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就是嫉妒,她嫉妒你能成为姓白的女人,可是她的身体离不开我,想借我的手毁掉你,让姓白的后悔爱上你。
\"不过呢,我发现你比婊子还讨人欢心,只要你乖乖的服侍婆罗神,我就不杀你。\"
沈云不满的大喊,\"我们讲好的不是这样!\"
\"我高兴,\"沙耶即不耐地瞟瞟她。
\"当初协议先让你玩几回再拍摄下画面寄给白向伦,等他崩溃受不了就杀了她,你不可以反悔。\"
好冷酷的做法,缘若已尽又何必赶尽杀绝,她怎么忍心伤害自己心爱的男人?善良的白菜莉在心里为她悲叹。
\"不要对我大声,婊子,除了身体,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沙那郎冷笑地用枪口抵住她的太阳穴。\"砰!你就完了。\"
\"你在威胁我?\"沈云是骄傲的女人,不容许有人一再羞辱她。
\"我在陈述事实,你看小女人的皮肤多细多光滑,像水做的一般,声音甜甜又温柔,哪像你,像风干的橘子皮。\"
温柔?水做的女人?
白向伦的嗓音在沈云脑海中回响,他拒绝的理由就是这些抽象的字眼,她恨呐!
为什么男人总是看不见内在的美好?
为什么男人总是迷恋美丽的俗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沈云心中有千百根针在扎着,她不甘心呀!她要毁灭世界所有的人。
突然,她像病了似地猛踩油门撞上前车,又狠狠地往外倒车,一个大回转开上路肩,一路冲撞行人和摆在路肩上的障碍物。
\"停……停车!你想自杀别拉我送葬。\"沙那郎赶紧抓牢椅背。
\"哈……死吧!死吧!大家一起死才有伴,你有你的婆罗神……哈哈……\"
\"疯女人,休想要我陪你疯,\"他一拳挥向她的太阳穴。
沈云的身子整个贴上车门,方向盘一歪,撞上一堆刚施工完成的废土,车子翻了一圈滑行,擦破了油箱,随时有起火燃烧的可能。
沙职郎先爬出车子,粗鲁地想把白茉莉拉出来,可是礼服太长行动不方便,等到扯被招摆再爬出来时,火已微微燃起。
她想到半昏迷的沈云还卡在驾驶座,不顾危险地板开凹陷的车门,非要拖出她不可。
\"笨女人,车子快爆炸了,你还当什么天使,别救人。\"沙耶郎大声地吼叫。
\"快……快出来了,你帮我……拉一下。\"她做不到弃人于不顾。
\"鬼才帮你,快走。\"
他不想教半死的沈云,一使力是想把白茉莉拉离车子,谁知她的手像螃蟹的夹一样紧紧抱住沈云,他一拉就把两人位出车子。
颠簸地走了几步路,车子在身后爆炸,娇小的白茉莉搀扶着沈云,沙耶郎一手抱住白茉莉的腰,三人跌跌撞撞的继续走。
爆炸的冲击力虽大,但是末伤及白茉莉,反倒是沈云和沙耶郎的背被碎片刺入,血流不止。
远处有警笛声渐近。
\"走,都是你要救这个婊子。\"他伤得重,但是不妨碍他的行动。
沙那郎逼着白茉莉走入已完工的五层楼高的建筑物以躲避警察,她慈悲地放不下沈云,勉力撑着她走,不然他会杀沈云。
\"我……我不会感激你。\"沈云只剩一丝丝气,但仍维持自尊。
\"我救人是本着良心,不需人感激。\"她好累,却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倒。
她背负着两条命,一条是她的,一条是沈云的。
如果她们俩同时倒下,杀人魔会赚她们是累赘拖累他,一定会痛下杀手。
为了她,也为了沈云,再大的苦都要硬撑着,她咬着牙跨上一阶一阶要命的楼梯。
\"好了,休息一下,我没看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居然数一个想要你死的女人。\"沙耶郎不屑地呸了一口。
\"生命是可贵的,不管它是好或坏。\"这是白茉莉坚持的信念,没有人可以亵渎生命。
