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 , 吴祥安慌张地想下床找鞋。
谁知一只男人的大手正揽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 她惊吓不已的不敢转回身一瞧 , 欲哭无泪的担心是个大麻脸或是个秃头胖子。
更让她吃惊的是她身无一物的躺在陌生男人身侧 , 光裸的背脊碰触到同样光裸的胸 , 再蠢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幺事 , 何况她是老鸨的女儿 , 长年出入妓院。
莫名其名的失了身却毫无感觉 , 除了全身酸痛她实在看不出有什幺不一样 , 能当没发现过任何事吗 ?
可是由背后传来的笑声是那幺熟悉 , 让她无法不怀疑这是个算计好的圈套 , 诱引她往下跳。
[ 不要随便诬赖人呀 ! 是妳对我做了什幺事才对 。] 将手枕在颈下 , 一脸无辜的常天竞噙着刺眼的笑满面春风 , 好象他刚快活一场。
事实如此 , 在她的以为下。
[ 你…….你在胡说什幺 , 我什幺也没做 。] 她根本毫无印象。
[ 不 , 妳什幺都做了 , 把我蹂躏得腰都直不起来 。] 故意露出指痕累累的胸膛 , 他大叹难为大丈夫。
惊恐的睁大眼 , 她不敢看向他 。[ 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 , 我……昏过去了。]
很离奇的一件事 , 她身体好得很 , 从未有骤然昏厥的现象 , 哪有可能说晕就晕毫无迹象 , 分明有人搞鬼。
而最有嫌疑的人是眼前笑得张狂的家伙 , 得意得嘴都阖不拢。
[ 以当下来说是我占了便宜 , 可是妳也别不认帐嘛 ! 我是受妳逼迫才屈服的 。] 常天竞一副不胜欷吁的模样。
[ 我逼迫你 ?! ] 扬高声音一瞪 , 锦被下滑的吴祥安连忙缩了缩地往下一沉。
他忍笑的装懊恼 , 趁机欣赏她的糗态 。[ 妳忘了自己有多粗野 , 拚命拉扯我的衣裳吗 ? 我非常乐意形容一遍妳的暴行 。]
[ 不……不必 , 你只要告诉我发生了什幺事 ? ] 她不需要知道细节 , 羞都羞死人了。
[ 妳还记得有人要杀妳吗 ? ] 他说话时的眼神是浮掠着阴沉。
猛一想起的她忽地瞠大水媚双瞳 。[ 真…….真的要杀我 ? ]
为什幺 ?
她向来与人不生纠纷 , 近日无结仇 , 往日无结怨 , 哪招来的凶神恶煞要她一命归阴 , 总不会是她写的利禄春联不灵光引来隙怨。
阴冷的剑光闪晃着 , 她头皮冷飕飕的突生一阵恶寒 , 差点就死于非命。
她从来没有离死这幺近过 , 老见舅舅伏妖捉鬼毫不费力 , 她十分后悔打小没跟他学些拳脚功夫 , 起码她打不赢还能跑。
可是偷懒、好玩的她吃不得苦 , 一点酸痛都受不了的嚷着不学 , 马步扎不到半时辰先溜到供桌底睡个大头觉 , 天黑了再到厨房找东西吃。
[ 真刀真枪哪有假 , 妳瞧我这一身伤全是为妳挨的 。] 苦肉计一摆 , 常天竞哀哀地出示手臂上的伤势。
喝 ! 倒抽了口气 , 吴祥安痛得揪了一下心。
不是她心痛他的伤而内疚不已 , 而是庆幸不是伤在她身上 , 不然她哪挨得住呀 !
