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我要杀了你。”狐莉儿身形极快地扑向唐弥弥欲取其性命。
豹比狐迅速,但有一个黑影比豹王更早跳上狐莉儿的脸,尖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狠狠划下,狂吼声不输孤莉儿的尖叫声。
失利的狐莉儿忍痛用手臂挡住黑猫的攻势,一步步往后退去,狐朵儿见豹王一心护着唐弥弥不放,无暇分心去关心其他,她心一狠,脚一绊,顺手往狐莉儿后背一推,将狐莉儿推往急驶而来的大卡车。
“砰!”
妖媚如花的痴情狐莉儿被车头撞了一下,随后被后轮辗过身体,当场骨碎肉扁,气绝身亡。
大卡车司机一见闯了祸,连忙驱车逃离现场,路人立即上前围观。
唐弥弥不觉内疚,人的生死自有天定,也许她命中注定横死台湾街头。唐弥弥一手被阴申霸扯着远离车祸现场,另一手抱着快被她唾弃而能及时护主的爱猫。
“你不去处理一下吗?好歹她是你的女人。”真无情,连探个头的情分都不留。
“那是过去式。在台湾我算是非法入境,何必为了个死人去自找麻烦。”死亡对他而言是司空见惯的事。
唐弥弥清然一叹。“爱上你的女人真可怜,死后还没人收尸。”她比较在意台湾政府又得花一笔公费给外人。
纳税才享义务,非本岛人死在台湾,基于人道,国家还得帮她办后事,而她的“主人”却狠心漠视。
“猫儿,我承认自己很无情,因为我没遇见你。”
他深情地抚抚她的脸颊。“我爱上了你,只好对别人更无情,因为我只爱你。”
若说不感动就有些虚伪,可唐弥弥仍冷静的把持住自己的心。“爱,好累。”
一句话,道尽天下痴儿女的痛处。
爱自己,轻松,不用优心爱的多寡,只为自己而活。
爱别人,沉重,肩上永远抢着负荷,活在他人眼中。
“把心给我,让我为你累。”明申霸不怕爱她,只怕她逃避他的爱。
“我只有一颗心,给了你岂不是成为无心之人,无心之人没有爱。”她只想过单纯的生活,他太复杂了。
“我有心,猫儿。我将心给你不就有爱了,你和我共有的爱。”他真想狠狠地抱她,可惜隔了只碍眼的黑猫。
以往他不介意它跟随她左右,今日倒有点介怀,因为它不但阻止两人的亲近,还夺去他英雄救美的机会。
尤其是此刻它可以光明正大地赖在她怀中,享受她宠溺的抚摸,而他只能嫉妒地干瞪眼,勉强得到她小得不能再小的注意。
“我发现你很适合去当诗人,满口情情爱爱。”人家说恋爱中的狗会作诗。
他会不会作诗是一回事、但绝对是中了爱情的毒。
见唐弥弥有软比趋势,阴申霸多情地啄啄她的唇瓣,“我只为所爱的你作诗。”
如此气氛好得教人眼红,与几尺之遥的一地红一样刺目,狐朵儿同样深爱豹王,但她不像狐莉儿爱得失去理智,枉送生命没人怜。
身为巫师之女,心是绝对阴狠,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许他人拥有,必要时,她不惜毁掉所爱,让所有人都落空,因此——
“王,你不回白月之岛吗?”有了狐莉儿这个前车之鉴,她的态度恭敬,保守多了。
阴申霸微微一愣,语气恶劣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
狐朵儿头不敢抬,故作害怕之貌。“朵儿前来寻找王的下落,岂能独自回返,恐遭族人责骂。”
“你回去跟二殿下说一声,我暂时留在台湾不回去,有事请他代为处理。”是该交代一声。
“是的,王。”停顿了一下,她眼中闪着恨意。
“王是否有话要传给王后?”
“王后?!嗯……”唐弥弥像被人掐了喉咙,咬着牙横视着他。
阴申霸笑得有点僵,比哭还不如。“还不算是我妻子,你不要乱想。”
“婚礼已举行,王后正在宫中等候王的归来。”狐朵儿佯装忠心为主的愚忠貌。
当初她就是伪装一副无知、柔媚的假象,博取到王的欢心,进而能留枕持畔。
“阴大豹!你这个混蛋王八兼下流的贱男人,我要再信你的话,天劈雷会先打到我。”
唐弥弥既气又悲,一直到听他已娶妻,才惊觉自己已爱上他,她气自己愚蠢,为自己虚掷真心而悲,一鼓起气咬住他握住她的手臂,然后她念了个他来不及阻止的咒语,消失在地面前。
阴申霸一急,将怒气发泄在狐朵儿身上,反手给她一巴掌。
“你最好祈祷我找到人,不然你的下场和她一样。”他指着被救护车载走的尸体。
忍着心痛的狐朵儿将恨藏在心底深处,目送心爱之久远去的背影,口中哺哺自语的说着,“原来她是被解父亲巫法之人。”
仇,已种下。
※※※
白月之岛三室正殿下,趴跪着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神色略带哀愁。
“说,有何事禀告?”豹刚一剑抵着女子颈脉,严肃地注视擅闯者。
狐朵儿稍微将头一抬,露出十分黯然的表情。“我有王的消息想向二殿下禀告。”
“王?!”
正殿上一阵哗嚷声,阴申泽惊喜中带着疑问,为何大批侍卫皆无法探知大哥下落,而她一名小小狐女竟有此能耐?
不过怀疑归怀疑,仍不免抱着希望心态传之。
“你知道豹王身在何处?”
“是的,二殿下。”
“好,你说。”如今只要有任何一线讯息,他都不想轻易故过。
“王现今在台湾。”工于心计的她正运转着挑拨。
分化阴谋前戏。
好菜上场前,总是先来道开胃莱。
阴申泽激动的从殿上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豹王在台湾?”
台湾和白月之岛相隔一座大海洋,大哥怎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出现在太平洋上的另一小岛上,实属诡异,令人匪夷所思。
是什么因素让他涉海渡台湾?天意?神意?或是……人为?
总而言之,他不认为此事单纯。
“启禀二殿下,臣女之父略通术法,因忧心王之下落而使尽气力去追寻,导致精力耗损而快速老去,终于在一番努力下得知王身处何地。”
她利用父亲未老先衰的外表邀功,以期增加信用度,借以谋取众人的轻心,为自己打造一番尊重路。
卑下狐女,竟敢自称臣女。“狐朵儿,你能肯定豹王在台湾?我不允许有人诈讹本王。”
豹王之事为先,他暂缓她妄自尊大的违法之举。
“臣女不敢有瞒,为免家父术法出错,臣女特地前往台湾一窥真假,总算不负所望。”她眼神倏然迸出恨急,但因垂首而无人得见。
“是吗?”此刻阴申泽虽高兴仍不免困惑,为何岛上有人深请术法而他不知?是否有必要一查?
此人若能经由她口中术法得知大哥处境,换言之,也有可能使法害人,他一向对狐族多加防备,不似大哥善与狐女交欢。
“二殿下尽可宽心,王命令臣女传话给二殿下,说他暂时不回岛,一切岛务请二殿下代劳。”
“既然已找到人,为何豹王不肯回岛?”毋需她多言,他理所当然承担大哥之责任。
狐朵儿故意支吾了一下,吞吞吐吐说道:“嗯!这个……王……他……应该……呃!”
阴申泽不耐的步下殿,正想拎起她的下鄂,面容憔粹的豹云儿急促的出现在他面前。
“二殿下,听说有人得知王的下落?”
他头一回,适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小心,不急于一时,我还在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