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撕裂般的锥楚只在瞬间,取而代之的是股难以形容的渴求,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却不懂想要的是什么。
她从他向来沉静的眸中读出他的激动和情yu,那热焰般的激情像会传染似的,染得她浑身发热的细胞全都鼓噪著要他更贴近。
“别动。”他大手扣住她的臀,不允她在这当头要命地击碎他比纸张还薄的理智。“我不想伤著你。”
她抬眼看他,在他深邃黑眸里读出了怜惜和疼爱,她扯唇轻笑,抬口吻了下他,轻软得像蝶翼轻扑。
那无疑是最大的鼓舞,瞬间击溃世于将残存的理智,他再无法忍遏,缓缓地律动,每回却深抵她柔润潮湿的尽头,让她可以容纳他的一切,紧紧将他束缚,将他埋入她的生命中。
玺无措的低吟著,发上的玉冠玉珠穗早就滑落,束起的长发散乱在软衾柔被上,像朵正盛的花,在他的爱抚之中绽放最美丽的姿态。
“玺儿,我的玺儿……”世于将粗嗄嘀著。那美丽无处停靠的蝶已在他怀中,不再飘泊。
他像是永不餍足的野兽,在她体内深凿属于他的气味,深埋著感受彼此沉而疯狂的脉动,再狠撤,深入,强而有力地占有她、拥有她,像是要再三确认她就在他的怀里般,放纵著自己爱了她一遍又一遍,筋疲力竭也销魂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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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于将爱怜的以指轻抚著身旁曼妙的胴体,以唇一次次膜拜她的美丽。
“天快亮了。”玺没好气的抓住他不安份的手。
“嗯。”手被抓住了,无妨,他还有嘴,轻嚿著她细白的锁骨。
“我要先替你上药。”她眯眼瞪他。
“去啊。”
“……你压著我的衣裳,我把药都搁在腰带里!”
“你随身都带著药?”
“除去太子一职,我还是个大夫呢。”她一手抓著丝被遮掩春光,一手使力扯著被他压住的衣裳,扯出之后立即套上。
“你不是要替我上药?”他不悦地看著她的举动,感觉自己被欺骗。
“你要我赤身裸体替你上药吗?”她边回话边拉过腰带束上,掏出藏在腰带里头的小瓶子。
“是啊。”他原本很期待的。
初夜翌日,与妻厮磨销魂,身子纠缠不休,就这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在炕上欢腾一日,这个主意他早就打定了。
“征北王,你很不正经!”粉脸薄薄地泛起红,药粉很不客气的朝他胸口伺候过去。
那蚀骨噬肉的锥楚沿著血肉深植,世于将缓缓闭上眼,唇角轻抽的。“玺儿,你下回能不能把这药改良一下?”他不得不说,功效极好,但初上药时的刺骨锥心之楚也真是教人永生难忘。
“拿来治你刚好。”看他还敢不敢要嘴皮子!“趴下去,你背部上头的伤都给忘了不成?你都不会疼的吗?”
“瞧了你,就不疼了。”他乖乖趴著,大手轻抚她垂在炕上的发。
她一头檀发如瀑披垂,油亮润黑,衬得那张粉颜更加白皙清透,再也找不著半点少年郎的气息,是个芳韵正馨、艳姿正放的少妻。
“你当我是仙丹妙药?”她嗔他一眼,审视他背伤恢复的状况,叹了口气,再轻轻撒上药。
“你就是我的仙丹妙药。”
“迷汤。”怎么愈识得他,愈觉得他这心性与以往大不同呢?“下回再拿身体喂刀,瞧我怎么整治你!”
“不会了,我已经把你拐回身旁,不需再使苦肉计了。”
她微恼瞪他。反正、反正他吃定她就对了。是吧!
“你不问我为何是个女人?”她咬著他的指。
“重要吗?”他问得漫不经心,恍若这个问题之于他压根不重要。“咱们都已经袒裎相见了,眼下再问有何意义?”
“哼,我都忘了你喜男风呢,岂会在意我是男是女。”语气酸得很。她还记得他尚不知她为女儿身时,也是一副准备霸王硬上弓的狠样。
唉,他的玺儿怎么会以为他看不出她的女儿身?不过她说的也没错,一旦看上了,他的确不会理这种小事。“那也只限定你。”
“真没把我当夕颜看?”
他这才定住她的眼,笑得佣懒。“嗯,有人很在意呢。”
“…我要走了。”玺又羞又气的想起身,却被扣得死紧。
“去哪?”
“回鞑靼。”
“不允。”他将她压在身下,蘸墨黑眸直瞅著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征北王的妻,没我的允许,哪儿也不许去。”
“你要软禁我?”
“是要你相随。”什么软禁,真亏她想得到。
“那怎么可能?我要是待在这儿不走,届时鞑靼大军会压境的。”她真以为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这样冤冤相报,你以为咱们有可能有成眷属的一天吗?”
他面露喜色。“原来你心里是想嫁与我的。”
她眯眼狠瞪。“你以为我是个随便就会把身子交出去的人吗?”
“那是你心里也有了计谋?”他单手卷著她的发梢。
“让我回鞑靼。”
“不。”斩钉截铁。
她攒紧眉。“由我统领大军,才可保双方无事,也许哪日可议和。”
“事情有那么简单吗?”世于将轻扯她的发,压根不信这话。“再者,鞑靼皇族内斗如此严重,我不希望你再涉入其中。”
“你又知道内斗了?”她直挺挺看著他,喜欢他眸底的担忧,那是完全属于她的,眸底的那片温柔就是她甘愿栖身之地。
“若没有内斗,你不会再三被人追杀,也没必要女扮男装了,是不?”他心疼的将她圈人怀里。“玺儿,在这里你是我的妻,不再是鞑靼太子,你就是你,我深爱的你。”
玺不语,泪眼婆娑。
第7章(2)
他不经心的一句话,眸底的温柔,怜爱的举措,总是教她感动,叫她甘心为他想出千百个可以破除对立的法子,好让两人可以长相厮守。
轻轻把脸偎近他的胸口,听著那沉而匀的心跳,她娓娓道来这些年所吃的苦。
在鞑靼知道她是女儿身的,只有母妃和拔都,再累,她都必须撑住体魄,绝不容许任何人看穿她的性别,只怕母妃会被安上欺君之罪。
所以她忍得再累也得忍,只能一辈子以男人的身份活下去,力量不足的部份,还得以各式药味强身,或吃或浸,就只为了当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鞑靼鬼将,可唯有她知道,在她深爱的男人面前,她只想当自己。
世于将静静听著,收拢在她腰后的力道又更重了点。
“玺儿,咱们找个与世无争之地隐居,你觉得如何?”他凑在她耳边问,温厚的气息搔痒她的耳畔。
“真好。”想像隐居在那飞瀑萦绕、翠峰重迭,处处皆是鲜脆欲滴的浓绿,就她和他,不再杀戮。“真美的梦。”
“那不是梦,我是说真的。”世于将不满她的反应,将她搂得更紧了点。
“怎么可能?”她失笑,心却仍为他所框架的美梦而神往。
“为儿女私情不顾将军之责?你不怕被株连九族吗?”
“那还不简单?就外传咱们两个边城厮杀,双亡。”他连下一步都想好了。
“那边城之责怎么办?这不是你世家的责任?”她笑得连肩都颤动。
“交给我大哥啊。”
“他?凭他?”不出三日,就连未曾被攻破的居庸都会被鞑靼大军踏平。
“你错了,世家武艺最好的是我大哥。”除去痼疾,他的武艺依旧精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