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你试试这件,穿起来一定很舒适。”衣希堇放大声量故意让方家“六德”听见,手里拿着令人睑红的薄翼内衣。
“呢!好,我……试试看。”方天平害羞的拿过这件“情妇式”的内衣走进试衣间。
一拉上布帘,方天平就发现如衣希堇所说的,有扇镜门平开着,她便穿过昏暗的通道走到百货公司后面的防火巷口,而当她正庆幸自己脱离苦海之际,四周忽然有许多不怀好意的视线靠近。
“小妞,辣哦!要不要陪哥哥们玩玩?”
“滚开,不然别怪本小姐不客气。”方天平自视稍具武学,遂不把这些混混放在眼里。
“不客气?!丫头够狂哦!”一个小头锐面的手头男子,朝她伸出手意图轻薄。
方天平顺势握住他的手腕,随手来个完美的反扣,压得他哇哇大叫,她才一脚踢开。
“妈的,这丫头有两下子。”其他数人见状,便收起玩笑式的脸孔,面露凶光。
方天平似乎闻到不对劲的味道,他们不像一般街头游荡的混混,反而像是在刀口中舔血的兄弟。“你们到底想怎样?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这样做?”她想起一个女人——辛玫瑰。
数名壮汉愣了一下大笑。“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久,你想当聪明人吗?”
“不是每个人都有天分当像你们这种笨蛋,我劝你们最好快让开,免得拳脚无限伤了你们的笨脑袋。”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就是在形容她,只是她不是犊而是虎,一只不怕死的母老虎。
“该死的臭丫头!兄弟们,给她一点教训,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一下子五、六名大汉一拥而上,可是他们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只当她是个会“一点”防身术的小丫头,而不知眼前面对的小女孩是全国武术赛的冠军。一会儿,大汉们纷纷挂彩,狼狈不堪的把口中鲜血吐掉,其中一人因打不过小女孩而觉颜面无光,一时火气上升,便从后腰掏出一把自制式手枪,对准方天平射去。
“砰!砰!”两声枪声响起,一枪打偏了,而另一枪却正中方天平的肩窝。
“再跩呀!丫头,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子弹快。”他拿枪抵在方天平的太阳穴。
一阵灼感几乎痛昏方天平,她捂着伤口强咬着下唇不使自己昏眩,咬到嘴唇都破了皮,渗出血滴。
“给老子站起来,臭婊子。哟!个性挺掘的。”持枪的大汉强逼方天平起身,但是她倔强的瞪视着他不发一言,怕一开口自己会撑不住昏过去。
“还瞪,教你瞪不了。”他猛一发火,用枪柄狠敲她太阳穴。
方天平再也承受不了这一狠击,堕入了黑暗中。
“老四,你下手会不会太重?雇主要活口。”
一名脸上有疮的汉子探探她的鼻息。“还有气,咱们趁她还活着的时候赶紧交差。”
“这丫头一点重量也没有,卖了也没人要。”扛着方天平的大汉在心里犯嚼咕。
☆☆☆
在衣希堇带方天平去挑内衣后,过了好一阵子,方家“六德”等得不耐烦了,硬推方天和去催促,这一催促他们才发现人失踪了。
他们问了衣希堇和店员后,便顺着试衣镜旁边的门一路来到防火巷。
“这是……天呀!这是人血吗?”方天爱不意摸到湿滑滑的黏液,拿近一看竟是血。
“会是八德的吗?”方天忠冒出这句令人发慌的话,“不会的,八德功夫底子不错,七、八个大汉也奈何不了她。”方天爱自说自话安慰着众兄弟。
“是八德,你们看这是王爷公的香火袋,上面还……沾着……血。”方天孝心情沉重的拿着断线的香火袋。
“不——八德,不会是她,不会是八德,一定不是她。”方天和抢过香火袋,不由得他不相信,因为他看到上面有他偷剪个缝的痕迹。
“是谁这么狠心伤害八德。
大家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人名。
“辛玫瑰。
衣希堇作贼心虚的慢慢踱到防火巷,看到地面上怵目惊心的一摊血渍,和方家兄弟悲伤愤怒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惊,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当初她和辛玫瑰的协议,是把方天平送到一处落后、言语不通的国家,让方天平一辈子回不了台湾,她没想到要弄出人命。雷向扬若知道她参与这件事,后果……不敢想像。
“全都是你这个女人,是你纵恿她出门逛逛的。”方无义把罪全推在她身上。
“我……对不起。”她是真的后悔了。
“六德,不能怪她,是八德不听话才……才会……”方天忠不知她是共犯,便咽得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先打个电话通知雷向扬,然后四处打听有没有八德的下落,也许她正在某处等我们去救她。”方天仁冷静的把兄弟的理智拉回来,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八德的安危才是第一要务。
乱了章节的方家兄弟听完他的话,有人拨电话通知雷向扬,有人跟着血迹一路退下去。
衣希堇站在烈阳下孤独一人,此时她的心比冬霜还要寒冷。
☆☆☆
在台北效外一处空屋里
“为什么伤人?不是要让她毫发无伤的离开吗?”王谅迅烦躁的捉着头走来走去。
辛玫瑰若无其事的抽着烟。“紧张什么?她都还没断气呢!”她暗想,真是可惜,为什么不打谁一点?
“你说那是什么话,她那个样子还能撑多久,不管了,我要送她上医院。”王谅迅良心不安的想抱方天平上医院急救。
辛玫瑰却以身体挡住他的行动。“你疯了,要是送她上医院,你还逃得了吗?不要做傻事,她没那么快死的。”辛玫瑰残忍的想看她流尽身上每滴血而亡,若不是王谅迅执意要救她,恐怕现在早已气尽身亡。
“玫瑰,这次玩得太过火了,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王谅迅忙着为她换干净的纱布。
“是张虎那群人错手伤了她,又不是我命令的。”
“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他气恼自己为什么不能理智点,不受她的煽动。
辛玫瑰丢掉半截烟,妩媚的搂着他的肩颈,鲜血让她兴奋,求欢的性爱味道扑上鼻,“不要管她了,我们……”
“不要,你太可怕了,这个女孩躺在这里奄奄一息,你居然还有兴趣做爱。”王谅迅真的寒了心,他到底爱上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此冷血无情,在这个情况下还要做爱。爱情让人盲了心,他后悔对她付出了真心。
“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又看不到。”辛玫瑰不高兴的踢了不省人事的方天平一脚出气。
“没人性,你走。”王谅迅无法谅解她的阴狠毒辣。
“走就走嘛!有什么了不起,你就等看她咽气吧!”辛玫瑰说完便踩着高跟鞋离去。
由于空屋地属偏僻山区,渺无人烟,辛玫瑰怕王谅迅时心软,于是把他的车子四个轮胎戳破后,才驾着唯一的交通工具离开。
第九章
傍晚时分,辛家几个姐妹在客厅聊天,辛凯生没心思上班,一整天都窝在房里玩电脑,直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才下楼拜托诸姐妹们。
“小弟!舍得下楼礼‘佛’了。”辛百合指的是她们这群活菩萨。
“百合姐姐最善良,知道小弟要佛脚。”辛凯生嘻皮笑脸的耍宝。
“少来了,铁定是你肚子里闹空城计。”