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诚涎笑着碰了她一下。“不要吃陈年老醋,媚如也没得到他的心呀!”他心里却想,她美虽美矣,但冷得像条死鱼谁敢要?还不如媚如的狐骚味。
王媚如没得到斐冷鹰的心却得到他的人,而她什么都没有。“你少碰我,我可不是王媚如那婊子。”
她的厌恶表情令江文诚不悦,好歹两人合作多年,虽无肉体关系,但一直各行其事互通有无,她又何必摆高姿势,高傲的下手睥睨人。
“你以为我爱碰你呀!冷得像块冰,难怪他不要你,宁可去抱人尽可夫的媚如。”
“江、文、诚——”艾丽眸子射出厉光。
“我有说错吗?美丽的女人都有一颗蝎子心,你以为男人会爱上推他妻子下楼的恶毒女吗?真可笑。”
艾丽的神情又因他的话开始涣散,那幕硬将“她”推下楼的情景浮在虚实之间。
冷冷地恨意扫向被冷落在一旁的白紫若,杀意再次征服她的理智,她不想输,不能输,不可以输,她只要他。
艾丽手拿刀刃狠狠地挥过去,不意被江文诚一推,以及白紫若伶利一闪,反划裂绳子。
白紫若发现绳子有松动迹象,忍着疼痛揉搓双手把尼龙绳挣脱掉,艾丽疯狂地从她背后一刺,但因江文诚的一再阻拦而跌了一跤。
那一跤正巧把白紫若推出阁楼的小窗户,而手中的刀子因方向一偏,刺入自己的腹胸,她一点都不觉得痛,而耳边传来哀厉的悲呼声。
“不——若若。”
※※※
“砰!”
重物由高空坠落,正巧落在堆满棉被、抱枕的敞蓬车上,车主一见到落地物,马上扯开一抹邪邪的笑,将车驶离凶案现场。
“嗨!好久不见,你觉得今天天气怎样?”多美的夕阳呀!可惜佳人不领情。
跌得眼冒金星的白紫若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耳中扰人的鼓噪声使她头更痛,当然脸上和身上也痛。
一回过神,她由后座软不拉几的“救命恩人”上爬到前座,没好气地瞪着一脸揶揄的洪立扈。
要救人得趁早,非要搞死她才来收尸吗?
“死狐狸,小心闪电打雷劈死你。”噢!不能讲话,皮一扯就猛抽痛。
白紫若自行从椅垫下抽出一个急救箱,简单地做了个止血工作,略微上上消炎粉。
“放心,第一个先劈死阿咪,我排第二。”他完全是奉命行事。
本来他是不理会唐弥弥的请求,可是亲爱的小亚一开口,他这英雄马上气短地变狗熊,偷、拐、诈、骗,抢到这一堆棉被、抱枕来救人。
男人天生是奴才命,为女人而折五尺之身。洪立扈颇为得意地看着白紫若出糗。
又是她。“该死的咪咪,她就不能先警戒我一下,好让我做个预防。”
落花犹似坠楼人是绿珠的专利,她可不想做石祟那个短命的红颜。
“天机不可泄漏,一旦泄了天机你会遭大劫,这是她给你的箴言。”他是照本宣科。
“去她的箴言,她就是希望我大伤小伤地出现在她面前,好做她的实验品。”白紫若手扶下巴小心地说出愤慨之言。
好准喔!洪立扈不敢说出唐弥弥正搬出她那一堆布满灰尘的瓶瓶罐罐,打算试试哪瓶药的药性还没过期,哪罐用完可以丢弃。
好险受伤的不是他,因为他不姓白——正好当老鼠。
“刚才我好像有看到你的他带着一群人,威风凛凛地闯进去。”应该说是杀气腾腾才对,他在心里用立可白更正。
她好像也有看到,在掉下楼的那一瞬间,不过不可能,他哪有那么神,料到她身处何处,一定是幻影。
不过——
刚才她耳畔似乎听到他带着哭声地咆哮。
哈、哈、哈!她果然在作梦,他怎么会哭呢!
