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他的玩物,刚才她只不过是在尽一个玩物的责任,取悦主人……“你清楚就好。”他一句话便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站起身,他强压著心头的抽痛,冷笑著走进睡房,把门关上。
范心扬颤抖著手把衣服穿好,望向前方,泪水直流。她紧闭著双眼,不停地说服自己。“他从来没爱过你,你也别再爱他,别再爱上他了……”
***
周末,任飞翔来到父母的墓前,静静地献上鲜花。
“爸,妈,请你们告诉我,我该不该接受心心呢?”困扰著他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了,但是四周传来的只是寂静。
他能期待得到答案吗?他无奈地叹息,转身,却刚好迎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范心扬?!”她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出现的?范心扬向他身后的墓碑瞧了一眼,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跟踪你。”她澄清著,怕他又误会自己,这才说道:“我知道今天是伯父的忌日,所以才会来这里祭拜的。”
他凝视著她,好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气,从她身边走过。
“你去哪里?”她今天老是有一种直觉,他可能会出事。
看到她眉宇间的担心,他轻笑著。“你在担心我啊?”迎上他讥讽的目光,她不自然地摇头,强作漠然地道:“我为什么要关心你?我和你之间应该没这个必要吧。”
“那倒是。”他的心一沉,故作轻松地点头。
她望著他孤寂的背影,他今天真的有点不对劲,脸上少了平日的冷傲及自信,连目光都故意避开她……还没搞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她的腿已经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任飞翔没有理会跟在后面的她,他大步往附近的教堂走去,很快地走进去了。教堂?范心扬愕然地看著这间庄严的天王教堂,迟疑了~下还是踏了进去。他静静地在祷告,她则有些局促地坐在一旁,记忆中这是她第二次踏入教堂。
细细打量著这间像是新建不久的教堂,她的目光突然被左侧的一架钢琴吸引。好久没听钢琴演奏了,以前每个礼拜乐乐都会拉她上楼,静静地欣赏翔哥哥弹奏钢琴……她眼角一热,怀念著以前那段美好的时光。
她把视线投在他的背影上,她知道过去的时光是不会再重来的……“这问教堂是我重建的。”他突然说话,没转过头,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妈妈生前说过她喜欢听教堂传出的圣歌朗诵声,希望以后家就建在教堂附近。”。
她一怔,她竟然能感受到此刻他心中那股浓浓的思念及伤感。
他站起身,望著前方。“我很小的时候就常被爸爸带去教堂,要我乖乖听神父演讲,那时顽皮的我老是坐不住,可是只要大家唱圣歌,我就会很投入地跟著大家一起唱,爸爸还说我以后可能是当歌手的料……”
她没说话,听著他话里流露出的那份怀念,看著他脸上浮现的纯真笑容,突然间她想到这些年来她虽然过著辛苦的生活,可是还有家人在身旁,而他却在一瞬间失去了向来依赖的父母,被逼著一个人独自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生活……
“然后到我差不多十岁时,我就跟爸爸吵著说,我要在大家唱圣歌时弹钢琴伴奏。爸爸当然不答应,没想到神父却答应让我弹琴伴奏,我还记得当时我高兴得连手都在抖,那是我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弹奏钢琴……”
他走到那架钢琴前,轻轻抚著键盘,温和地朝她一笑。
她愣住了,好久以前她在他脸上看过这种真诚而温柔的笑容,可是从她和他相遇到现在,她就从没见他如此笑过了,她还以为他已经忘记真正的笑容是什么。
他好像变回了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任飞翔……任飞翔没理会她脸上的异样表情,只是迳自在钢琴前坐下。
他突然间想以琴声来表达他对以前美好时光的怀念,他很想做回十二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任飞翔……
她深吸一口气,情不自禁地走到他身后,就好像当年她躲在他身后默默欣赏、崇拜著他一样。
“别站在我身后了,来,坐下。”他一如十二年前的口吻,极其自然地拉过老爱躲在他身后的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修长的十指轻按著琴键,他闭上眼,尝试著找回昔日的感觉,吸了一口气,轻灵无比地弹奏起来。
清脆悦耳,一如以往毫无杂质的琴声,他熟悉又陶醉地按著每一个黑白键琴,以感觉为她和自己谱出轻松的乐曲。他将心底的思念化为美丽的音符,不知不觉中他的乐曲随著他澎湃的心情转为激昂而动人,她在一旁凝视著他,静静聆听。
就是这种神情让她深深著迷,在她受伤难过时,他的琴声、他的专注便是她的依靠,十二年后他变了,她唯有在他弹琴的时候,才能够找到她要的依靠……曲终,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这样就十二年了。”他感慨著,范心扬也点头道:“我真的很怀念以前那段日子,你带著我和乐乐一起去公园玩,还会为我们弹琴……”
“我也很怀念……”
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彼此,见到彼此眼里闪著相同的怀念及炽热,一怔之下都移开了目光。
“要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该有多好……”她幽幽地说著。
任飞翔一怔,自缅怀昔日时光中醒了过来,他倏地站起身,离开那架钢琴。
范心扬也清醒了过来,她低头冷笑,笑自己的傻气。他们之间有著一道鸿沟,是怎么跨也跨不过去的。
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之前的冰点,他和她的距离又拉开了。
“走吧。”他率先打破僵局,冷冷地转身走出门口。
她点头,缓缓跟上。
午问的太阳耀眼炙热,可是围绕著二人的却是冰冷的气氛。任飞翔走到跑车旁停下。“我要回公司了,你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吧。”
范心扬默默点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看著她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就要上车,却瞥到不远处有一个反光的物体,他好奇地朝那个方向看去,倏地背脊一寒——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拿著一把手枪瞄准浑然不觉有危险的范心扬!
“不!”他的心脏快跳出来了,大吼著奔向范心扬。
第8章
砰——范心扬惊讶的回头,同时见到任飞翔朝她扑上来,抱着她滚进一旁的草丛里。
“发生什么——”范心扬被一声巨响吓得发抖,紧攀着他的手。
“你有没有事?”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脏差点停止,没等她回答就把她搂入怀里,她摇着头,害怕得不停发抖,也只能紧紧躲在他怀里。
“嘘!”他将她的头按入他怀里,在草丛中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没有人!刚才那个戴墨镜的黑衣男人不见了!那个男人是冲着范心扬来的,他肯定。
他的胸口因情势危急而不停起伏,一想到怀里的人刚才差点没命,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悄悄按下电话号码求救,沉声道:“来,跟着我慢慢进去里面。”
躲进教堂是上策,在这片没什么藏身之处的绿地上,反而更加危险。
她也感觉到了情况的危急,忙不迭地点头,底下身缓缓穿过浓密的草丛,倏地她手上摸到一片粘稠而温热的液体,她一怔往他的身上看去,顿时惊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