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席音乐会的都是商界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难怪她会这么穿,不过他印象中这种场合,她都是穿及地的晚礼服,毕竟这类音乐会,男士们都是一身正式西装礼服,女人则是长裙曳地。
“你有带礼服过来?”
她摇头,“没有,我想这样穿就行了。”其实那些比较有价值的设计师礼服,她全网拍卖掉了。
他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在她拿着文件走出去时,他立即打电话给一家熟识的精品店吩咐着什么。
这一天工作仍是满档,时间在开会、讨论半年营收报表、企划案等忙碌中匆匆流过,但即使再忙,范家伦都没有忘记要带她去吃丰富的三餐,而且今天最让他乐不可支的是,从餐厅回到公司大楼后,不见那辆刺眼的白色宾士了,也许他以后可以多想想哪儿有音乐会,或者自掏腰包多办几场呢!
两人相偕搭乘电梯回到办公楼层后,一踏出电梯,白静莹就看到她的办公桌上有好大的一个白色蕾丝礼盒。
“送你。”范家伦拉着她的手走到桌旁,笑笑的看着她。
她一愣,抬头看他。
“你一定很难想像,当我在打给精品店时,我突然想到我们婚礼的所有细节都是你在安排的,当然也包括我们的婚戒和礼服,”他扬唇一笑,“而婚前的你替我处理那些女人,包括送花和礼物,”他深邃的黑眸凝睇着她,“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除了给你钱外,还送过你什么?更糟糕是,我们连蜜月也没去。”
她眼眶微红,他会去回想这一切,对她而言,意义很重大。
“这样的我,你怎么还会傻得来爱我?”
他的口气几乎是心疼的,这令她的喉头酸涩,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温柔一笑,双手抱起那个大纸盒,往休息室里走去,头也不回但带着满满的笑容道:“小笨蛋,快过来吧,洗个澡好换上衣服。”
她眼眶一热,很快的走进去,接过他手上的纸盒,进入浴室。
这间浴室很大,几乎占了这间休息室的一半,所以完全没有压迫感。
在很快的冲好澡后,她穿上这件典雅又不失女性柔美的银白镶金穗及地礼服,她不知道范家伦如此贴心,连整套内衣裤也是同色系的。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稍微将长发梳理一下后,这才走出浴室。
他几近着迷的看着她,在此时,他真的觉得她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在他灼热而赞叹的眼神中,她相信自己是很美丽的,即便他没有说出口。
这间舒适休息室里,一向也备有几套让范家伦可以在正式场合换穿的整套西装,所以在他走到浴室淋浴时,她已备好衣服,但却不知道该不该去敲门,因为他一向习惯沐浴后再走出来穿衣的。
她终究没去敲门,不久,范家伦沐浴完出来,不意外的,他仅在腰间系了大毛巾,看着她整齐叠放在床上的衣服,他朝她微微一笑。
他走到床边,很自然的扯下身上的大毛巾,他的裸体,身为他的前妻应该再熟悉不过了,然而她竟仍像个青涩的女孩,怔怔的瞪着他匀称健美的体型,看着他肌肉上的微亮水珠,她的身体竟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她略微不自然的转身背对他。
他看到了她在转身时那粉脸上的两团酡红,暗自心喜,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是很新鲜的,毕竟哪个女人对他的裸体会没有感觉?但因为是白静莹,他竟然可以如此开心,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过来。”他穿好衣服后喊了她一声。
她暗暗吐口长气,转过身来,他把手上的领带交给她,她不得不再深吸口气,因为他看来好英俊,眸中的温柔更是前所未有,像是要让她沉溺其中。
她拿着领带的手微微颤抖,在她踮起脚尖欲套住他的脖子时,他突然伸手环住了她的纤腰,把娇小的她往上提,吓得她惊呼一声。
“别怕,我只是想抱你一下就好。”
他的声音几乎带着一点点恳求,她好错愕,过去的范家伦绝对不会这样说话的,尤其是对一个女人。
他抱着她,眼神与她平视,他的拥抱带着温柔疼惜。“你相信吗?我居然好想念抱着你的感觉。”
她喉头哽咽,他的意思是他终于开始懂得“想念”了?!
“静莹,让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她眼眶一红,但不是开心,因为他们曾经在一起啊,他们结婚了、成家了,但并没有家的温暖,“在一起”成了沉重的名词,她从期待转为害怕,他能了解吗?如果要她选择,她宁愿他继续当她的前夫……
她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趁着他抱着她时,将领带替他调整好。“我们动作得快一点,不是七点音乐会就要开始了?”
答非所问,他瞪着这个一点也不坦率的女人,但能怎么办?套句好友给他的建议──耐心。
毕竟她曾被他的无心伤害过,而他一向粗线条、霸道又狂妄,要她感受到他的诚意与改变,的确需要时间。
“好吧,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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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美的乐声流泄在整个音乐厅里,一首接着一首,白静莹其实还颇能沉浸在这样动人的音乐中,只不过,总有不少好事者将好奇的眸光投注到她身上,毕竟他们这对已没有婚姻关系的男女,再次坐在一起,欣赏今晚政商名流聚集的重量级音乐会,的确很不可思议。
不过,她比较烦恼的是待会儿音乐会结束后,她该怎么跟范家伦说,她自己回家就好?
依他的大男人个性,他肯定会载她回去,但豪宅的主人已经易主了……
果不其然,在听完令人如痴如醉的音乐盛宴后,他连问也没问她一句,直接驱车就往她位于天母的别墅驶去。
约莫半个多钟头,在他狂飙下,车子已停在一栋闹中取静的别墅前,她深吸口气,解下身上的安全带后,微微一笑,“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等等,”他一把拉住正要下车的她,“不请我进去坐一下?”今晚的气氛那么好,他真的不想要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努力撑住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以掩饰她的心惊胆战,“我有点累了,抱歉。”
他的视线突地越过她,黑眸陡地一眯,一把无明火不由自主的在胸口烧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从别墅的窗口一晃而过,那人不是骆子凡!
难怪她不方便让他进去!
没想到她的生活这么多采多姿,除了一个接送她的骆子凡,还有一个男人守在她家,难怪她从不让他载她回家,而骆子凡一看就是个很钝的家伙,显然也搞不清楚状况。
在她下车后,他火冒三丈的加速离开。
这人怎么每次都这样,老是开快车,老是让她提心吊胆。
白静莹完全不知道范家伦误会了什么,只庆幸他没有非要看着她进家门后才离开,她抬头看看别墅,转身往另一边的马路走去,准备搭公车回家。
穿这一身礼服上公车的确很奇怪,好在很晚了,公车上也没几个人。
火速离开的范家伦是愈想愈火大,车子也愈开愈快。
看来那个陌生男人比骆子凡还厉害,就他对白静莹的了解,如果她没有认定那个男人,他是不可能进得了她的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