“你看错了。”白紫若在说服洪立扈也在说服自己。
“好吧!就算我看错。”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接着,我该送你去哪里?”
她回他一个白眼。“废话,回家。”不然这点小伤上医院去丢人现眼吗?
家,人之所在也。
所以洪立扈误解她的意思,直奔住着四名恶女的公寓,因为,他的小亚在那里。
第十章
一场暴风雨平息了,大地回复一片宁静,草木欣欣向荣,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艾丽伤重不治,在送医急救途中咽了气,在她用尽最后一口气前,将谋害斐冷鹰母亲的前因后果一一吐出,真相终于大白。
江文诚一把老骨头被揍个半死,然后开堂口大会开除长老一职,将他踢出萨天帮,随后被警务人员带走,罪名是——绑架、伤害、禁锢人身自由以及一级谋杀。
由当事人的律师洪立扈提出控诉,他被判处死刑。
但因顾及年事已高,改判终身囚禁,不过,他因受不了监狱的不自由,在入狱的第二天便上吊身亡,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弥弥,我认为你要去度个假。”风天亚非常好心的建议。
唐弥弥用尼绒布擦拭圆型水晶球。“我不这么认为,横竖都是一死。”做善人人嫌,早知就不当鸡婆婆。
“猪呀你,人家都要拿刀砍你,你还白痴似地坐在那等人砍。”正在插花的蓝中妮挥动着手上的桔梗。
“秀气些,中妮。远看是朵幽兰,近看才知是朵喇叭花,维持一下美感行吧!”
什么叫气质,只能看她的脸,千万不能叫她开口。唐弥弥感叹造物者的错手。
“拜托,你看好自己吧!自以为是稀世珍宝,原来是顽石一颗。”还敢说她。
秤坨不离,咱们是半斤八两。蓝中妮是这么嫌恶着。
风天亚失笑地摇摇头。“争气点,先别窝里反,好戏还没画上句点呢!”
两人一听,眼睛倏然一亮。
“对喔!那对爱情鸟怎么还没下楼,又不是受了什么要不得的大伤,躲在楼上装死呀!”
唐弥弥就没蓝中妮恶毒,她只是很委婉的说道:“如果她肯接受我的治疗就死不了。”
她说得很清楚,却可听出无限的埋怨。
枉费她发挥难得的善心,从贮藏室挖出百年搜集的圣药,只为治紫若那毛毛虫般的小伤口,可有人死不领情,诬指她是专吃腐尸的夜叉。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下次就算在她面前被砍上千万剐,她绝对秉持见死不救的原则。
“臭咪咪、暴女妮,不要以为我没露脸就当我死了在讨论,论人是非最没品。”还是疯子亚公道。
其实不是风天亚公道,而是她有一对相当灵敏的双耳,当足音从上层传来,她立刻发挥“独善其身”的伟大精神,陷两人于不义。
恶人也,不恶难矣!
蓝中妮的脾气最禁不起激。“哟——原来你脚断了,得坐人肉轮椅。”她有些轻蔑地盯着那个寡廉鲜耻的人。
自从斐冷鹰在江文诚别墅中看见爱人坠楼,整个人像疯了似地想跟着跳楼,却被突然站起来的斐再驭拉住,他指着载白紫若离去的敞篷跑车。
在看到爱人无恙后,一颗心才稍微定下来,但接下来他看见应该坐在轮椅上的斐再驭“走”到面前,他讶异得下巴差点掉了。
百味杂陈的内心受了不少冲击,原来他被骗得这么惨,他当场丢下帮务赖进恶人窝,专心去谈情说爱,一切善后就让奇迹“康复”的斐再驭去处理。
什么叫不孝他不懂,因为没人教过他嘛!
他这样的“恶”,应该够资格进驻恶人公寓吧!
“羡慕吧!羡慕的话也去找一个活抱枕来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