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离上班时间也不远了,我回公司休息就好。”
“好。”
虽然有点失望,但他尊重她的意思,载她回公司。
在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下,他看着她跟警卫打了招呼后走进大楼,这才开车离开。
白静莹走进电梯,疲累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气色很差。
她咬咬唇,这阵子的案子常常谈到十一、二点,今天又谈了一整夜,她过去未曾接触过保险业,没想到会这么辛苦。
电梯门一开,进入办公室后,却发现总经理办公室灯是亮的,她将皮包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再走进里头,却没看见人,她柳眉一蹙,看到后面的休息室也是亮的。
她轻轻的推开房门,心蓦地一揪,在柔和的灯光下,范家伦那高大的身躯就趴卧在床上,地上有他随意丢下的西装外套及领带,他脚上的鞋袜仍穿着,看来他昨晚没回家,为什么?
她缓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静静的看着她深爱的俊俏容颜,他的眉头微微深锁,似乎心中也有困扰的事,会是她吗?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抚去他纠结的眉头,没想到她的碰触却让他由睡梦中惊醒过来
在看到蹲在他身边的人是白静莹后,他浓眉一拧,坐起身来,她这才注意到他的衬衫扣子几乎全开了,露出精壮的古铜色胸肌,看来性感又放荡。
“上班了?”他睡那么久吗?他爬了爬刘海。
“还没,你怎么没回去?”她也站起身来。
想到自己最爱的女人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他却只能一个人回去面对那空荡荡的屋子,他心中闷火再起,“你是真的在乎,真的关心吗?”
她抿唇不语。
他嗤笑一声,看了手表一眼,眉头一皱,“现在才五点多?”
“嗯。”
她为什么五点多来公司?他仔细的打量她,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跟昨天的一样,也就是她一夜没回去。“你跟他在一起一整夜?”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他的表情变得好可怕,那双黑眸盛满怒火。
“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想的?”他咬牙切齿,“还是你故意的?”
“故意?”
“不是吗?我说过了不准你喜欢他,你反倒跟他共度一夜,这不是在向我挑衅吗?!”
“我没有,更何况──”她已不是他的妻子了,他凭什么质问她?
“何况什么?何况你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管你做什么?!”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他的眸变得阴鸷而深沉。
“没错。”她努力的站稳,努力的稳定急促的吸呼及紊乱的心跳。
他黑眸半眯,突然静默又带着危险气息的凝睇着她。
她感觉到四周突然被一抹森冷的气息给笼罩了。
在他倏地起身时,她想也没想的转身便跑,但他的动作更快,一个箭步上前,已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她用力的拉到自己怀中。
她惊愕的一抬头,却发觉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她竟是迎向他俯下的薄唇,他恶狠狠的吻着她,这个吻添加了怒火跟妒火,既狂霸又粗野,毫无一丝温柔。
“嗯唔……”她努力抗拒着,她感觉得出这是一个带着惩罚性的吻,而她没必要也不应该承受!
他疯狂的索吻,不安分的手甚至隔着上衣爱抚她的胸脯,她拚命摇头,终于使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他,但同一时间,却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黑暗笼罩,她整个人往前一倒──
“静莹!”范家伦脸色丕变,及时冲上前去抱住了昏厥的她。
第六章
营养不良?!
范家伦头一次有打女人的冲动!
想想,他给了她一座豪宅、一笔金额不小的基金和定存,把他们的婚姻切得干干净净后,让她可以专心的当他的秘书,以她一个月少说也有八万元之谱的薪资,竟然有办法把自己搞到营养不良?!
看着她消瘦手臂上的点滴,他拳头握紧,克制自己不住邪恶的那方面想去,但实在很难,她看来真的很累,是不是那个该死的骆子凡把她操得太累了?
这女人真的笨到可以,她难道不知道不可以把男人喂太饱吗?那会让男人腻的,会让男人想吃外食啊!这个笨女人!他气得咬牙切齿,但心头却泛酸泛苦,此时的他不也像个大笨蛋,心疼的守着一个天天让他洗冷水澡的女人。
白静莹突地低吟一声,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还尚未看清楚坐在床沿的人是谁时,范家伦的吼声已经响起了。
“你把骆子凡的电话给我!”
她眨眨眼,让模糊的视线聚焦后,不解的看着他那张生气──不,该说是暴怒的脸庞。
她不自觉的想坐起身来,但他突然又暴喝一声,“给我躺好!”
她一怔,吓得不敢乱动,维持着半起身的状态,但他却很粗鲁的将她按回床上,“电话。”
“为什么?”
“我要叫他节制点!”他气愤的狂叫。
节制?她真的听不懂,更不明白他究竟在气什么。
“你昏睡了一天,你知不知道?那家伙在搞什么鬼?他把你当成什么,又把他自己当成什么?一夜七次郎,好证明自己多行?”他劈哩啪啦的吼了一大串。
若不是这间是VIP病房、隔音好,就范家伦这惊天动地的鬼吼鬼叫,不引来其他病患的抗议才怪。
此时白静莹已听懂他在说什么了,她脸微微一变,“我想你误会了。”
“误会?不然你给我一个好理由,你为什么会昏过去、为什么会营养不良?为什么一件洋装从昨天下班穿到今天上班?那代表你一夜没回家不是吗?”他怒声嘶吼,表情相当不爽。
“我不想解释为什么我没有回家,毕竟我不是你的谁,我不需要向你报告我的行踪,”她突然义正辞严的睇视着他,“但是,我跟他只是朋友。”
“朋友?!你敢说你不是跟他在一起?”
“就算我们在一起,但我们连牵手也没有,而且他不是你,我也不是你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伴,请不要把我们跟你相提并论!”
他直视着她那张严肃的小脸蛋,他突然明白了,她不想交代她昨晚的行踪,但却愿意解释她跟骆子凡之间并没有什么,这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她不希望骆子凡的名声被他玷污了。
“你很在乎他。”
“因为他是个好人。”
他咬咬牙,嗤哼一声,“不会好到哪里去,不然,你不会昏倒。”他还是觉得责任全在他身上。
“我昏倒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你!”她并没有忘记她在昏倒前,他对她做了什么。
“如果是因为我亲你、碰你,你就会昏倒,那你到现在应该还是处女。”他气炸了,气得口不择言。
她粉脸涨红,决定结束这愈说愈私密的话题,何况她也不必再眼他争执下去,经验得知,这个男人主观意识极强,要扭转并不容易。
她看了墙上的时钟一眼,再看了已经快打完的点滴,“麻烦你一天,你肯定累了,你先回去吧。”
“让你一人留在这里?”还是让骆子凡再来骚扰她?呿,门都没有!
看着他压抑着怒火的黑眸,她聪明的不再说话,她的确疲累,有几天没有好好吃、好好睡上一觉,既然说不过他,她干脆阖上眼睛。
病房再度跌入一片寂静。
不久,范家伦就听到她规律的呼吸声,知道她又睡着了。
他抿紧了薄唇。这个女人,她到底把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看来这么累?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