,她怎么总是任他欺负著玩?
“没诚意。”他又轻轻松松的让她尝到灰头土脸的滋味。
“那你想怎么样?”
[换你陪我睡一夜。”
拳头一握,她真的好想打烂那张得意扬扬的嘴脸。
“记得早一点来,不要拖到三更半夜。”
“我是来这儿问你为何要娶我?”她火大了,这个家伙人不识好歹。
“我高兴。”他确实有把圣人逼疯的本事。
“你脑子坏掉了吗?”她气得咬牙切齿,她知道自个儿很任性,可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根本是一个做事毫无章法可言的人!
他笑了,笑得好轻好柔,却像恶魔般令人惶恐至极,“我脑子是坏掉了。”
她有一种好可怕的感觉,情况不太妙哦!
“你,真爱说笑。”她卖力的陪笑,希望能缓和那股阴森森的气氛。
“我不会说笑,你最好乖乖的嫁给我,否则你死掉的时候,我不但要把你画成麻子脸,你连件肚兜也别想穿。”虽然语气轻柔的像和风,他的威胁却是杀伤力十足,这是武星的功劳,他总是不断把自果儿那儿得来的消息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