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不爱我,我们在一起八年了,不是八天,你不会为了其它女人抛弃我。”她一直这么相信着。
闻未央不想多说过去,淡然的道:“我们不是在一起八年,而是认识八年,订婚的事本来就是个错误,现在及时修正就不要再重蹈覆辙了。”他做事向来果决明快,绝不拖泥带水。
像当年,他毅然决然离开对他不谅解的家庭,抛下国内的课业远赴美国,孑然一身没有接受父母的资助,以穷学生的身分独自生活。那一段时间真的很苦,一度差点撑不下去,他曾在大病三天后撑着去考试,一考完就体力不支,幸好最后仍顺利拿到毕业证。
完成学业后他并没有回国的打算,即使父亲亲自来美国,要求他进入家族事业,意欲培植他成为下一任继位者,他依旧摇着头说:“不。”是他们先放弃他,视他为杀人凶手,他们的爱偏颇的厉害,有条件的付出让他不胜负荷。
“不,你是怕拖累我,因为你看不见了,失去谋生能力,担心养不起我,会害我陪你一起受苦。”一定是的,他舍不得她,才不得不说出令人心碎的话。
“你错了,就算我不再雕刻,我银行里的存款也足够我当一辈子废人。”她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吧。
“原来你是有钱人呀!那我来上你是赖对了。”莫紫苏想以平常心说道,但忍不住还是酸了酸他。两个人在一起这一段时间,所有的支出几乎是她拿出来的,他从没说过自己有钱,她也不好意思跟他开口,总认为一点小钱不用太计较。
“紫苏!”闻未央声音微沉,不希望她此时跳出来多生枝节。
她笑着,眼中却没有笑意。“你放下,我不会欺负你的未婚妻。”是没必要,也不屑这么做,她不做没品的举动。
“是前任未婚妻。”他出言纠正。
“不论是前任未婚妻或是一般的朋友,来者是客,我们要好好地招呼人家。”她客气而有礼的朝‘客人’一颔首。
“不必,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她不可能留下,她不允许。
一听他执意要她走,眼中含泪的乔慧娴坚决的说道:“我不走,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你……”闻未央本想更冷酷的拒绝她,但腰际忽地传来一阵疼痛,一只女人的手竟胆大的用力拧了他一下。
“人家不想走就别勉强她,不过我们只有一张床,不好意思让你跟我们一起挤,我看你把行李也带来 了,不如先到巷子口的HOTEL住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毕竟时间都晚了,我们也该睡了……”
这番逐客令不含硝烟味,听起来合情合理,可是却不难听出一再强调的‘我们’是意指两个人,没有空间容纳第三人。
莫紫苏的话像是一种宣示,清楚地画出界限,让人无法反驳,在三人的爱情战争中,她悄然的掌握的主导权。
“呃,他们在干什么?”到底在上演那一处乡土剧,为什么完全看不懂?
“谁晓得,不就是男追女,女追男,男又追女,乱七八糟的搅和在一起,像吃剩的大杂烩。”虽然是菜尾,但料多实在,不怕吃撑了。
“可是,他们究竟在争什么,我真的高迷糊了,闻大哥不是看不见吗?怎么一下子就能捉住三姊的手,他不怕捉错了呀?”啧!真土匪,抢人如拦路打劫,先抢先赢。
一颗暴栗当头一扣。“笨呀!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不会搞错,你没读过《爱情教战书册》呀!”白痴,没看过稻子也吃过白米饭,一加一等于二的道理都不懂。
爱、爱情教战手册……有这本书吗?“四姊,你不要再打我头了,把我打笨了,以后你的嫁妆就是我。”
太狠心了吧!居然舍得对聪明伶俐的可爱弟弟下重手,人家说环境会影响天人格发展,大姊的暴力倾向果然轩然了不太纯洁的四姊,她也变邪恶了。呜~他是‘独子’耶!以后四个姊姊嫁出去后,他这个莫家的独苗就得独撑家计,奉养老母,还要努力增产报国,为莫家开枝散叶,他可是很辛苦了。
哼!要是不讨好他,小心日后受了委屈就不让她们回娘家,锁在门外哭得声嘶力竭好了,他也要铁了心不理会。
“那我直接把你打死,埋在玫瑰花下当花肥,省的多个拖油瓶。”他的头硬的很,拿铁锤敲也不见得敲的破。
“哇!最毒妇人心啦,谋杀阿弟啊,你良心何在……在……唔、唔……”不要捂住我嘴巴,救命呀!谋财害命,蛇蝎女终于露出真面目。
“嘘!嘘!小声点,你想让人家知道我们躲在这里偷看吗?”什么天才少年嘛!根本就是蠢蛋一枚。
吃了一口土的莫喜青被重重压在地面,黑色头颅与隆起的土堆平行,一只不大的秀丽小手压在后脑勺上,他挣扎了老半天才拜托魔掌。
基于有钱大家赚……呃,更正,他不是很爱钱,而是不无小补,积沙成塔,多多益善,出于好事大家共同分享的处事原则,他才来偷窥……嗯,关心三姊的爱情进度。
谁知他手脚还不够快,好位置已有人先占了,他百般痛心的咬着手帕哀泣,不敢和来自蛮夷的番女应战,只好含着泪退让。
“四姊,有没有看到精彩的?不要藏私哦!我好做立即现场转播。”别挡,别挡,看不清楚拉!谁踩他的脚?
“罗嗦,你再叽里呱啦的吵死人,小心我把你扁成猪头。”啊!有流弹,快闪!
躲在草丛中的莫苔色一见三姐似乎发现她,一个眼神一瞟,她立即如日本忍者般努力将四肢往内缩,减少暴光面积。
“我哪有吵,分明是你一直踢我.....”做贼喊抓贼,太过分了。
“谁踢你了,大白天撞鬼了呀......呃,妈,你也来......散步呀!”不会吧!被逮个正着。
以为会挨骂的莫家两姐弟心虚不已,脖子一直干笑,一副我有错的认错模样,头低低地等着责骂。
谁知甘春柳只是笑笑地摸摸他们的头,放妥手中带来的小板凳,占去最佳的位置,而应该去排解里民纠纷的老二莫绿则坐在母亲旁边,还拿出一袋零食,里头又是瓜子又是牛肉干的,还有饮料,当着他们的面和母亲分着吃,母女两仿佛来乘凉兼闲磕牙。
这......心追是什么世界!叫人看了傻眼了,他们也太光明正大了吧,一点也不怕人家瞧见。
“你们都没有别的事好做吗?一天到晚缠者我们做什么。”
容忍度显然快到极限的男人铁青着脸,温度比冰块还低到极点,低吼冲出喉间,屋外的树叶好似都能感受他的怒气而微微震动。
不过其他人并不把他的怒容当一回事,径自谈笑风声,各做个的事不受影响。
再度造访的言永靖不死心的老调重弹,“你该工作了,未央,醉生梦死的颓废生活不适合你”他休息太久了,不能在怠惰。
“你要一个瞎子拿刀雕刻?未免太瞧得起我了。”他讥诮的回答,嗓音里充满愤世嫉俗。
他私底下曾半摸索的开始雕刻,但是成果不尽理想,因此,他也不急着开工,暂时什么事都不做地当在度假,等视力恢复再说。
“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意,你闯不过自己心里那层关卡,对自己的天赋失去自信,那失明为借口掩饰你的懦弱。”他根本是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