这里是挑高的三楼扶台,底下是占地四十来评的大客厅,他们瘫坐在扶台边休息,背靠着墙。
\"啐!你想当圣人是不是?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婆罗神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神。\"
\"我不是说大道理,我只是尊重生命。\"白茉莉撕下及膝的残破白纱为沈云压住伤口。
残存一丝意志的沈云从眼缝瞧她,心中有难言的感触,此刻才领悟白向伦所说的话,他的小白花儿不是软弱的菟丝花,而是一朵洁白的茉莉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默默绽放芬芳,为需要她的人吐露温柔的香气。
她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她败了,败得心甘情愿。
不再有怨怒。
\"小女人,过来。\"
白茉莉见沙耶郎死命地盯着她匀称的小腿,不禁心生警戒。
\"不要恼我发火,婆罗神要你。\"
伤成这样还不减色欲?白茉莉暗叫不妙,表面仍镇定的寻找推托的借口,\"尊贵的婆罗神,不是小女人不愿伺候你,而是……啊!别……\"
沙耶郎哪容得她拒绝,婆罗神就是杀之神,主掌杀戮和性欲,他想要她。
\"不许反抗,伺候婆罗神是你的荣幸,乖乖把衣服脱了。\"他凑上嘴去咬她的脸。
童年被强暴未遂的记忆浮现,相似的房子,相似的淫秽,相似的阴影,白茉莉用力推开他开始尖叫,凄厉的叫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幽鬼。
而楼下的大客厅中央躺了一具不断抽搐溢血的身体。
历史再一次重演。
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冲过来紧搂住白茉莉,以悲痛的低语声不断抚慰,渗入她空泛的灵魂中,她停止尖叫。
在黑暗笼罩前,她说了一段秘密。
白向伦心疼地抱起怀中昏倒的珍宝,用十分悲切的目光望着来人说:\"黎、紫、苑,你是帮凶。\"
黎紫苑为之愕然。
第十章
飘浮的空间幽幽沉沉,混混饨饨的太元世纪,脚不沾地的漫游着,一片无垠云海望不尽天之涯口,茫然地随着金光。
四周隐约有兰芷香味,弦音轻扬。
白茉莉孤独的踌躇脚步,天地虽辽阔,极目所至沓无人烟,空空荡荡恍如死城。
一些过往云烟如快转的画面,飞快的在脑海中—一呈现。
她看到一张死白如腊的脸,睁着一双错愕的眼向上抓摸,无法置信的笔直掉落,后脑直接撞击容厅摆饰的维纳斯雕像。
殷红的血不断不断的溢出,染湿了平光抽木地板。
望着鲁莽打颤的无情掌心,白茉莉失去自己的意识,惶恐地逃避发自内心的强烈罪恶。
她……她……她居然把父亲推下楼!
紫苑来了,她觉得安心,把记忆锁住,当个安静的傀儡。
紫苑走了,她又陷入无尽的惶恐中。
然后,他出现了。
一个带给她爱与温暖的男人。她突然发现自己好爱好爱这个男人,恨不得将所有的自己交给他。
可是——
冷酷的恶梦却紧追在后。
看似洁白的十指再度染上无形的鲜血,一朵小白茉莉花在枯萎,她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她是罪人。
\"茉莉司神,莫再往前行,那里不是你的归处。\"
谁?
谁在说话?
\"我就在你面前。\"
白茉莉无体的透明灵定神一瞧,眼前出现一位俊美无俦的男子,一身古怪的黑色劲装,翩然的长发在足踝处轻飘,声音是温暖的,但是却令人感到寒冷无比。
她问:\"你是谁?\"
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赏罚人间善恶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