一想到那刀可能砍在她细白如嫩笋的肌肤上 , 她就不由自主的发疼 , 好象真有人砍了她一刀 , 疼不可抑的深入心坎底。
[ 你…….你不疼吗?] 哎 ! 她疼吶 ! 他居然甩来甩去像没知觉似 , 看得她直替他疼。
[ 还好 , 只要妳没事 , 我多挨几下不算什幺 ] 比起他初学剑的辛苦可要好上几倍
剑魔的武功路数怪异 , 为人阴沉不定 , 为寻传人杀了不少不成材的弟子 , 直到他在山林发现筋骨奇佳的他才停止杀戮。
他们不算师徒 , 因为他未曾拜剑魔为师 , 仅是被迫研习了他一身绝学 , 至此成为剑魔惟一不为外人所知的传人 , 悉数尽得其真传。
为了不让人窥探到剑魔的行踪 , 他们不是上崖之顶便是落谷之底习艺 , 砌石巨嶙锋如刀口 , 艺习一回便伤一回 , 满是陈年重创。
面一赧 , 吴祥安微嗔的一斥。[ 谁要你多事来着 , 别指望我会领情 。]
[ 一面铜镜两面人 , 救人还被欺陵 , 天理何存呀 ! ] 常天竞感慨的仰天一叹 , 眼底的笑意盈盈。
[ 你不要老趁我意识不清时胡乱添话 , 我哪会欺负你 。] 她才要哭诉老天无眼 , 让这无赖污了身子。
玉壶冰心成了破玉烂壶一只 , 他还好意思责怪她 , 简直太欺人了。
[ 哎 , 早知道妳不认帐我一定抵死不从 , 让妳毒发身亡好了 。] 难得做一件善事 , 保她周全。
[ 你……你愈说愈过份了 , 我哪有中毒 , 只不过有人从我背后拍了一下 。] 然后眼前就只有一片黑暗。
常天竞暗笑的摆出慎重神色。 [ 毒就是由掌心传向妳的心窝 , 发作之快让人措手莫及 。]
[ 骗…...骗人 , 我怎幺一点事也没有 ? ] 吴祥安半信半疑的吸吸气 , 看有没有哪里疼不可抑。
[ 有事的是我 , 因为我帮妳解了 。] 他一副衰弱无力的瘫平 , 气息微弱的半阖上眼。
[ 你 ? ] 他看起来很累。
哼 ! 他当然很累 , 不知占了她多少便宜 , 趁人之危最下流了 , 难怪病恹恹快死的样子。
[ 安妹 , 妳知道妳中的是什幺毒吗 ? ] 美色当前却碰不得 , 他何苦来着 。
[ 如果你这登徒子都解得了的毒应该没什幺 。] 要说他有多大本事也没人信服。
人家随便砍几刀也不会躲 , 无能地害她中了人家的暗算 , 除了吃闲饭她看不出他有了多长进 , 光是一张祸水相为害苍生。
[ 阴阳和合散 。] 常天竞不信她不清楚。
[ 有什幺了不起 , 不过是阴阳……什幺 , 是阴阳和合散 ?! ] 双目睁如铜铃 , 吴祥安惊讶地松开手握的锦被。
倏然一黯的瞳眸发出幽光 。[ 明白我的不得不为吧 ! 为了妳 , 我身心饱受折磨 。]
[ 呃 ! 这个…… ] 她忸怩的绞着玉指 , 不知半片春光尽入他眼 。[ 怎幺会有人用这种歹毒的春药害人 , 通常只有…….呃…….只有……. ]
妓院才有。
她听楼里的姑娘说过 , 阴阳和合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春药 , 用在姑娘家身上是为了让她们屈服、甘愿卖身 , 不致寻死寻活的闹别扭。
因为它的效用是令女人非常需要男人 , 若未在三个时辰内与之交合 , 女子将肠破肚流地化为一摊尸水 , 而男子则无碍。
阴阳和合散主要是给不听话的新姑娘服用 , 以免她们学人家三贞九烈的不肯接客。
不过在娘的倚春楼倒无听过 , 娘的怀柔手段将一干姑娘驯得服服贴贴 , 个个甘愿唤她一声陶嬷嬷 , 千娇百媚的迎向每一位带金带银而来的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