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扬的船已张起帆。
航向未知的国度。
×××
「这世界真是太不平,为什么人家可以逍遥自在的环游各大城市,而我却得毫无怨言的替人扛下一身责任,我姓谈不姓战,他们到底搞清楚了没……」
同样的唠叨像算盘珠子不断上下拨动,消耗的口水足以补满半座水库的水量,犹自浪费的滔滔不绝只为一舒心中的不平。
嘴角噙著笑的俊酷男子啜饮著纯威士忌,一手按著遥控器不断换台,似乎不找到一台合意的节目不肯罢休,任由萤幕快速的跳动。
最後他选定正在播放野放山猪的新闻,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与他清冷的外表完全不符。
「……哪有人这样的,全家出游放任我一人辛苦,我已经三年没放假了,他们怎狠得下心累死我,难道这是他们收我为义子的目的……」
男子又笑了,为他的歇斯底里而心生同情,他的处境的确堪怜。
战家的儿子本来就不是安份守己的男人,率性而为不重名利,哪儿有新闻便往哪里钻,待在家里的时间少之又少,指望他分担一些责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尤其是他爱上一位十分特别的女人,原就不驯的个性更野了,一飞向天空便不知去向,想找他得到电视上,偶尔他会捧著一只看起来蠢呆的笨猴子亮相。
因为那位女孩的缘故,战夫人遇见多年不见的故人,两人相谈甚欢意犹末尽,还引诱茹素的战夫人投身植物世界,共同为丛林谋一份生机。
想当然耳,爱妻如命的战家大爷自然黏得紧,即使气得暴跳如雷想杀人,还是顺著妻子的意思随她远行。
如今战、雪两家比邻而居,如同十多年前的感情未曾生变,放著台湾偌大的宅子不住改当野人,学习过丛林生活。
唯一被留下来看家的人当然心理不平衡,一逮到机会便咒骂不停,好像他们听得见似。
「我要结婚了。」
顿了一下,谈仲尧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所爱之人,五味杂陈涌上心头,虽然乐观的认为他能接受爱人的婚姻状况,但涩涩的感觉仍酸上了胃。
「下个月十五,在晶华,一百桌左右,你来不来?」他希望他不要点头,他不想让他难过。
若他不是家中独子,又若他不曾欠下一份情债,他会抛开一切束缚与他正大光明的交往,但他不能。
谈仲尧苦涩的拥住身侧的男人。「男傧相的位置留给我,不许说不。」
男子无奈的一叹,深情的吻住他。「何必为难呢?」
「如果爱上你是一种宿命,那我无怨无悔,只求今生与你相逢。」算是回报义父对他的无情,让他一辈子也抱不到他的孩子。
情深处,处处芳草天。
一时的难受换终身的相守是值得的,他愿倾其心与他交会,只为一生一次的悸动。
「我也爱你。」但他也爱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只是情深情浅的不同。
他欠她一份情。
「有爱就让我们沉沦吧!每分每秒的相处都是珍贵的。」谈仲尧掩去失落的只想放纵,伸手抚向他宽厚的胸膛。
相爱的男人热情的拥吻著,仿佛世界只剩下两人存在,任由衣物一件件的剥落,同样阳刚健美的身躯赤裸交缠。
眼神幽幽一黯的男子没提醒他该猜拳了,身子一轻让他放肆掠夺……
电视上传来专业甜美的女子嗓音如此报导——
「……主播陶清涓在此插播一则快报,北极熊拉波在丛林之女的协助下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均安度过寒冬,以下来自北极卫星的连线,由记者战政为各位做进一步的解说……」
画面出现一个笑得很蠢的男人,抱著新生的小熊和众人打招呼,幸福就在他脸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