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心比理智更早发觉小爱苗的成长。
“唐弥弥——你真的惹恼了我,限你在三分钟内解开我这一身不堪,不然作怪我狂性大发。”
呦!恼羞成怒,真没风度。唐弥弥纠正他道:“你大概搞错了一点,我学的是咒术不是巫术,你的要求有点为难。”
所谓隔行如隔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你有本事变本加厉,就一定有办法还原。”他以完全信任的口吻阐言。
唉!那是意外,那道咒语是昏迷之意,谁知……
哈!天意。“你必须要有白老鼠的精神。”
“啥?”阴申霸疑惑地微眯着豹眼。
“成功是反覆失败的结晶,我没有绝对的保握,所以……实骇体要有牺牲的决心。”哇!活体实验。
以前她研习西洋咒术,鲜少有人“自愿”当她验收的成果,连那几位素称胆大妄为的恶人室友都避之惟恐不及,害她空有术法却无发挥空间。
眼前这名病急乱投医的笨蛋走错路敲错了门,不能怪她错开地狱门,愿者上钓。
前提是,此人是“心甘情愿”。
“实验体?我?”他有些心寒的指指自己。
“放心啦!我的咒术虽然不够火候,但绝对不会玩死你。”嘿嘿!唐弥弥露出巫婆似的贼笑。
她用……玩这个字?阴申霸发现她相当可怕,若本她是他惟一可求之人,实在很想收回错误的抉择。
万一一个失手,他还真的会被小猫儿玩死。
“你有师父吧?”临时抽军换马可不可行?他突然想打退堂鼓,因她眼中的闪烁亮光。
“有。”唐弥弥欢欢喜喜地用锅铲拍拍他的肩膀。
“我师父的功力博大精深,无人能及。”
为何她的话他听起来反而更加惶恐?“你师父在哪里?”
“你找我师父有事?”
“你有看过全身黑刺的老鼠吗?”意思是他不是解剖台上的“尸体”。
保障不嫌多,退路且得留。希望功力不深的徒弟有个万能师父。
“嗟!对我有点信心好吧!顶多保持原状。”不懂事的男人,敢怀疑大师的咒施。
箭在弦上能不发吗?他心一横豁出去了,应该玩不死人吧!
他略微犹豫了一分钟才问:“你想怎么做?”
“呵呵呵,想通了就好办,来来来,咱们来玩玩。”哗!万岁。
看后弥弥一脸中头奖的兴奋样,阴申霸的心情变得沉重不安,忐忑不安地失去
苍蝇在临死前,不知有没有后悔找蜘蛛串门子?
※※※
阴森诡异的新月之夜,在山中一幢小别墅后的空地上,唐弥弥用黑线围成一个大的五公尺的圆阵,中央以枯直的树枝绘成所罗门王守护徽“芒星六角形”。
周围以特殊文字写满各古代诺神、天使、圣灵的名字,同时献上一只野雉及圣水洗过的供品——金币。
另外外围并排着几条蛇和夜行编幅之类的腐尸,准备招魔降鬼以助其达成心愿。
“坐在正中央。”
正中央?
见过不少国家的祭典、风俗,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一般充满血腥的邪魅味,连四周的风都为之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阴厉的寒气。
阴申霸此刻的心态可清是百感交集,原来她要他捉蛇、捕蝙蝠的用意在此,不是偏好此等野味,害他以为得陪她喝蝙蝠汤、生饮蛇血。
不过,这等阵式叫人看了挺不舒服的。
“你呆了,没听见我说的话?磨磨蹭蹭的,捉蝴蝶呀!”唐弥弥叫喊着,也不体谅体谅用“口”画阵形有多辛苦。
没错。她开口地动手,然成眼前的芒星六角形阵式。
阴申霸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不觉得坐在一堆‘尸体’中间有点变态?”尤其是那气味难闻得要命。
变态?唐弥弥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一瞪。“你想继续里着黑刺大衣过日子,我这个外人能说什么呢!”
伟大的西洋咒术中的白魔法,被他称之为变态,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见识?
“呃!非要坐在正中央吗?旁边可不可以?”她好像……生气喽!
“对,正中央。”见他还没移动半步,她忍不住大吼,“还不去!错过时限你等明年再来吧,”她故意恐吓他。
一听得受困终年,他连忙大步走到正中央,皱着眉忍受腥熔的尸臭味。
“坐下。”
她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他是算盘珠子吗?得弹一下才动一下,比训练有素的狗还糟糕。
“猫儿,你不舒服吗?”阴申霸关心地注意到她手都的动作。
“对,因为你让我很不舒服。”指责的眼神横扫过去,似在控诉他的“不听话。”
她是堂堂白魔术传人,在占星馆工作时,没人敢质疑她的专业领域,只有他一再考验她的耐性。
“我?”
“没错。”唐弥弥走进星芒阵中坐定和他正对。
“如果你能少开尊口,我会非常快乐。”
豹落台湾遭猫欺,他的男性尊严完全被抹煞掉,只剩下一具可笑的皮囊。阴申霸可怜的说:“我尽量。”
“不要装出很委屈的模样,是你一再拜托、恳求,我才勉强一试。”大男人装可怜,好丑。
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人免费让她耍着玩,偷笑都还来不及呢,
他哪有拜托、恳求,应该说被骗。“是。你怎么说怎么对,可以开始了吧!”
“嗯。手来。”
唐弥弥脸色一致,正经八百地执起他的手心与自己手心相贴,施法时必须和被施法者连成一体才具效力。
阴申霸手心并未长毛,而她怕被他手背上的针毛刺到,所以用挫刀把硬如石的毛尖磨平,自下略微整齐的“石柱”毛。
“哺丝瓦拉喇哇哪!基咯!伟大的撒旦王,赋予我还原的能力。时萨呻咖耶那娃啦……时萨呻咖晰那娃啦……”
她不停地呢响时萨呻咖很那娃啦这句咒语,星眸半闭头后仰,一直到念了七七四十九遍后,四周慢慢产生异象。
两人的头发无风飘起,且愈舞愈烈,如站在海边的岩石上,乱发拍打着脸颊。
芒星六角形阵发出铃光直透云颠,外围的圆阵也跟着闪动光芒,忽明忽喀跳跃着生命力,地表传来魔兽隆隆吼声。
天空突降红光笼罩住两人,很红光芒交替,白色雪花在光柱中扬起,形成诡异的画面。
不一会玩,光线渐渐淡去,两人身上洒满白色花瓣,风开始飘动。
阴申霸在一切手复后,第一眼先看唐弥你有没有事,然后才将视线移到两人相握的手。
“天呀!猫儿,你真行,试一次就成功。”他高兴地一把将她拉人怀中深拥。
好温暖的体温,他渴求这具温热身躯多时,还是像记忆中一样柔软细滑,暖和得让他舍不得放开。
一只小小的抬头不断轻点他的颈背,阴申霸这才好奇地低头一看,因为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太了解小猫儿的个性,她不是温柔的女人。
“怎么了,我拖得太紧害你喘不过气来?”他是太用力了一点。
唐弥弥狠努力想挤出一丝安抚人的笑意。“你有没有听过乐极会生悲的故事?”
笑容维持不到一分钟,他的身子一僵,不太敢看向笑得很牵强的她,那表清代表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我可不可拒绝听会令我后悔的事?”他的心跳正在跑百米。
“当然可以,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松了一口气,主动地环过他的肩,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照理说她的投怀送抱他应该很欢迎,可是他却像压了千斤重似地推开她一臂之遥,用认命的眼神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