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弥弥很努力想让自己忘却“梦境”,但鼓动的心跳声不断激破自限的逃避行为,呼吸中有着淡淡的男性体味,那是教她想忘也忘不了的熟悉味道。
现在她能怎么做?继续装睡?
眼皮是静止的,心却转个不停,她的脑袋中有千百个诡计在运行,思索该怎么在他臂弯中溜下床。
“猫儿,逃得不累吗?我知道你清醒了。”呼吸全乱了,他一看就知道在假装。
很不甘心的唐弥弥勉强张开眼。“你走错房间了,这张床不欢迎你。”
“没关系,睡对人就好。”他很赖皮。
“你确定睡对人?我可不是你的‘王后’。”这男人真贼。她不高兴地斜瞪他。
阴申霸叹了一口气,将她僵直的身子搂贴他光裸的胸膛,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拖下去对她而言并不公平。
“在南太平洋有个白月之岛,岛上的居民奉豹族为王,在豹王幼年即订下婚约,成年之后举行婚礼是必然之事。”
阴申霸察觉唐弥弥不安分的扭动,手臂一紧,扣住她极欲摆脱的娇躯。
“但是在结婚当日,典礼行进中,豹王竟在婚礼中消失不见,然后掉落在一个台湾女子的车上。”
这时,唐弥弥停止无意义的抗争,安静地聆听稳定的心跳声,阴申霸见状,露出一抹宽心的笑容。
“起先,豹王纯粹以男人自大的心态想征服台湾女子,但在一再受挫后,他发现连自己都震惊不已的事,他才是被征服的人。
“猫儿,我被你征服了,彻彻底底被征服,在爱情领域里,我甘心低头。”
将手环绕过他腰际,唐弥弥口气闷闷的问:“那她还算不算是你老婆?”
“典婚未完成,当然不算数。”这算不算雨过天晴?他的手指轻抚她露在被单外的肌肤。
“可是,终归还是得娶她不是吗?”他要是敢回答是,她非一脚踹他下床不可。
“依照规定她应该是正妃,豹王尚可迎娶四位侧妃……”他话未说完就被她打断。
“什么?”她愤而推开他而端坐。“你去死啦!也不怕肾亏,回去陪你五位如花似玉的老婆好了。”
“别生气,猫儿。”阴申霸赶紧安抚她濒临发狂的怒气。“听我讲完,我的意思是规定归规定,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是吗?”唐弥弥稍微缓缓怒气。“五个耶!你会得放手?”她还有一些酸味。
“别恼我了,真要舍不得的话,我早就回岛,哪会找你找得差点快挂了。”他重新将她揽回怀中。
挂了?夸张。“少装可怜了,你才找几天,我可没那么好骗。”
他为之失笑的点点她的俏鼻头。“你知道杜经理有多难找吗?他住在台东山区耶!”
“噢!”是她“劝”杜经理回家省亲,没想到他会跑到台东去找人。咦!他怎么去的?
因为不想有万一,她设法打发饭店高级主管暂离职务,重新以假名登记住宿,并买通服务生不泄露她新换的房问号码。
就在她以为没有那个万一之际,他还是不死心的跑到人家老宅去找,以他霸道、跋扈的个性,她可以得知杜经理的惨况。
回台北后得拜托蛊女若,帮这个可怜男人加加薪。
“喂,有点良心好不好?只有噢一声呀!”阴申霸有点哀怨地挤着眼。
“好吧!我施舍一点良心给你。”她怀疑自己有没有。“你怎么去台东的?‘偷渡’?”
他无奈地捏捏她的丰颊。“先搭便车,然后就……你看到的那头豹。”意思是变身为豹疾驰。
骑豹?
对了,昨晚那头豹呢?怎么不见了?唐弥弥四下扫瞄了几眼,不解地把问题丢给地。
“我的豹呢?你把他藏哪去了?”她顶喜欢那头豹,抱起来很有安全感。
“你的豹在这里。”他爱死她说“我的豹”那句话中的占有欲。
“我的豹……”她眼睛瞬间张大,错愕的表情转为好玩,“你是那头豹?”
看到她眼中的光彩,他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不,休想。”
“人家想看嘛!”唐弥弥笑得好贼,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
“不行。”
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你爱不爱我?”她故意拉低睡袍,露出纤细的小香肩——色诱。
“爱。”阴申霸眼中燃起欲火,唇贴上她温热的雪肤轻吻。
“你的爱一定不多。”她一掌推开他急色的唇。
“我‘看不到’你的爱。”说完顺势把题施拉回原处。
想要马动就在地面前吊胡萝卜引诱他前进,而要男人变软弱就让他欲求不满,英雄怎么说也难过美人关嘛!憋而不泄有违人体健康。
他忍不住呻吟去碰她的身子却被挡掉。“猫儿,你在为难我。”
“爱不爱?”她坏心地撩高盖住小腿肚的被单勾引着。
爱,爱死了。可他上次变身耗废太多体力,再加上一得知她消息即趁夜以豹形奔回台中,如果再变一次身,那……唉!哪有体力“爱”她。
而幸好上次夜太沉,月不明,路上行人又少,他又懂得挑小路走,所以没被当野兽追赶,乘机溜进饭店房间里。
“猫儿,咱们先来一次,稍后我再变给你瞧好不好?”说着说着阴申霸动手动脚地欲掀开被单扑上去。
这次唐弥你学聪明了,没等他行动就里着被单滚下床,露出他全然无一物的男性身躯,得意地瞅着他的挫败。
“阴大豹,你有两种选择,一是现在换头豹玩玩,二是我穿着睡袍走出这房间。”
“你敢。”皆目一毗,他的语气沉得骇人。
“要不要打个赌?”她丢掉被单,手握住门把。
“我想脱掉睡袍比较有可观性。”她的手作势要拉掉带子。
恶人嘛!没什么不敢做,只要不存色念,裸体是天地间至高的美。
“猫、儿——”他相信这个女人真会如她所言,光着身子去招惹是非。“我怕了你成不成?”
“刚钓上来的鱼总要来个死前挣扎,快弄头豹哄我开心吧!”唐弥弥像看戏的观众朝他勾着指头。
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快乐,即使自己当了小丑。
阴申霸很无奈地翻个身,腹部朝下,然后一根一根豹毛冒出赤裸身躯,手掌渐生渐长成利爪,四肢骤成兽足,随即一甩,尾巴在脊椎处摇摆。
最后唇突一撅,一头活生生的野生豹展现在眼前。
※※※
“好神奇怪!你是头好可爱的豹,说实在的,你当人好可惜哦!”豹模样比较讨喜。
阴申霸敲敲唐弥弥的额头以示不满。“你很挑剔,你害我少爱你一次,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是男人就别小家子气,有容乃大。”满脑子色情,只想着胯下运动。
有容乃大?他的眉一挑。“我记得有人曾说我那话儿太大会弄死人,坚持她‘容量’不够大。”
“你给我闭嘴。”她恼怒地扯了他一下。“公共场合收敛些。”
走在中华路和五权路交接点,两人出色的外表总吸引路人回眸一视,尤其是阴申霸类似西方线条的东方脸孔,一双金眸迷人得令女人想取代他身边女子的位置。
同样的,高雅、神秘,一头飘逸的长发美女唐弥弥,一举一动皆牵引男人的视线,若不是顾忌她身侧高大、英挺的男士,许多男人早就找借口来搭讪。
不过,前行那对俪人引人注目,身后那只一身黑的大猫一样惹来话题,路人皆畏惧的让路。
“猫儿,跟我回岛上好不好?”他离开大久了,有些私事必须去解决——譬如揪出陷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